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谋杀了兔子罗杰?

(几年前的经历)

 

做梦也没想到,在我家后院竟然发生了谋杀案!

 

事情要追朔到那个平静的、风和日丽的早上,故事就从那里开始。

 

那天早上,我从梦中醒来,眼睛一睁,脑子立刻就清醒了。

 

我是那种说睡觉脑袋一挨枕头不到五分钟就入梦,说清醒不用五秒钟就可以处理正事的人,所以我一旦清醒就是真清醒,绝对不会是半睡半醒,也不是朦朦胧胧,更不是稀里糊涂,而我的生活习惯是:一旦清醒,就立马毫不犹豫地、全身心地投入爱国卫生运动中。

 

我这个人有些洁癖,因此我每天早上起床以后,程序化地洗漱完毕,就开始忙乎------给大小女儿穿衣服,洗脸,整理床铺、洗衣服洗碗、擦桌椅刷厕所吸地毯,开窗透气喷洒空气清新剂,清理废物篓里的垃圾------

 

废物的视觉形象当然是不美观的,这种不美观对我这个重视视觉形象的人来说,是种不小的折磨,因此,通常我总是急切地将废物袋封口,手忙脚乱地打开通后院的门,三步并做两步冲向垃圾箱,左手掀开盖子,右手一扬,废物袋便借着我的手势划出一个弧度,飞入箱内并发出而砰的一声,每当这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骚动一下:垃圾终于被清理出去了!我的心无声地欢呼着,情绪不由自主地高涨,被成就感渲染着,那实为噪音的声音,在我的听觉里竟然也美得如同莫扎特交响乐一般。

 

这天早上,就在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拉开后门冲出去,几乎要接近垃圾箱的那一瞬间,问题出现了。我感觉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不是有东西绊住了我的脚,也不是我的腿突然抽筋,更不是有人在我脑袋上拍一板砖,而是我的眼睛受到了什么刺激,具体说是有东西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肾上腺激素增加,心跳突然加快,血压突然升高,而后又突然降低,我脑袋一懵,眼一黑,腿一软,有些天旋地转的意思,哇呀呀,乖乖咙哩咚,我的亲妈妈,吓死了人噢!

 

有两秒钟,我的心脏好象停止了跳动,这种生理反应使得我身体的所有功能都停顿了两秒,因此所有的身体零件瞬间失去作用,中枢神经麻痹,脑袋一片空白。

 

我心里明白我没做梦,但是眼前的情景怎么也不象是真实的,我真的不敢相信,在亚利桑那二月早春的朝阳里,在飘散着柠檬花香味的微风中,风和日丽,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在我家后院,竟然发生了一场血腥谋杀!

 

一只野兔子首身分离地倒卧在我家后院的通道上,兔子的腑脏被撕开,一些脏器四处散落,兔子毛纷纷扬扬飘得到处都是,兔子血滴滴答答已经干涸,渗透了红砖的缝隙。

 

犯罪现场是恐怖的、残酷的、血腥的,那情景与我所习惯的春意盎然、春色满园、春光明媚形成剧烈反差。最可气的是,如此残暴的行为竟然发生在我家后院,发生在一切看起来如此和谐平静、鸟语花香、绿草如茵的我家后院!

 

这种对比大大地刺激了我的神经,真的是惨绝兔寰,令人发指,罪恶滔天,不由自主地义愤填膺,怒发冲冠,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谁在我眼皮底下谋杀了这个可爱的小兔子?啊?不知道我爱这些毛乎乎的长耳朵短尾巴的动物吗?啊?不知道我属兔子吗?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这兔子招谁惹谁啦?啊?我的心在愤怒地发问。

 

我定了定神,低头去看那犯罪现场,感觉自己突然间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那神态很象经常收看的美国电视连续剧CSI(crime sense investigation) 里的犯罪学家一样,要通过对现场的蛛丝马迹的分析鉴定,去寻找犯罪根源。

 

被谋杀的野兔子没有姓名,我不妨套用迪斯尼动画片里的一个角色的名字,把这个兔子叫罗杰,是谁谋杀了兔子罗杰?

 

兔子的尸体横卧的过道上,头北脚南,一撮撮兔子毛四处散开,有的被风吹到近处的灌木上,有的散落在周围的砖地上。兔子的一只爪子落在身体的一米开外,而兔子的脑袋则掉到一处灌木下,兔子的肚子已经划开,现场没有过多血迹,也就是说没有形成blood pool(血泊) ,但是却留有几个梅花瓣状的血脚印。

 

这脚印会不会是罪犯的脚印呢?有可能,没有确定谁是凶手以前,一切只能是可能。

 

我盯着那梅花脚印,凭记忆搜索判断这是哪种动物的足迹,不用太费劲,我就知道,那足迹属于我们人类最熟悉的宠物,那种和老虎同一科目的肉食动物,那种喜欢在白天躲在温暖的地方呼呼大睡,夜晚起来没事找事到处遛达,那种貌似温柔可爱,叫起来甜蜜多情,其实性情孤独冷淡,喜欢吃老鼠,爱偷腥的,模样乖巧,皮毛柔顺,没事喜欢磨磨抓子,蹭蹭沙发,抓抓地毯,玩玩球的家伙------妙妙,猫!

 

如果那个梅花脚印是凶手的,那么这个凶手就是一只猫了?哪只猫呢?周围有那么多猫?隔壁警察家那个黑花花的?一街之隔那个灰花花的?两个房子之隔那个眼睛奇大,毛皮光滑的名种斯芬克斯猫?还是那个从来喜欢夜间游荡的,不知道主人是谁的独行侠?谁呢?谁呢?谁呢?都有可能。要仔细分析,根据现有的物证,通过推理和科学分析,判定罪犯,是地是地,还是地,民主社会了,要以证据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即使是猫杀了兔子,我们也要分析出究竟是哪只猫干的,我们不能搞刑讯逼供那一套,我们也不能照搬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的办案方法,我们绝对不能冤枉一只好猫,也不能放过一只坏猫。

 

我开始分析现场,企图根据现场的线索判断这究竟是谁所为。可是,还没等我理出一点头绪,我那两个除了睡觉、上学以外,其它任何时候,都以我为中心,以五米为最远距离,围着我转来转去,颇有跟屁虫精神的宝贝女儿,感觉到她们和我有点远,并且和我分离的时间超过了她们可以忍受的限定时间,当下,立马采取行动:奋不顾身地寻声而来------妈妈!你在干什么?

 

宝贝们,千万别过来,赶快回家!

 

我大喊,唯恐残酷血腥的谋杀现场刺激了幼小的心灵,毒害了青少年赶紧转身把她们堵在门口。为什么赶紧回家?大女儿问。

 

对大女儿,我很早就开始成年人对话的方式,当她还是幼儿的时候,我就很少跟她用这个呀那个呀的幼儿语言对话,我们总是象两个成年人那样,平心静气地交谈,多年培养很有成效,我的大女儿已经很习惯用自己的脑袋思考问题,非常有条理,非常有逻辑,众多的糊弄小孩的方式在她那里行不通。比如讲童话故事,讲到小红帽,说大灰狼把奶奶和小红帽给吃掉了,后来猎人来了,把狼打死,把狼肚子剖开,小红帽和奶奶都跳出来了。我那有头脑的大女儿听了,不以为然地眨眨眼睛说:瞎编,奶奶和小红帽都被狼吃掉了,那还不被消化掉啊!都变成了巴巴,怎么跳出来啊?童话尽瞎编,骗小孩!从此,经常嘲笑世界名著。

 

碰上这么个有头脑的孩子,你还是招了吧!

 

我说:宝宝,带妹妹进去,有只兔子被杀了。我把尸体收拾一下,你们不要看。

 

有科学头脑的女儿很有理性,还超级听话,立刻带妹妹进屋。我赶紧拿来铁锹,扫把,簸箕、水壶,清理打扫现场。说是打扫,其实颇有毁尸灭迹的嫌疑。我在桃树下挖了个坑,把兔子罗杰的尸体埋了。然后把水壶里灌满水,用花洒使劲冲干净地上的血迹。

 

证据是被我冲洗干净了,但是我的脑海里已经存留了所有现场证据信息,在以后的数小时里,我开始根据现场收集的线索展开绝对职业的犯罪分析推理。

 

从现场证据看,如果那个梅花脚印是凶手的,那么凶手可能就是个猫猫。但也有可能这脚印只不过是一个碰巧经过这里的witness(证人) 证猫留下的,因此,这些脚印可能是直接证据,也可能是间接证据。

 

如果是人类所为,谁会没事找事弄个野兔子来杀了仍在我家后院?那野兔子也不是好逮的,平时在草地郊外公园看见,离人二十米就窜个一留儿烟了,哪里可以逮得到?说人类所为,从现场兔子的位置看,兔子所处的位置一面是我家屋墙,另外一面是后院门,兔子离院门足足有十米,第三面是后院朝公共绿地的围墙,距离兔子尸体更远,大约有三十米,从这两处把个死兔子抛进来,我想我们邻居大概没这号神经病,唯一可以抛尸移尸的就是一墙之隔的隔壁邻居了。

 

我的隔壁邻居是一个韩国医生,三十多岁,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起五更睡半夜,三班倒,深更半夜,经常被他开车来又开车走的动静搞得一惊一诈,所以就大概知道这邻居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我心里估计这医生绝对不是早九晚五的诊所医生,十有八九是住院医生或者急诊室医生,看他忙得马不停蹄、疲于奔命的样子,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女儿长大可千万别干医生,挣钱大概不少,但是生活极其没有质量,可以说过的是狼狈不堪日子。

 

韩国医生的太太是一金发女郎,太太好似离婚再嫁,有一对年长儿女,和韩国医生结婚后一口气生了仨,这家人很友好,有时孩子会在院子里追逐戏水,他们有一只吉娃娃小狗,因此他们很喜欢逗着小狗玩,或者跟父母朋友在院子里烧烤谈笑,更多的时候,这一家人是很安静的。

 

设想就这家人,吃饱了喝足了,弄个野兔子仍我们家后院?完全没逻辑,即无犯罪动机,也无犯罪根源,更无犯罪目的。所以韩国医生一家被排除。

 

人犯罪的可能性被派出了,那么嫌疑犯就只有动物了。谁的嫌疑最大?coyote (郊狼)?没可能,我们家四周都是院墙,院墙之高,coyote 是无法跳进来的;狗狗?更没可能?

 

在美国狗狗是被严格看管的,我们居住的小区里有不少人家养狗,从来没有看到过狗狗泛滥过自由主义,都是被严格管教的。平时都关在家里或者后院,外出有长长的狗索牵引,一头拴着狗脖,一头握在狗主人手里,所以说是狗狗们作案,可能性不大。况且我家后院门总有铁锁扣牢,狗狗这类身材庞大的动物根本无法进出,只有那身材较小可以从门缝下钻的动物可以行动自如,再者就是那些可以上窜下跳,展翅高飞的了。

 

可以上窜下跳的莫过于猫猫们,可以展翅高飞的当然是鸟鸟们。说猫猫们追逐捕猎野兔,那是它们猫科动物的天性,虽然美国的猫猫们有猫粮吃,但是也架不住哪天猫性大发,夜间游荡期间闹个把野兔子演习一下祖传手艺。说鸟鸟们猎杀野兔,大概除了沙漠鹰之外,其它的象那些肥肥胖胖的鸽子,谨小慎微的鹌鹑,机灵活泼的乌鸦,热衷唱歌的八哥们,对捕猎野兔大概没多少情趣,就算有兴趣吃野兔肉也没捕猎野兔的本领,所以没那个金刚钻,也就不揽那个瓷器活了。至于沙漠鹰是否是杀兔子罗杰的凶手,根据案发时间判断,绝对不可能,因为案件发生在夜里,那时候所有的鸟们都回家睡觉了,就说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沙漠鹰,案发时间内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

 

这样推理下来,猫猫们成了本案唯一的嫌疑犯。但是又是哪只坏猫干的呢?我在脑海里把周围附近的猫猫形象梳理一遍,说老实话,从外表上看,哪个猫猫都不凶神可煞,哪个都不象凶手。

 

嫌疑犯之一是邻居警察家那只肥大的黑白花猫,他的主人是警察,因此,这个猫也染上警察的职业习惯,我叫它警察猫,它热爱监视和观察环境。每次看到它,都见它一脸团结紧张,不是整天坐在朝街的窗台上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地审视街道上的过往车辆和行人,就是独自一个旁若无人地、目不斜视地窜上它家和我家相邻的围墙,然后昂首阔步地从我家院子走过,再不就是施展猫猫们的轻功,三窜两跳,跃上房顶,占领至高点,至于是否在上面晒太阳打盹儿就不知道了。

 

说这些个猫咪是杀死兔子罗杰的凶手?有可能!它喜欢在我家院子游荡,我曾经数次在晚上去院子的时候看到过它,那种胜似闲庭信步的样子,好象是在自己家后院,那么自在,那么慢条斯理。也许就是这个家伙晚上出来散步的时候,看到有野兔经过,处于猫科动物的本能,它扑上去------还有可能,是处于猫科动物的自我防范习性,看到夜间有动物在它的势力范围活动,为防止敌人偷袭,就先下手为强了------这样兔子罗杰就被谋杀了。

 

虽然头号嫌疑犯有犯罪动机和犯罪嫌疑,但仅仅凭这些猜测就判定它是凶手恐怕为时过早,因为我还没有机会对现场证据进行核实和检验,比如验证DNA,或者对照手纹之类,因此,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正它就是凶手。按照美国的法律程序,没有经过法庭判决之前的任何嫌疑犯都是无罪的,所以黑白花猫仍然是个好猫。

 

或许是嫌疑犯之二,那只斯芬克斯猫干的?那只猫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猫。她身材修长,四肢匀称,全身毛皮光滑细嫩,几乎吹弹可破,毛皮上只有一些细细的短毛,紧紧贴在皮上,一动就出些皱摺,让人看了心疼。两只水汪汪的大兰眼睛,出奇地大,占据了脸的一半,细小的粉色嘴唇和鼻子,娇小玲珑,两只和眼睛一样夸张的大耳朵支楞在脑袋上,阳光一照就变成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网状的毛细血管。

 

据猫书介绍,斯芬克斯猫的发源地在埃及,古代埃及人视猫为守护神,因为猫可以克杀某种怪物,因此,埃及法老的陵墓里有大量斯芬克斯猫的雕塑,而现代埃及人依然遵守古老的传统,爱猫护猫,不仅把猫当作朋友宠物,更把猫和文化传统,宗教习惯结合起来。斯芬克斯猫非常名贵,猫源稀少,这种猫非常聪明,温驯,爱干净,爱安静,颇有大家闺秀贵族风范。

 

我们邻居这个斯芬克斯不太爱出门,或许是主人不让出门,我在最近三年里只见过她两次,每次她都在自己家门口花园玩耍,我走近她,她就地打个滚,肚皮朝上跟我撒娇。大眼睛水汪汪地,温柔地唤一声,我的心就化成水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为什么埃及人把这种猫视为神了。有一次,我见到她又在门口玩耍,就迎上前跟她招呼,她立刻就地一爬,两只前脚优雅地前伸,大眼睛风情万种媚了我一下,当我的心都要发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肚子很大,大腹便便的样子,且肚皮上的粉色奶头也膨胀着,这才知道她要当妈妈了。

 

说这个猫是杀死兔子罗杰的凶手?可能性不大,因为她绝少出门,几乎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做案的机会,并且她那个优雅温善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和谋杀联系起来,当然仅凭此类印象作犯罪推理,显得毫无专业精神,所以,当还没机会把现场证据和嫌疑犯进行对照之前,我什么结论都不能下。

 

嫌疑犯之三是一街之隔的那只灰花花的猫,那只猫性情活泼,非常喜欢和人相处,颇有表现欲。每次经过它家门口,如果碰巧它正在那里玩耍,它一定会跑过来跟你亲热,摇动尾巴,蹭腿,打滚,表演匍匐前进,十八般武艺都要施展一遍,才让你走。

 

有一晚上我经过它家门口,没看到它的身影,心想今天它也许没出门。正好和我一同散步的女儿有些累了,我们就在离它家十米远的街角人行道上坐下休息,正欣赏天上的白云苍狗呢,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紧靠着我坐下,低头一看,是灰花花猫,象个人似地坐在我身边,尾巴还一个劲儿地摇!这样的猫猫多可爱,多么通人性,说是个猫,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个披着猫皮的人,一个人类好夥伴。

 

说这个猫是杀死兔子罗杰的凶手,就我个人而言,论professional(专业化)我说有可能,论personal(个人的) 就贫下中农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了。那么通人性的一个猫,怎么可能会去干那跟血腥屠杀沾边的事呢!拉倒吧你!

 

于是,在无法获得法院批准的搜查证(warrant) ,有机会将现场证据和犯罪嫌疑人对照,确认罪犯之前,所有关于本案的结论只能停留在推理和假想阶段。我们不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因为这是在美国,在一个以遵无罪辩护为司法形式的国家,即使本案可以成立,如果控方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服法庭,法官依然会使得这个案件无法成立(dismiss) ,就算你有证据,案件也成立的,但是如果证据不足以撼动辩护方律师的辩护词,那么陪审团依然会判决被告无罪(not guilty)。

 

那么究竟是谁谋杀了兔子罗杰?目前,我没有结论。

 

从猫科动物的习性上看,几只猫都有作案的动机,因为它们是猫科动物,喜欢在夜间行动,外出游荡捕猎觅食,而被谋杀的野兔罗杰也喜欢在夜间出来吃草玩耍,猫和野兔有极大的遭遇概率,而野兔肉细嫩鲜美,恰巧是猫科动物食物链上的首选。虽然,在我们人类的概念里,猫是抓老鼠的是偷腥的,其实,野生世界里的猫科动物们从来都是逮到什么吃什么,老鼠也好,鱼也好,野兔也好,能抓住东西吃的猫就是好猫。

 

即使到了现代化的美国,即使美国的猫们生活得无忧无虑,不需要它们象它们的老祖先那样辛苦劳碌,疲于奔命;虽然它们坐拥营养丰富,品种繁多的猫粮、猫罐头,猫维生素,猫饮料,但是,当它们在夜深人静的星空下漫步,呼吸着早春夜晚清洗的空气,它们那些由基因带来的动物的本能或许会突然苏醒,那种由基因引发出来的原始刺激和渴望,驱动着发自内心世界的情感冲动,会使得它们不由自主地磨拳擦掌,身不由己地蠢蠢欲动,而正在此时,那个叫罗杰的倒霉的兔子不早不晚出来觅食,兔子的动作多半是有些张扬的,欢呼跳跃,喜形于色的,这大概刺激了那善于在夜间用它们独特的绿色夜视眼观察世界的猫们,于是一个不经意的剪扑,就结束了那个叫罗杰的野兔子的辉煌。

 

这是我关于猫谋杀兔子罗杰的设想,由于没有足够证据指控是哪只猫犯的案,虽然猫们是谋杀兔子罗杰最大队嫌疑犯,但是,即使它们犯罪,其动机也不过是始于动物的天性,或者源于饥饿的、更确切地说是基于生存需要而引发的本能的行为举止,绝对不是象某些人类那样,是出于娱乐和罪恶的意念。所以,猫的行为多半会被谅解,而兔子罗杰的谋杀案也由此将永远成为一个cold case  (悬案) 。

 

 






雨林 (2012-02-07 22:05:37)

哈哈。你有文学家,生物学家,心理学家和侦探家的综合学问! 好文章!

海云 (2012-02-08 00:51:09)

绝对可以拍一部电视剧!

看你清洁家里那段,你劳工真幸福!

木桐白云 (2012-02-08 00:58:43)

这是墙上的一个斑点吧。意识流。

林玫phoenix (2012-02-08 01:26:05)

要是年轻我就去学心理学,或者考个CSI,我做过三年法制记者,接触过无数罪犯,采访过很多案子,对犯罪心理特感兴趣。

林玫phoenix (2012-02-08 01:27:41)

有时,他哭着喊着要做饭,我严词拒绝,因为他一做饭,就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

林玫phoenix (2012-02-08 01:28:10)

哈哈,你的明白地干活!

一休 (2012-02-08 01:58:02)

你们家前后左右屋里屋外都跟摄影棚似的。到处是景儿。

我家小猫刚才跟我招了: 是她干的! 

一休 (2012-02-08 02:00:43)

我家那位一做饭消防队的大卡车就来。

林玫phoenix (2012-02-08 02:13:41)

你家小猫的玉照呢?

一休 (2012-02-08 02:40:39)

我不会上照片啊。 这小猫就是泰国暹罗猫那样儿。 它俩眼长得特集中(差一芝麻粒儿就对眼了) 我一直没给它起名子。 因为她跟我家以前的KATIE 没法儿比。虽然长得差不多, 但没KATIE漂亮。

KATIE是猫神。  

这里面有张KATIE 好多年前在我腿上眯缝眼的照片。  KATIE从来没出过门儿, 生前只会在屋里跟兔子较劲。 

http://blog.creaders.net/yixiu/user_blog_diary.php?did=7910

牧童歌谣 (2012-02-08 03:54:04)

哈哈哈! 你老公最牛, 能把消防队卡车做来!

予微 (2012-02-08 05:38:33)

一休,跟着你去看你的猫儿照,一休是语不惊人绝不休!你笑S人不用交税喇。

予微 (2012-02-08 05:58:01)

现在你也不老啊。

你是不是把邻居的猫猫狗狗以及它们的主人都琢磨透了?

林玫phoenix (2012-02-08 20:12:55)

这张我看过了,你给我伊妹儿发照片吧,用附件,点击找到你电脑存照片那个文件,打开再上传,发送,就得,我凑是爱看猫照片,我们全家都是猫奴!一看见猫全改用baby语言:眯眯啊,肚己饿了吗?我家猫深知她的重要性,每天做各种姿势逗我们玩!

海云 (2012-02-08 23:28:33)

麻烦你把万维的存货搬过来,让大家乐乐,成吗?

林玫phoenix (2012-02-09 03:00:37)

对对对,把那个老妈清炒虾仁的菜谱让大家参观参观,还有那二姐兔丁,都是独一无二的好菜谱啊。

一休 (2012-02-09 03:23:13)

有时候登陆文轩特费劲。 今天就是, 两个小时都上不来。 

一休 (2012-02-09 03:24:31)

你们先抢购虾仁去。 我明天上菜谱。 

一休 (2012-02-09 03:26:25)

牛什么呀, 缺心眼儿到家了。 

海云 (2012-02-09 12:53:59)

我们很快会upgrade. 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的。

沙姜 (2012-02-10 10:18:01)

林导啊,你不当犯罪学家绝对是个错误,谁的错误就不好说了哈!!不愧是当过记者的, 这一大篇yes

林玫phoenix (2012-02-11 17:34:35)

我对犯罪特有兴趣,因为自己没犯过罪啊!

一休 (2012-02-12 01:11:24)

我特想组个团伙儿, 都穿一身黑, 出去干点儿什么吾的。。。

林玫phoenix (2012-02-13 20:52:55)

介奏是犯罪意念

老随 (2012-02-14 10:09:42)

神探林玫!

林玫phoenix (2012-02-17 20:37:10)

等抽空给你讲个吓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