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茹的手术做得很顺利，整个下午她的状态都很好。到了晚上，大概是麻药不起作用了，她觉得伤口有些痛，但她自己忍着没有惊动陆翔。简小娟来查房，看她皱着眉，便问她：“伤口疼不疼？”
小茹说：“有一点，还能忍受。”
简小娟说：“要是疼得厉害就说一声，可以给你点止疼药。”
晚上，一阵阵的疼痛让小茹睡不着。她默默地忍着，没吭声。简小娟轻手轻脚走进来，问她：“服点止疼药吧？”
小茹听话地起身服了药。
简小娟在小茹身边坐下：“等一会药才能起作用，现在疼得很厉害吗？”
小茹勉强做出一个微笑：“你一来，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简小娟说：“手术后伤口疼痛是正常的，过一两天就会好。疼得厉害还是吃点药，一片药一般管四到六小时，按时服药就不会疼得难受了。”
小茹点头答应着。
简小娟坐了一会才走。过了不到一小时，又过来探望，小茹服的药已经起了作用，迷迷糊糊刚睡着。
在一旁的陆翔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简小娟一次次来查看，引起了他的不安。小茹刚住院时，简小娟一直亲自照顾她，象现在这样，不光白天来查房，夜里也来看望几次。后来小茹慢慢恢复了，简小娟来得就少了。这一段时间她几乎不怎么来，常来查房的两个护士，一个是为人爽快地大李，还有一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李，简小娟只是偶尔抽查。可今天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莫非小茹的手术有什么问题？
夜深了，简小娟又一次来查看小茹，见她睡得很好，便悄悄地离开了。陆翔忍不住披衣起来，跟着简小娟出来。简小娟知道他有话说，怕影响其他病人，她做了个手势，领他进了护士值班室。
“我看你来了好几次，是不是小茹的手术有什么问题？”陆翔开门见山。
“哦，没有。叶茹的手术很顺利，到目前一切正常。每次有病人做手术，我都会多察看几次，你知道这里的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很抱歉影响你休息了。”
陆翔放下心来：“是这样，你常值夜班？”
简小娟摇摇头：“不算值班，我白天都在，如果有新病号，或是病人有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手术这样的事，我就在医院过夜，反正家里也没事。”
陆翔又问：“你一定照顾过很多病人了，象小茹这种情况，你看要多久才能出院呢？”
简小娟认真地想了想，实话实说：“不好说，她前一段恢复得不错，但现在看来她的病情并不稳定，这次手术以后要是不再出现其它新的肿块，就有希望。这样的病人我以前经历过不少，只要下两次体检正常，就可以出院，以后定期回来做检查。不过也有病人的病情控制不住，不断有新情况发生，他们在医院里一直住到最后。”
陆翔的心往下沉，这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
简小娟明白他的担心：“对叶茹的情况，我们会加倍小心地观查。有的病人有一点点不舒服，就会大呼小叫, 这样的病人有什么新症状会及时发现，照顾起来相对容易些。而叶茹正相反，她忍耐力很强，又怕麻烦别人，如果等她自己喊疼了，那一定是疼得很厉害了。所以我们得多问多观查，你在她身边，如果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症状，赶快告诉我们。一般来说，万一有什么新情况，发现得早治疗会容易些。”
陆翔点头称是。
回到小茹身边，他看着小茹熟睡的面容，心里默默念道：“小茹啊小茹，你快好起来吧，再不要有什么新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