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和他的妻(三)
文 /图春山如笑
星期一早晨老牛有课，吃过早饭急急忙忙离开家，临走时叮咛妻睡醒后出去在附近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送走老牛后，春燕返回卧室倒头又睡。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照三杆，她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迅速地出了房门。这已经是她住进这里的第三天，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幢灰色的双层楼房，老牛和她住在第一层的左边，右边是公用客厅和厨房，楼上的3家房客都是州立大学的学生。春燕来的这几日几乎没看见有人从这里出入。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 万里无云的好日子，路上偶尔有几个来去匆匆的行人，整个街道是那样的宁静, 安祥。春燕贪婪地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 她觉得自己像在梦境里一般，可眼前的一切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真的已经置身于这个自由的国家，丈夫近在咫尺，她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和喜悦中。
一只白猫冷不丁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将春燕从梦幻中惊醒。她走到院子临街的一头，那里有几棵叫不上名的大树，光秃秃的树躯上还有一些零星的叶子挂在高高的树枝上，树下的草坪铺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落叶。此情此景令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如此迷人的蒙太奇般的景色。
老牛在这里既是房客又是＂caretaker", 他原本在B校园附近和另外两个留学生合租，房租只有这里的一半。得知春燕办好签证后才和这里的房东签了约搬过来，除了每周一次清洁这里的公共厨房，厕所，过道，走廊外，还要扫树叶和铲雪，房主答应给他减免三分之一的房租。
她忽然想起老牛左晚说落在地上的树叶应该清扫了。春燕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何不趁着清扫落叶的机会在这萧瑟的秋天里亲身体验一下黛玉葬花般的心境？
她转身回到储藏室，取了耙子和簸箕，又拿了一盒黑色垃圾袋返回院子里。
地上的落叶黄灿灿地连成一片，春燕用耙子象梳头般地一遍一遍地在草坪上耙着，不一会就耙成好几个堆。她思忖，好在没有风，否则这一堆堆的树叶就会漫天飞午，她的努力将在顷刻间付之东流,于是她开始把那些成堆的树叶装入垃圾袋中封好，然后再继续开始耙。
几个小时后树叶清理完毕，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旺旺的草坪 。她干的汗流满面, 有些筋疲力尽了。谁曾想那些看起来轻飘飘的树叶耙起来会如此费力，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是断然干不了这种体力劳动的。
春燕回到屋里开始收拾厨房，洗碗时发现池子里的水位不断上升，大概是下水道堵塞造成的，只好打电话问老牛该如何处理。
老牛给了她房主Ben的电话, 让她打电话告诉Ben，他自会派人来修理。
Ben 在电话里说他就住在附近，马上过来，并叮咛春燕停止使用厨房用水。
不一会儿, 门铃响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亚麻色的头发稀稀疏疏，他说自己是刚和她通过电话的房主。他随春燕进了厨房，看了看排水孔对春燕说, 要去车箱里取些工具。
Ben从下水道的拐弯里取出一些污垢物，水池里的水立刻畅通无阻, 春燕谢过房主。
房主对春燕说她的英语比老牛讲得好，并问她在哪里学的英语。春燕回答说她在中国的主修课就是英语。
Ben转了话题，他要春燕帮他一个忙，跟他去银行作＂affidavit"。
春燕不懂什么是＂affidavit ＂。Ben 解释说住在这里的一个房客拖欠房租，他要春燕跟她去银行公证人（notary public) 那里签个字，证明他已给房客发出驱逐警告。
春燕初来乍到, 对美国的法律一无所知，她不想给自己或房客招惹麻烦，便想拒绝他的要求。
Ben说，去银行也是＂caretaker＂的一项义务，只需在公证人面前签个字，证明她在场。
春燕无法推辞, 便坐进Ben的车, 随他去了银行。在那里她按照公证人的要求在指定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妥当。
从银行回来时春燕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她想独自在街上走走，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下午五点多, 电话铃响了，是老牛的电话。他告诉春燕有个作业今天必须完成，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他让她记下自己办公室的地址和需要乘坐的校车号，饭做好后春燕自己先吃，然后搭校车把他的那份给他送去。
二零一三年四月二十六日于华盛顿州
| 林静 (2013-04-26 23:48: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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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来了。 |
| 木桐白云 (2013-04-27 00:5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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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就搅进了生活。 |
| 春山如笑 (2013-04-28 07:14: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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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静支持。春燕的麻烦多多， 这是后话。 Have a nice weekend. |
| 木桐白云 (2013-04-28 08:2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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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比前两章更顺畅，读者肯定是有兴趣的，这从阅读的人数上可以看得出的，大多数人因为事务的繁忙只能潜水阅读却难以留言评论，这一点我们要予以理解，当然，适当的互动会让作者更有信心，尤其是对于抱着虔诚态度的尝试写作的人影响更大，这一点也在你这里稍微呼吁一下：如果阅读过文章觉得还有一点意思的话，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时间的话，请留一点痕迹，你的点滴鼓励会让写作的人如饮琼浆如春风拂面。写作是有难度的，文学性的写作是有创造性的，初上手者会感到四面茫然左右不合适，此时一点肯定与反馈就显得非常有价值了，作者会因为这一点的认同回报给你更多的努力，你举手浇下一滴水，收获的也许就是满园的春色。海外文轩之所以有一定的气氛，我以为主要原因是这里有一大批高素质的读者群，人气很重要，你的反馈更重要哦，只有参与互动的人多了，才会进一步推动发展，才会看到更有价值更有意思的文字。 |
| 春山如笑 (2013-04-28 07:1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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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木桐老师支持，确实这种经历是罕见，但让春燕给遇上了。 你觉得读者还有兴趣跟读吗？是不是有些太锁碎了。后面会快一些。 请提意见。 |
| 雨林 (2013-04-28 11:21: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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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其“琐碎”，才有情节， 才有小说，才有读者的幸运。谢春山将好人春燕的故事娓娓道来。 |
| 林静 (2013-04-28 12:05: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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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着急着快写，按步就班地走。我能看出你这里的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你的故事对留学生来说很熟悉和亲切，我会一路跟读下去。 |
| 阿朵 (2013-04-28 15:11: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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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活中很多事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跟读！看看后面发生什么麻烦。 |
| 春山如笑 (2013-04-29 01:58: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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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静的鼓励与支持。我唯恐浪费大家的时间。 |
| 春山如笑 (2013-04-29 02:1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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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朵朵在百忙中留言鼓励与支持。 |
| 春山如笑 (2013-04-29 02:17: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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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雨林一如既往的支持与鼓励，你的话总是那样让人感到温暖。 |
| 春山如笑 (2013-04-29 06:09: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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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木桐老师为我的拙作费心费力。文轩是个娱乐和消遣的场所，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担心我写的太差会浪费读者的时间，所以对自己没有信心。 再次感谢你长期以的来热心帮助与鼓励。 |
| 夕林 (2013-04-29 14:38: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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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活的描述很真实！ |
| 春山如笑 (2013-04-29 22:3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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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鼓励。恭喜你的佳作被刊登在报纸上。 |
| 天地一弘 (2013-05-04 07:52: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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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一个人在家，有时蛮孤单的。 |
| 春山如笑 (2013-05-15 00:04: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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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弘理解，恭喜你获得文轩优秀奖。 |
| 梅子 (2013-05-26 07:29: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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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奇的。 |
| 春山如笑 (2013-05-26 07:49: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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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梅子来访，这些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