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祖屋
虽然事情发生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初,早已时过境迁,但蔡家祖屋的命运和变迁仍清清楚楚地记得。如今,我父母及父母辈的人都已先后过世,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当记下来。祖屋在江苏盐城伍佑镇滩子边。是蔡家祖上在分家时分给我父親的。由于我爷爷有些傻傻的,用现在的话说叫呆萌,且早早过世,我奶奶28岁就守寡了,就生我父親一人,终生没有再嫁。分家时的不公就不去说了,总之,祖上还是留下了这个祖屋,使后人有了栖身之地。
祖屋是什么样子呢?三间主屋门朝西,一间厨房门朝南,二间南屋门朝北,与厨房门对门,並有院墙,家门前有亇小天井(小院子),虽然所有的房子都是泥墙草盖,飘摇破漏,却也独门独院。我奶々总是在院墙上牵些红扁豆,每天烧炒扁豆,沒油没酱,以至我到现在都怕吃红扁豆。最辉煌的时候,奶奶曾将南屋出租,赚一点房租,补贴家用。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但是,发生在祖屋身上的两件事,使我的童年蒙上了灰喑的色彩。
伍佑镇滩子边地段需要建一个公共厕所,无论建在什么位置都受到坚决的抵制,一直建不起来。那时,我家南屋,本是泥墙草盖,由于无钱修善,漏雨漏得屋顶大洞小洞,泥墙也部分坍塌,经不起风吹雨打就渐渐地瘫在地上了。虽瘫在地上却也保全了我家小院的完整。我父母为了谋生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奶奶和我,一老一小。奶奶生性懦弱,胆小怕事,我是个小屁孩,没人放在眼内。不知是谁,已无从查考,出得“好主意”,将我家瘫下来的南屋拆去,在上面建起了男女公厕。这件事对奶奶的打击犹如当头棒喝,突遭抢击。谁来管?谁来问?从此这个公厕,青砖红瓦,就骄傲地立在了我家厨房对门
遭受拆屋砌厕的打击之后沒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欺人太甚之事。我已开学上一年级,一天中午放学回家,看见我家院墙被推倒了,我奶奶坐在地上哭泣,奶奶看见我便说:“是周二带人来推的,他们砌浴室沒砖头”。这是什么事?什么事?我当时就恨入骨髓,以致到现在我仍不能释怀。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知如何来解释和评论这两件事,与政治有关?与人性有关?与穷富有关?谁能帮忙分折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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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然叫做人,但远没有进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