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报》2012年11月29日
“好了,好了。”我说,“约翰,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丹卉找到了没有?”
他专心致志,继续翻阅电脑里的照片。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沙漠的照片,枯树荒草,地干土裂,没有人烟。约翰停住了。
“这在哪里?”我问。
约翰把照片放大,再放大,回头对我说:“看见了吗?”
“看见了,照片中央,有几个人的背影,很模糊。”
“再看河对面,也有人过来。”他用手指点着电脑屏幕,“这是边境线,有人接应。”
“对啊,怎么没有边防看管?”
“有,边境那么长,看不过来。”
“哎呀。”我说,“是不是丹卉在那里走私人口?”
“很可能是为了那些父母死于艾滋病的孤女,弄她们出国。”
“是不是很危险的?被抓住了怎么办?”
约翰说:“那边很乱的,美国人经常失踪,被人冒名顶替。但是,你别担心,她就是干这行长大的,胆大包天,心细如发,还有人保护她。”
凭着几张照片就找到了丹卉的踪迹,那纯粹是自欺欺人。但是,丹卉的人在美墨边境活动是约翰亲眼看见的。约翰说:“过几天,我去茉莉花酒吧看看,有没有从南方过来的新招待,你一起去吧。”
“我?我不去。”约翰以前也要我回茉莉花酒吧看看,到那里去吃最后一顿晚餐,那是在我们一家一家饭店轮流吃的时候。我没有去。他去了,刚到那里又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
我说:“别大惊小怪的,就是换个把人又怎么样呢?我不去。”
他说:“汤姆,陈老板要出售茉莉花酒吧,门口挂着房地产公司的牌子,你,你,这是怎么啦?还不过来?”
出售茉莉花酒吧的消息,把我们俩都打蒙了。自从丹卉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踏进茉莉花酒吧的门,不知道姑娘们是否仍旧穿着旗袍在舞池里旋转,不知道琳琅满目的玻璃瓶是否依旧晶莹剔透,不知道空气里还有没有茉莉花清香,不知道茉莉花的歌曲是否仍旧如喃喃私语安抚心灵?不知道那条小径是否依旧满地银光?不知道雪白的茉莉花没有了双胞胎,是否继续盛开?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丹卉的茉莉花酒吧,徒有空名,有什么好看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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