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旧金山

1.

“如果你要去旧金山,

一定要在头上戴一些鲜花,

如果你要去旧金山,

你会在那里遇到一些温柔善良的人,

对于那些来到旧金山的人,

夏天是个充满爱的美好季节

……”

If you going to San Francisco,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深夜,美国歌手Scott Mckenzie的歌声在耳边响起,深情悠远飘渺,不经意间穿透心灵,感人至深!一股难以名状的强烈情感攫取了我,怀念与伤感倏然而至,记忆的闸门也随之开启。

我第一次知道旧金山是个好地方还是多年前在国内做编辑的时候,记得当时编发过一篇写著名导演王家卫的文章,文章中提到电影明星张曼玉,张说她走遍全世界的城市,唯有旧金山是她的最爱,原因就是旧金山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它对由此而产生的多元文化十分包容。

也就是说,这个城市不排外,我由此而对旧金山产生了向往之情。包容其实是最难做到的事情,它包含着复杂的政治、文化、心理背景和因素。也正因为如此,包容成了一种稀缺的东西,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旧金山成了我最想去的地方。

2.

记得那是在夏天,一个充满爱的美好季节,我终于实现了这个心愿。六月底的加利福尼亚已是十分的炎热,在洛杉矶和圣地亚哥,太阳热辣辣地挂在天空,炙烤着人们暴露的肌肤;而旧金山在加利福尼亚的北部,则完全不同,非常凉爽。作家马克·吐温曾说得很夸张也很形象: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这话不算假,旧金山傍晚的风能把人吹得瑟瑟发抖。我第一次在旧金山乘坐运输工具叮当车时,由于车厢狭小,不得不外挂于车厢,夜晚寒风凛冽,把我冻得差点挂不住、从车上掉下来。

然而,寒风抹不去美丽。旧金山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城市。与别处不同,这里的路是比较陡峭的,在高高低低中错落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远处的大海,近处富有情调的建筑,和古老的运输工具叮当车,给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城市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娆。

住下来才知道旧金山的沙滩是真多呀,到处都有如茵的草地,洁白的沙滩和蔚蓝的海洋。浓雾笼罩下的金门大桥看起来如梦如幻,绿树碧水掩映中的艺术宫恢宏典雅,美得令人惊讶!蜿蜒盘旋而下的九曲花街奇特巧妙,花香四溢的金门公园漂亮精致,更别提位于郊区的17哩一带了,浩瀚的太平洋在这一段美得让人震撼!

犹记得那天,我租了一辆自行车从渔人码头骑到了金门大桥,那一路起起伏伏,走了两三个小时。一路上看到人们悠闲地坐在草地上,孩子们嬉戏着,宠物狗戏耍着,蓝天、白云、碧草和蔚蓝的太平洋组成了美妙的画面,心中真是无比感慨,好一座闲适宜居的城市啊!

旧金山有点像中国的成都,慵懒安逸,岁月静好。这里有全美国最好的葡萄酒;这里有数不清的咖啡屋;这里有众多的电影外景拍摄地,《阿甘正传》、《勇闯夺命岛》等等大片都是出自这里;这里有太多的剧院、教堂和艺术中心。等你玩累了,品尝一下当地著名的邓杰斯螃蟹,喝一口蛤蜊浓汤,再吃几口颇有特色的酸面包,鲜美舒爽的感觉难以言表。

旧金山也是一个自由的城市,我在那里期间,正赶上一年一度的同性恋大游行,其热闹程度就像国内的元宵节闹花灯一样,人山人海。为了让游行顺利,警察帮助维持秩序。那一天,人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什么都不穿也可以!没有人被指责;气派庄严的市政府门前广场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烤肉摊子,就像国内卖烤羊肉串的摊子一样,烟雾缭绕,没有人被制止。同性恋在这里受到尊重,不会被世人歧视。

旧金山的流浪汉也不少,但似乎也活得有滋有味,合理地存在着。一到夜晚,就会有各式各样奇怪装扮的人在街头出现,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但其实各行其道,互不打扰。就像一个西人说的那样,There is a lot of fun in San Francisco. 而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3.

“在旧金山的街道上,

和善的人们头上戴着鲜花,

整个国家都发生了奇妙的景象,

整整一代人,怀揣着新的想法,

人们在行动,

……”

Scott Mckenzie的歌声还在耳边萦绕着,我在想,旧金山从不是一个平凡的城市,它是浴火重生的凤凰:1906年4月18日早上5时12分,旧金山发生了8.25级大地震,城市成为了一片废墟;1989年10月17日下午17时4分,旧金山发生6.9级地震,一万两千栋房屋损毁……然而,它每次在经历了这样大的灾难后,都能屹立不倒,魅力不减,总能重新建设起一座更新、更现代化的城市。

旧金山也是新思潮的发源地,上世界六十年代的嬉皮士运动便是源自于此,姑且不去评论嬉皮士们特殊的价值理念和生活方式,但是,自由和包容的精神成就了旧金山,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底色和底蕴,其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

美国作家威廉•萨洛扬说,如果你还活着,旧金山不会使你厌倦;如果你已经死了,旧金山会让你起死回生。现如今,病毒和疫情已经横扫世界太久了,多么希望能再回到从前,能再走进旧金山,享受浪漫之风情,呼吸自由之空气,感受包容之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