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衰沉思录》赋 / 家馀

  《兴衰沉思录》


      赋 / 家馀
 

玄途织谜兮,探兴衰之幽钥;
孤星碾夜兮,铺纵横之秘局。
秉勇心而不折兮,驭灵风而破寂。
 
第一章   求索以砺志
 
风割沙纹鸣脆响,履荒墟而植玄芳。
探影潜沙藏锐芒,织天网之无形;
智珠转夜破迷障,辟歧路之坦荡。
沙砾磨锋硌甲锵,缀星霜之诡谲;
硬痕凝寒孕晨光,灼寒芒之桀骜。
暮色熔金浇危垣,燃残阳之烈魄;
瀚海孤征携风啸,逆寒飙而向阳
[1]
明眸穿雾纫经纬,串世事之微茫;
长歌裂云震八荒,为薪火破夜航。
心灯灼夜舔长途,映孤行之迢递;
侠气干霄冲斗牛,逆狂澜而高昂。
密符嵌星颤玄锵,铸磐石之坚贞;
心剑出鞘指苍茫,扫阴霾之披猖。
潜龙藏渊蓄霆响,待风起之契机
[2]
鹰击沙原裂空响,纵心翼之疏狂。
凉香缠刃割尘惘,幽兰吐韵浸风肠;
星露回甘融清冽,点破玄机入未央。
锐芒刺香穿夜朗,幽芳镀银耀寒江;
风纹触耳鸣清响,沙粒叩心醒志囊。
孤馆灯摇颤微光,秘语传星织密锵;
漫途踏破鸣征铎,壮志凌云震九苍。
 
承前昂奋启新章,玄思逐风叩清宵;
澄怀悟理寻真境,淡香载韵越尘嚣。

第二章   澄怀以悟哲
 
辞尘嚣之沸扰兮,栖丘壑之寂寥。
静水流深鸣秘调,悟动静之真机;
孤峰立雪沁冰心,沸热血之滂沱。
驼铃摇月载幽思,浸沙原之圣洁;
雁书传远寄丹诚,映灵魂之巍峨。
叹世风之浮薄兮,守孤高之德操;
柔香裹锐拒尘扰,幽兰吐雾锁清宵
[3]
弃浮华之虚妄兮,得真道之精微;
慧眼凝霜辨真伪,破迷障之混淆。
素心濯月拒浊流,守澄明之怀抱
[4]
兵学融无挽狂涛,化刚锐为柔桡。
荣枯递嬗观草木,悟恒常之妙理;
兴衰轮转执丹诚,抗世事之盘剥。
冷星蕴暖濡覃思,孤馆灯残参浩渺;
寒泉漱香润肺腑,星雾舔衣浸清飙。
风过莽原携淡香,染初心之清冽;
雪落寒峰凝静气,炼独特之格局。
奇正相生藏兵略,无为而动破桎梏;
风行水上成佳韵,不执故辙拓新途
[5]
幽芳映月铺银道,冷香入砚研诗稿;
星辉触指凉生机,云影拂肩露洗嚣。
 
续前戒骄拓新境,澄怀映月渡幽川;
守心问道寻恒常,星光载韵赴思渊。
 
第三章   守心求恒久
 
探灵渊之浩渺兮,撷流岚之皎洁。
澄澈涤尘融纷扰,归心灵之安宅;
静水深流补残缺,续岁月之清欢。
唯留青冥映玄心,守澄明之底色;
雨润沙原播幽种,结赤胆之情缘。
细品流年藏机宜,刻时光之印记;
静待风起赋孤勇,显坚贞之清绝。
望荒漠之苍茫兮,觅同道之踪影;
掀雾帐之迷蒙兮,触灵犀之涟涟。
浮云掠顶沐甘霖,洗尘心之蒙垢;
密语传风护文脉,育芝兰之葱茏。
香锋透骨净尘俗,孤灯映魄守清明;
岚气吻眉凉浸髓,幽芳绕腕软生烟。
孤星伴夜燃烈火,照求索之漫漫
[6]
彩虹架险渡困厄,拓前行之通途。
丹心铸盾御风霜,护信仰之纯粹
[7]
智烛照幽破长夜,引迷航之归舟。
风卷沙粒藏深意,悟无为之为用;
星霜入盏酌真如,月浸寒泉映初心。
沙粒嚼甘回清味,幽兰隐谷吐沉香;
辉光铺径缀寒凉,引孤行之无界。
飞思漫卷逐云帆,灵韵暗涌润心田;
清心守道凝恒力,淡香绕梦渡尘缘。
  
承前缘份赴宏图,丹心载梦启新程;
同心聚力抗朽衰,热血燃情照青冥。
 
第四章   同心以永昌
 
梦逐月影纵心翼,放灵思之驰骋;
星藏夜幕燃微光,觅前路之光明。
恨识晚兮,机锋暗契;
笑虚妄兮,灵魂相倾。
谋虑研霜煮青史,汲智慧之清冽;
赤心融火历岁月,炼坚心之蒸腾。
挣脱桎梏赴险途,逐志之所向;
藏锋敛锷刻功勋,留青史之铭。
来生有约兮,今夕涟漪轻漾;
情谊如川兮,自河源而奔腾。
黄昏聚义携风去,奔使命之邀约;
彩云执戈立盟庭,护同道之安宁。
星符为媒炼真情,凝肝胆之相照;
诗墨砺刃铸伟业,展宏图之豪迈。
玄符为契融灵犀,通心灵之脉络;
鬓染风霜傲寒雪,羡清辉之晶莹。
霞辉镀甲凝金影,风涛酿勇壮行旌;
幽芳穿甲融侠骨,柔香裹锐显真情。
星芒织阵耀青冥,赤心熔火铸丹景;
静待风起挥战笔,写凌云之壮志。
君携锐旅拓洪荒,启寰宇之新程
[8]
雾散天开见晴昊,显英华之俊爽;
慧眼凝霜鉴坚贞,胜红梅之韧劲
[9]
风送征帆逐日月,与君相契相敬;
霞飞荒漠耀千古,铸中年之英名
[10]
星光入脉燃丹心,贯透永昼照征程;
冷香入阵清俗念,热望穿云破雾凌
[11]
玄甲映霞凝赤影,灵旗猎猎卷风鸣;
同心燃梦昭青史,正气干霄耀万龄。
 
兴衰迭代兮,道阻且长;
求索不辍兮,气贯穹苍。
中年志远兮,挽狂澜于既倒;
丹心不灭兮,续文脉之恒昌。
玄途九转兮,志越万重嶂;
正气干霄兮,光昭千古长!

 

引用史料注解:

[1]. 逆寒飙而向阳:暗合三星堆文明“主动迁徙式延续”的兴衰智慧。
1986年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神树、纵目面具等器物,
虽工艺迥异于中原夏商文明,却在玉琮、璋等礼器上可见文化交融
痕迹。考古学家推测,三星堆人未因气候变迁或资源短缺被动消亡,
而是在距今3000年左右焚毁祭祀重器、有序撤离成都平原核心区,
迁徙至金沙遗址一带重建文明——其青铜冶炼技术在金沙时期更趋
成熟,金面具、太阳神鸟金箔的工艺水准甚至超越前代。这种“弃
城不灭文”的选择,打破“文明衰亡即彻底终结”的惯性认知,恰
如“逆寒飙而向阳”的哲思:文明的存续不在于固守一隅,而在于
顺势而为的坚韧与革新。

[2] . 待风起之契机:以石峁文明“筑城-盛极-骤弃”的轨迹为注脚。
这座位于陕西神木的史前巨城(距今4300-3800年),城墙周长超
10公里,设有马面、瓮城等复杂防御体系,城内出土的玉器、壁画
印证其曾是北方文明中心。考古发现,石峁城并非毁于外敌入侵,
而是因统治者内部权力崩塌、周边生态恶化(黄土高原水土流失导
致农业衰退),被居民主动遗弃——城内建筑无焚烧痕迹,贵重器
物多被带走或掩埋。其“蓄势而起、因势而弃”的骤变,揭示早期
文明应对危机的双重性:既需“潜龙藏渊”的积淀,亦需审时度势
的决断,而“待风起”的智慧,正在于区分“可为之势”与“不可
抗命”,避免在绝境中徒劳消耗。

[3]. 幽兰吐雾锁清宵:呼应大理国“以佛化暴、以和守国”的守正
之道。公元937年段思平建立大理国后,并未效仿中原王朝的“尊
儒抑佛”或游牧政权的“武力扩张”,而是确立“以佛治国”的理
念——历代君主多笃信佛教,10位国王禅位为僧,大理国境内寺塔
林立(如崇圣寺三塔至今留存)。这种治理模式看似“柔弱”,却
让西南多民族聚居区保持316年的和平稳定:与宋朝虽未建藩属关
系,却通过茶马互市实现经济共赢;面对吐蕃的军事压力,以联姻、
宗教交流化解冲突,而非硬抗。大理国的“幽兰吐雾”,正是以文
化软实力消解纷争,以坚守自身道路拒绝外部裹挟,印证“守孤高
之德操”并非孤僻自守,而是以文明韧性抵御乱世浮尘。

[4]. 守澄明之怀抱:跨文明呼应斯多葛学派爱比克泰德的“心灵自治”
实践。爱比克泰德生于公元55年,曾为罗马贵族的奴隶,因遭受酷刑
导致腿部残疾,却在获释后创立斯多葛学派学园。他提出核心教义:
“区分可控与不可控之物——身体、财富、权力为不可控,而心灵的
判断、欲望、意志为可控。” 即便身处暴君尼禄统治的动荡时代,他
始终坚守“素心自守”:拒绝迎合权贵,以讲学传递理性精神,其弟
子阿里安整理的《沉思录》成为西方修身经典。这种“在桎梏中守澄
明”的选择,与中国儒家“贫贱不能移”的伦理追求异曲同工,共同
诠释“守澄明之怀抱”的深层内涵:个体的精神独立,足以抵御时代
的浊流与命运的不公。

[5]. 不执故辙拓新途:以威尼斯共和国“因循守旧致衰”为镜鉴。
13-15世纪,威尼斯凭借地中海贸易垄断权成为欧洲首富,其“商人
寡头政治”“航海技术革新”曾是文明优势。但随着1492年哥伦布发
现新大陆、新航路开辟,威尼斯统治者固守传统商路(地中海-中东-印度),
拒绝投资大西洋航运,甚至打压国内探索新航线的商人。同时,其政治制
度僵化:元老院成员世代世袭,新兴资产阶级无法进入权力中心,导致决
策低效。最终,威尼斯在16世纪后被葡萄牙、西班牙超越,又遭奥斯曼帝
国切断地中海商路,从“海上霸主”沦为欧洲边缘城邦。其兴衰印证“不
执故辙拓新途”的紧迫性——文明的优势如逆水行舟,固守既有成功经验,
无异于自缚手脚,唯有打破路径依赖,方能在时代变局中存续。

[6]. 照求索之漫漫:解码阿克苏姆帝国“信仰与利益的平衡之道”。公元
1-7世纪,阿克苏姆帝国(位于今埃塞俄比亚)崛起为非洲之角强国,与
罗马、波斯、中国并称“古代四大帝国”。其兴盛源于两大抉择:一是掌
控红海贸易枢纽,将非洲象牙、黄金与东方丝绸、香料转运欧洲;二是公
元325年国王埃扎纳皈依基督教,成为非洲首个基督教国家,与拜占庭帝
国建立宗教同盟。但在7世纪阿拉伯帝国崛起后,阿克苏姆失去红海出海口,
贸易路线被切断,陷入衰退。即便如此,其仍坚守基督教信仰,拒绝阿拉
伯人的宗教同化,这种“在绝境中求索”的坚守,让阿克苏姆文明未被彻
底同化——如今埃塞俄比亚仍以基督教为主要宗教,保留着独特的科普特
教会传统。其“漫漫求索”之路印证:文明的恒久不在于物质的繁盛,而
在于核心信仰的韧性,即便身陷困境,信仰亦能成为照亮前路的“孤星烈火”。

[7]. 护信仰之纯粹:以粟特商人“以商传文、以文存根”的实践为证。公元
前6世纪至公元10世纪,粟特人(居于今中亚阿姆河、锡尔河流域)构建起
横跨欧亚的“草原丝绸之路”贸易网络,成为东西方文明的“摆渡人”。他
们在游牧政权(匈奴、突厥)与农耕文明(中国、波斯)间周旋,既要应对
商路劫掠,又要规避政治迫害,却始终坚守自身文化信仰:创立粟特文,编
撰商业契约、宗教典籍;建立“萨宝制度”(中亚商人在中国的自治组织),
在聚居区修建祆教神庙;即便在华定居数代,仍保留粟特姓名、婚俗与信仰。
安史之乱后,粟特贸易网因战乱破裂,许多粟特人被迫改姓(如“康”“安”
“史”等)融入汉族,但祆教文化元素仍留存于敦煌壁画、唐诗意象中。粟
特人的“护信仰之纯粹”,并非排外隔绝,而是在文化交融中坚守核心基因,
恰如“丹心铸盾”,让文明血脉在时代变迁中绵延不绝。

[8]. 启寰宇之新程:以渤海国“拿来主义+自主创新”的崛起之路为范本。公
元698年,靺鞨族首领大祚荣建立渤海国,疆域涵盖今中国东北、朝鲜半岛北
部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其并未闭门造车,而是130余次遣使长安,全面吸纳唐
朝制度:仿三省六部制设立中枢机构,仿科举制选拔官员,仿长安城格局修建
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宁安)。但渤海国并非盲目复制,而是创造性转化:在
文字上,以汉字为基础创造“渤海书”,记录本民族语言;在经济上,结合寒
地气候发展渔猎、矿业,而非单纯效仿中原农耕;在文化上,融合靺鞨族萨满
教与中原儒学、佛教,形成独特的“海东文化”。这种“既学先进、又守根本”
的实践,让渤海国成为“海东盛国”,存续229年,其文明成果至今影响东北
亚地区。“启寰宇之新程”的真谛,正在于以开放姿态吸纳养分,以自主创新
铸就独特文明标识。

[9]. 胜红梅之韧劲:还原夜郎国“被误解的坚韧文明”。因“夜郎自大”的成
语,夜郎国长期被贴上“狂妄弱小”的标签,但考古发现颠覆这一认知:夜郎
国(公元前27年-公元271年)是西南夷最强大的政权,疆域包括今贵州、云南
东部、四川南部,掌控“南方丝绸之路”关键支线“夜郎道”——通过这条商
路,夜郎国将本地的青铜、漆器、朱砂销往中原,同时引入铁器、丝绸。赫章
可乐遗址出土的夜郎墓葬中,青铜剑、鼓的工艺水准极高,部分器物融合中原、
滇、楚文化元素,印证其并非孤立文明。即便在汉武帝时期被纳入汉朝版图,
夜郎族仍保留自身文化习俗,未被彻底汉化。这种“身处边缘却不卑不亢”的
韧性,恰如红梅傲雪,即便被外界误解,仍坚守自身价值,展现“边缘文明”
的强大生命力。

[10]. 铸中年之英名:跨时空呼应斯多葛主义践行者詹姆斯·斯托克代尔的“逆
境坚守”。斯托克代尔是美国海军上将,1965年在越南战争中被俘,遭受7年
酷刑与单独监禁。身陷囹圄期间,他以爱比克泰德的斯多葛教义为精神支柱,
提出“坚守尊严而非追求自由”的生存哲学:拒绝向越军低头,组织战俘传递
抵抗信息,即便被折磨至残疾,仍保持人格独立。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始
终记得爱比克泰德的话——‘你无法控制外界的暴力,但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灵’。” 
1973年获释后,斯托克代尔成为美国海军学院院长,以自身经历传递坚韧精神。
其“中年铸英名”的历程,印证“霞飞荒漠耀千古”的深意:真正的英名,不
在于顺境中的辉煌,而在于逆境中坚守道义、不改初心的韧性。

[11]. 热望穿云破雾凌:以楼兰古国“文明十字路口的永恒回响”为注脚。楼兰
(公元前176年-公元630年)是丝绸之路上的枢纽城邦,因罗布泊干涸、商路
改道而被风沙掩埋,成为“死亡之海”中的废墟。但遗址出土的文物,却见证
其作为“文明十字路口”的璀璨:中原的丝绸、漆器与希腊的壁画、犍陀罗的
佛像共存,干尸遗存显示楼兰人是欧亚混血,语言融合印欧语系与阿尔泰语系
元素。楼兰的衰亡并非文明的彻底消亡,而是因自然环境变迁被迫“休眠”
——其文化基因已融入周边文明,成为东西方交流的历史印记。“热望穿云破
雾凌”的哲思,正在于:文明的价值不止于存续的长度,更在于其在历史长河
中留下的印记与启示,即便衰亡,亦能如星辰般照亮后世。

 

2021年8月1日 晚 创作于天涯.远方

选自《家馀创作赋一集》家馀  / 著

标签:生命、 创新、首发、赋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