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性令人发指的摧残的贞节从来针对女性而言。现在阿拉伯世界还在对失贞女子施以极刑，——绑在耻辱柱上，用石头砸死，最下得了狠手的，往往是女子的舅舅或叔叔。社会地位越高的用的石头越小，也就是说，如果公主作了什么不体面的事情，要用豌豆那么大的石头砸死，让她在一个漫长的死亡过程中，为路人笑骂，备受人格屈辱之火才会死去。一个朋友带着歉疚告诉我，别看着野蛮，其实1975年，我们伊朗只这样处死了七个女人。我没敢告诉他，那年中国处死的女人肯定比这多，而且更惨。死前，法官、狱长、狱卒排着队强暴，然后割断声带，推向法场。中国女人被处死，与说真话有关，与贞操无关。这是题外话，只是说到女子的死刑，没法不想到的。空口无凭，请越共识网文章《中国最美的十名女死刑犯：多数曾遭性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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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传统的源头，最善良的一面，无非是为了种姓、种族的纯洁。这样的理念在雌性动物中也有。很多鸟类，至少传说中的鸳鸯是那样从一而终的。汗血马是另外一个例子。公马，甭管是不是汗血马，像所有雄性动物一样，这里面当然包括人，都希望统领占有全天下的异性，用小费明姐姐的话说，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汗血骒马却绝不随便，它选择的配偶一定要自己喜欢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纯种的汗血儿马。万一被野种的儿马旦子强暴，她就会一路跑到高高的山颠之上，然后纵身跳崖。汗血骒马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保存着汗血马的纯性。
最早看到汗血马的是汉代张骞。他出使西域时，途经大宛，沿着土库曼斯坦科佩特山脉向西，在卡拉库姆沙漠以北，有一块水草茂密，牛羊遍地，一望无际的绿洲，人说这里叫阿哈尔。大汉使节们看到一个年轻的牧人骑马在草原上飞奔，后面紧跟着几骑紧追不舍的耀武扬鞭的姑娘。那是当地的古尔邦节的“姑娘追”，只要追上了，姑娘们就可以任意鞭打那个倒霉的小伙子，三里地还追不上，小伙子返回来把他看中的姑娘抢到怀里，娶了她。再说，那天草原上：一马当先，驷马紧追的途中，又加入一个女郎，她骑着一匹耐力堪比伊犁马；爆发力和蒙古马不相上下的枣红马，不大一会儿，超过所有的姑娘，追上那个卖萌的小伙子，给了他一鞭子。
当地民俗，看得大汉使节们目瞪口呆。张骞也被深深地打动，他纵马跟在后面，忽见碧绿的草地上，一滴滴的血迹。这时得胜的姑娘回来，他才看到，原来那草原上的血色竟是马汗。知道人家不会轻易易手，遂令画师画马。回到长安后，让汉武帝看看这匹西域宝马。皇上说，你身上带的那点小钱，人家不会卖给你。你刚回来，在家歇两天，我另遣汉使，带上用一匹黄金铸成的马去西域的“贰师城”，看他换不换。贰师城就是土库曼斯坦的首府，阿什喀巴城。谁知那个大宛王有个牛脾气，不换，再多金子也不换。汉使说，没见过不认得钱的老外，大宛王火了，怒杀汉使。武帝更火了，派兵征伐大宛。
第一次发兵，封李广利为贰师将军，率骑兵六千及爱国恶少数万往讨。西域路远，沿途的小国又拒供粮草，大军还没到地方，那些信誓旦旦扬国威的五毛们，都脚底下抹油，一个个往家里溜，兵未至已败。退至敦煌，所剩十之一二。武帝震怒，下令退入玉门关者立斩。一年后，汉武帝再调集全国囚徒、商人等六万多人、马三万匹，牛十万头，挟厚备再讨。这一次西域小国畏惧，壸浆箪食以迎。汉军围攻大宛城四十余日，杀死大宛兵将无数。太初四年，大宛人最后被迫杀王求和，汉军入城，选良马数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马三千匹，浩浩荡荡班师回京。但经长途跋涉，到达玉门关时仅余汗血马一千多匹。
两千多年过去，到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整个新疆内蒙，纯种的汗血马只剩下几十匹。枣红马的夫婿何处寻找？每到春夏之交最是难捱。每年春天，任大爷总要骑着枣红马，沿着天山寻找。去年，到了博格多峰山脚下的南山牧场，枣红马昂起头，打着响鼻，猛地一阵狂跑。任大爷在马上看见地平线上一匹黄鬃马冲着他们跑来，很快就到了眼前。任大爷下马卸鞍，在一旁坐下。两匹马互相闻着对方的气息，接着枣红马就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挑逗，还是为它们选择一个幽静隐私的山洼草窝，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来。黄鬃马紧跟着，但枣红马却尽量地躲着它，八成已成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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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爷跟李值说，马怀胎十一个月，这样算来，清明前后就要下马驹了。马厩东头隔出一个单间，里面铺着上一层厚厚的麦秸。白天，靠得住，二逑来骝马。他再也不骑待产的枣红马了，只牵着它，围着庄子转上几圈。四月的新疆倒春寒，晚上，李值总要去生火，小马驹出世，一定要给它世间的温暖。任大爷怕着火，总要等炉火息了，喷上一碗水，才敢回去睡觉。
这天清晨，李值推开马厩的木门，看见枣红马身后有一团栗子皮儿颜色在晃动。李值蹲下来张望，任大爷料开毡帘，走了进来，笑着说“下马驹子啦。五更下的。”说着又往炉子里加了一铲煤。李值转到对面，才看清这匹小小的黄鬃马，全身栗色，没有一根杂毛，马鬃马尾却是淡黄色，它并不在意刚刚进来的生人，只顾着吃妈妈的奶。枣红马温顺地看着李值，好像担心新生儿不叫人喜欢似的。李值把脸贴在枣红马的脸上，摸着它的耳朵，脸颊。辛苦啦，好不容易才当上妈妈。她弯腰使劲儿伸手，刚刚够着小马驹的绒毛。任何幼小的动物都可爱，它们幼稚无邪，前程无量。
二逑揣着任大爷的票子，骑马去维吾尔族老乡的村子里买羊奶、鸡蛋回来喂着一对母子。李值没有忘了在羊奶里加白糖。
小马驹一天一个样，中午暖和，它和妈妈第一次走出马厩，刺眼的雪光就让眯上眼睛，它走到墙边，啃着残雪，在空地奔跑跳跃，它弹跳的时候，垂直向上，四蹄同时离地，跳得足有一尺高。初次见到的世界，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像碰碰触摸。四队的老少都出来看着它。
哈萨克老乡来饮马，总值自带水桶，就怕食堂的水桶沾上油腥气，打出来的水，马不喝了。可小小的黄鬃马不出半年就吃肉了。一次，羊跑进苜蓿地，没命地吃，等到吃不下了，苜蓿发酵，把羊肚子胀得像水缸一样，倒在地上捯气，不消一根烟的工夫就死了。苜蓿地离庄子远，死羊分布得到处都是，有一两只就留在草丛中。这天二逑出来遛马，走进苜蓿地，放开枣红马，倒在地头上睡觉，醒来看见枣红马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它决不会像羊那样没出息，逮着好吃的不要命。它心里有数，尝个鲜，吃两口青就行了。小马驹子呢？二逑站起来，看见它正在远处，撕着羊腿吃肉呢。二逑回来说， 没有一个人信。他瞪着一对大牛眼，吼道，老子这对火眼金睛亲眼看到的，谁TMMD敢不信，我跟他玩命！
| 敏敏 (2014-02-26 01:34: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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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驹为什么会吃肉呢？ |
| 费明 (2014-02-26 01:46: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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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逑说过多次黄骠马吃肉，虽没有人证，也没人跟他认真。反正就他一个人见到。 |
| 若敏 (2014-02-26 02:48: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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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是吃草吗？ |
| 费明 (2014-02-26 03:38: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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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相信自己以前的认知， 还是相信二逑？信什么在你。 |
| 天地一弘 (2014-02-28 11:3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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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真有自制力，马儿可能真吃肉。 |
| 费明 (2014-02-28 14:36: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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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最聪明的动物之一，知道娱乐，也会自杀，一种极端的保护自身尊严的举动。 |
| 予微 (2014-03-01 00:2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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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的话题真杂，是要衬托出汗血马的纯种？ |
| 费明 (2014-03-01 11:3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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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回马枪，去掉两次，你看是不是好一点？ |
| 雨林 (2014-03-01 14:1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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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夹叙夹议的写法有画龙点睛的作用。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阅读趋势的连贯？ |
| 费明 (2014-03-01 14:4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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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两天气儿不顺，骨鲠在喉，说出来就成了夹叙夹议的回马枪，看上去内容太杂， 文章发散。 另外这个系列拖的时间过长，不断地被干扰。可是碰到《酒杯》那样的料子，又舍不得丢， 结果自己给自己下绊子，跌跌撞撞， 走到今天还没到一。 下面的又倒了平淡的，波澜不惊的水面。不好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