文/贝楠 2024年7月17日
我们在砂拉越（Sarawak）的美里（Miri）住了两晚后，于2月23日早上乘飞机到达东马沙巴州（Sabah）的亚庇（Kota Kinabalu）。
古晋（Kuching）旅行社的导游蒂一直陪着我们。也多亏她的陪伴，我们省却不少麻烦。我们的机票都是蒂头天晚上在网上check in的。到机场后，要自己打印登机牌和行李标签，再到指定地点放行李。没有蒂的帮助，老头老太可要费老了劲儿啦。
东马的砂拉越州和沙巴州拥有移民自主权，入境出境很麻烦。看护照，印手印，盖了好几个章，好像又出一次国似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蒂让我们走哪就走哪。
后来听说，有的游客不知规矩，也不知怎么就出了机场，没有盖章。结果再入境或出境时就麻烦了, 不光被警察局请去喝茶，有的还在局子里住了几天。真是庆幸我们有细心周到的蒂陪同。
古晋当地旅行社的导游来接我们。他是华裔，土生土长的亚庇人，却讲的一口流利的中文。蒂介绍他叫杰克。王大明白后来问他姓什么，我还觉得奇怪，叫他杰克不就行啦？结果第二天杰克就在王大明白嘴里变成了老马同志。老马同志也立刻友情回赠，喊他中国大爷。哈哈！
亚庇的英文名字是Kota Kinabalu，这对我们来说有点难了，因为跟亚庇的发音一点都靠不上啊。
老马同志告诉我们，在英国殖民时期，这座城市叫“Jesselton”以纪念当时英国北婆罗洲公司的一位高级官员查尔斯·杰塞尔（Charles Jessel）。
可是早期的当地人都称这个地方为Api-Api。因为那时这里是个小渔村，村民可以看到很多萤火虫，而他们一看到萤火虫就会很兴奋的喊：“Api-Api!!!”。Api在马来语就是萤火虫的意思。所以中文的亚庇就是当时流传下来的Api。
1967年9月30日，Jesselton正式更名为Kota Kinabalu。“Kota”在马来语中是“城市”或“堡垒”的意思，而“Kinabalu”则是附近的京那巴鲁山（Mount Kinabalu）的名字。因此，Kota Kinabalu的意思是“京那巴鲁山的城市”或“京那巴鲁山的堡垒”。
老马同志先带我们在亚庇城区游览。我们酒店旁边就是独立广场（Merdeka Square）。老马同志说，马来西亚联邦成立，就是在这里集会宣布的。⻢来⻄亚独⽴的⼤旗就是在这⾥升起。
广场边上的阿特金森钟楼（Atkinson Clock Tower）是亚庇市内的一个著名历史地标，也是沙巴州最古老的地标之一。这座钟楼高50英尺，建于1905年，是该市现存最古老的建筑。这座珍贵的钟楼最令人着迷的地方在于，它是全部用木材建造的，而且建造过程中没有用过一根钉子。
靠近阿特金森钟楼，有一个澳大利亚广场（Australia Place）。这是几十年前，二战即将结束时，澳大利亚士兵驻扎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等待船只来接他们回家。澳大利亚广场这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亚庇的华人也很多，早期移民来自中国南方的广东、福建和海南等地。大街上能看到有中文招牌的酒店，银行，餐馆等。
老马同志告诉我们，到沙巴一定要尝尝肉骨茶。亚庇最好的一家就是这个海记巴生肉骨茶。这家肉骨茶发源于沙巴的巴生（Klang），这是在亚庇的分店。海记巴生肉骨茶在当地和国际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
肉骨茶的名字源于福建话，其中“肉骨”指的是排骨，“茶”指的是汤，因为汤色深似茶，所以被称为“肉骨茶”。其实就是排骨面。海记肉骨茶以传统的肉骨茶制作方法和独特的风味而闻名。我们每人要了一碗，果然不错。至今老太还记得那淡淡的草药香味。
老马同志又带我们来到Wisma Sabah，这是亚庇市中心一个多功能的商业和旅游中心。大楼里有许多商店，也有旅行社等。
大楼里还有高档酒店。酒店面对南中国海。老马同志带我们到这里，就是想让我们看看亚庇的海滨。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到海边游玩了。
又跟着老马同志逛了农贸市场，买到我最喜欢的菠萝蜜。
亚庇有很多美食夜市。老马同志嘱咐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出了酒店不远，就看到一处夜市。这是著名的加雅街夜市（Gaya street night market）。
一走进夜市，我们就兴奋起来，这里好热闹啊！
这条街的夜市是每个周五和周六开放。我们庆幸在周五到来，得以欣赏繁华的夜市。
街上有许多中国餐馆。
街上挂有中文标记的礼品店也很多，店员都讲中文。让人以为这里是唐人街。还看到一些华人旅行团，跟着举着小旗的导游到店里为沙巴经济做贡献。
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饮料令人垂涎不已。王大明白买了鲜榨甘蔗汁，没喝够，第二天又去买。
听说这个美食夜市要开到深夜12点，然后周末商品市场接棒从早上6点开到下午2点。可惜我们白天行程很紧，没时间造访白天的市场。
在亚庇的第二天，我们游览了京那巴鲁山（Mount Kinabalu）。从亚庇到京那巴鲁山大约90公里。
一路上，老马同志讲了很多当地华人的故事。他的祖辈刚下南洋时很艰苦。当时吃的最多的就是木薯。不光吃果实，连叶子和根都吃。因为也没有什么可吃的粮食。后来生活好了，就再也不吃木薯了。
老马同志在沙巴出生。我们惊叹他的中文这么好。他告诉我们，他的父辈们再苦再难也要将中文学校办好。有一段时间，由于经费不足，学校办不下去了，他父亲就让自己公司的职员上午去中文学校教书，下午回公司上班。工资照发。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现在亚庇有很多中文学校，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别的族群的人家，也会将孩子送到中文学校学习。
听着老马同志用流利的中文讲故事，又想起文莱的华人导游，心中对早期下南洋的华人充满敬意。正是他们一代代不懈的努力，才将华夏文化在海外世代传承。
大约2个小时，我们到达京那巴鲁山的观景台。京那巴鲁山是马来西亚最高的山峰，也是东南亚的最高峰之一，海拔4,095.2公尺，而且每年仍以0.5公分的速度长高。
京那巴鲁山又称神山，山顶常年被云雾缭绕。据当地人说，很少有人看到山顶。关于京那巴鲁山的名字由来，有很多传说，但都和中国人有关。因为这座山又被当地人称为“中国寡妇山”。
相传远古之时，一位年轻的中国商人来到此地，与一位美丽的卡达山族姑娘结为夫妻，婚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这位中国商人因想念家乡亲人，北上回归故里，临别前许诺爱妻日后团圆，但一去之后杳无音讯。妻子便每天都站在山上翘首南海，盼望夫君归来。终于望夫成石，永远守望在高山之巅。当地人念她情真，遂将此山称为“中国寡妇山”。
京那巴鲁山拥有4千种以上的植物包括从低海拔的热带植物到高海拔的寒带植物，是世界上罕见的一个植物生态会合地。它以茂密的原始森林、珍贵的自然资源环境而闻名世界。在2000年它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遗产。
如今的神山是世界著名的登山胜地，其壮观的景色每年吸引数万名登山爱好者来此挑战自我。不过老头老太可不是来登山的，只是在著名打卡之地拍个照留念而已。
拍照完毕，上车继续前行。中午，在老马同志预定的餐厅吃了一顿很可口的午餐，连王大明白这么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其中有一道Money菜炒鸡蛋是地道的家常菜，口感脆嫩，风味独特。我们都很喜欢。这种菜也叫马尼菜，弄成英文就成Money菜啦。
吃完饭，来到京那巴鲁山的波令温泉（Poring Hot Springs）。
老马同志说，先不要急着泡温泉。来到这里了，怎么也要体验一下爬神山吧。我带你们走一条路，没有多远啦。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后边。不过还好，上山的路都修过的，有扶手。不是太难。
老马同志一边爬山，一边给我们讲路边的植物。比如这种叶子可以止血止痛。在野外磕碰流血，将这种叶子揉碎，铺在伤口上，就可止血。
我最喜欢吃的菠萝蜜就长在粗粗的树干上，而且还是在树干下部离地不到一米的地方。太神奇啦！俺这个北方佬又惊叹了。
我们在热带雨林中沿着爬山栈道向上走，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茂密树木。
老马同志又给我们讲起了故事。他有一个导游同事，带着一个旅游团在这里爬山。游客中一个摄影发烧友看到了一只漂亮的鸟，就追着拍照片。等鸟追不到了，他也在密林中走丢了。
当导游发现少了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踪迹。导游急坏了，和公园巡护员（Ranger）找了一晚上。好在这个游客看见天黑了，就停在一棵大树下不敢动了。也好在他抽烟，一晚上抽掉两包烟，才没被蚊子吃掉。
从那以后，旅行社就要求导游一定要给游客讲在雨林中的求救知识。老马同志说，如果你在雨林中走丢了，就找一棵粗大的树，越粗越好，然后找一个粗树枝，拼命敲打树干。这样，声音就会传到很远。有经验的公园巡护员就能循着声音找到你。
但愿我们不会用到这个求救方法。庆幸我们4个人有两个导游一前一后照顾，我们想丢都丢不了。
我们跟在老马同志后边慢慢往上爬，还时不时停下来听他介绍植物或讲故事，雨林中郁郁葱葱的植被和小溪中的泉水，令人心旷神怡，倒也不觉得太累。
老马同志告诉我们，马来西亚的国花是大红色木槿花，英文是Hibiscus。当地华人将之称为大红花。
他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华人导游带了一个英语团，其中有一个德国人。德国人的认真是世界出了名的。这位德国人在听导游讲述时，都非常认真地用小本子记下。当导游讲到国花时，忘记了它的英文名字，就告诉游客，这种花叫Big red flower,就是大红花的意思。德国人当然记下。
后来德国人到了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又看到了这种花。那里的导游问，谁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德国人马上抢答Big red flower。没想到导游说这种花的英文名字叫Hibiscus。德国人丢了脸，很不高兴。回去后给旅行社写了一封很长、措辞很激烈的投诉信。那个华人导游可惨了。
终于到了山顶。原来老马同志带我们来是为了走吊桥----波令树冠走道（Poring Canopy Walkway）。
这条走道悬挂在树梢之间，可鸟瞰雨林。它长约157.8米，最高处可达森林地面以上41米。
可是，这吊桥是晃动的，老头老太都要用手扶着两边，才能保持稳定，哪有闲心鸟瞰雨林。走完一段吊桥，以为体验完毕，可是老马同志告诉我们，要走6段这样的吊桥才到头。
王大明白把我们远远抛在后面。原来，人和人之间离得越近，走起来晃动的越厉害。他老人家早就琢磨出来了，赶紧先溜了。
走到吊桥之间能歇脚的平台，才有心情鸟瞰雨林。哇！太美啦！
后来我问老马同志，如果一个40人的旅行团来了，怎么过吊桥啊？那就排队慢慢过呗，老马同志回答。这个吊桥每年都会检修，很安全。我又问，我们是不是走吊桥最老的游客？那可不是，他答，还有80多岁的人来这爬山走吊桥呢。
他又讲起亲历的一件趣事儿。一次，他带的美国游客里有一个超级胖大妈。走吊桥时还算顺利，因为吊桥确实很结实。但是在下吊桥的过道里就出问题了。过道拐弯处很窄，不到一米，胖大妈过不去。最后是几个人合力，才把胖大妈推出过道。哈哈！你应该建议公园将过道加宽，我开玩笑说，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美国旅游团。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从山上原路返回，确实不易。多亏蒂在后边细心照料，我们人少，也没有人催促，大家慢慢走，没磕没碰，平安下山。
这时，将疲劳的双腿泡进温泉水中，别提多舒坦了。温泉水果真有用，泡完后神清气爽，身上疲劳一扫而光，连腿都没觉得疼。真是神山神泉啊！
京那巴鲁山是我们在婆罗洲东马游览的最后一个景点。9天8晚的婆罗洲旅行，收获颇丰。下一个国家印度尼西亚还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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