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几场雪下得邪乎。猝不及防的秋虫们纷纷向有了暖气的人家逃窜。
早上,看到一只湿淋淋的红色瓢虫正奄奄一息地伏在纱窗的一角。
儿子说:这只瓢虫后背有许多黑点,不是七星瓢虫,是害虫。
我问:为什么?
儿子答:只有七星瓢虫才吃蚜虫,蚜虫吃庄稼和树木,是害虫,所以七星瓢虫是益虫。
我问:人也吃庄稼,也砍伐树木,而且比蚜虫厉害得多呢,是不是也是害虫呢?
儿子愣愣地听着,有些发懵。
我其实想告诉儿子,许多情况下人们都是从我的利益出发,傲慢地认为自己天生就拥有定义一切的伟大权力。而当两个伟大定义之间水火不容之时,人类就用坦克和大炮来证明自己定义的最后正确。
这是万恶之源。
大雪初霁,在天使食府欢迎河南来京学习的魏同学。
我们慨叹:我们怎么就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青春的知识呢。的确,当我们年轻时,我们无知地挥霍着生命;当我们稍谙世事,青春却已悄然远去。
推杯换盏之间,猛吃海塞之间,神吹胡侃之间,理想现实之间,红尘滚滚之间,我想,我们的生命是更加丰富了还是更加贫瘠了。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何其短暂,就如同沙尘一般,在宇宙光芒的照耀下偶尔闪烁一下,然后就永远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了。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又何其平凡,平凡到只有用于被定义。
但是我们终究还会希望,我们希望上帝之手在创作我们生命的这幅沙画之时,起码不要像这个俄罗斯姑娘描绘的那样:只有被战争碾碎的思念、被思念碾碎的痛苦以及被痛苦碾碎的沙砾……
(沙画:https://www.iqiyi.com/w_19rtjt5w3h.html )
200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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