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今的新冠防疫已经到了令人怀疑人生的地步。
为了一个轻症乃至无症状的感染者,政府可以封锁整个住宅区十四天。
即便未在住宅区内发现任何感染者,亦可以将该住宅区封锁48小时进行全体居民强制病毒检测。
纵观近一百年的人类“防疫史”,其严苛程度能与之媲美的,恕我识浅,只想得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德国纳粹党和日本占领军的作为。
1930年代,为防止“犹太瘟疫”的扩散,纳粹德国在国内各大犹太人聚居的城市设立了众多隔离居住区,以铁门和军警限制犹太裔居民的活动,令其不得离开隔离区半步,否则立刻逮捕镇压。是为犹太集中营的前身。
1940年代,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占领上海租界之后,在上海全市建立起了连坐保甲制度,一人犯事,全村受罚。自此,借“防疫”和“反恐怖事件”为名,日军连同汪记上海政府不断展开各种街区封锁。
在流行病季节堵住一个个里弄所有进出口,然后对里弄内所有居民实行强制疫苗注射,这是当时最常见的防疫做法。参与疫苗注射的医务人员缺乏专业培训和工作热情,为省时省力,在注射过程中经常不对针头进行消毒,甚至有用同一针管疫苗一连注射十余人的现象。未及防疫,先传瘟疫,导致大量市民想尽办法逃避疫苗注射。【1】
与“防疫”同样有害的,并造成更大恐慌的是“反恐”。
1941年12月10日,刚占领租界的日军就借工部局名义发布《取缔政治恐怖事件办法》,规定街区如有政治恐怖事件发生,即将该地住户代表拘送日本宪兵队从严惩处,对该街区予以无定期封锁。此后,便开始了长达近四年的不定期封城。只要怀疑某区藏有恐怖分子,日军便有权“保护上海市民”,阻止“恐怖瘟疫”扩散,有权派遣大批宪兵军警在街区四周拉起警戒线,禁止一切市民进出。
著名的行动如1942年2月14日除夕,日军趁中国居民聚在家中过年,突然封锁公共租界老闸区,封锁线东起河南路,西达虞洽卿路(今西藏中路),北自苏州河,南至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封锁圈内是上海当时人口密度最高,商业最繁荣的闹市中心。春节过后,日军将封锁区划为六个封锁小区,实行网格化管理。封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直到3月10日方才解除,届时各里弄“垃圾山积,粪污满地”,区内居民“绝粮38人”、“缺粮326人”、“患病(不得医疗)66人”、“死亡21人”。
在大行封锁的同时,日军还发布《实施紧急恐怖案件演习》法令,强制市民以保甲为单位配合反恐活动,规定在发生恐怖事件或反恐演习时,市民有义务大声连呼“恐怖”、“应即报告”等口号。在实际操作中,配合不积极者、违令不从者经常遭到逮捕,情节严重者由宪兵队直接讯办,较轻者交汪记警察局处理,拘留7日,“严予训诫”,即今天所说的“严肃批评教育”。如后世史家评论:这种防止恐怖的演习,实施的正是恐怖与残暴。【2】
今日中国政府防疫工作所依托的基层组织——居村委会,其鼻祖正是当年日本占领军建立的保甲组织。
不到一百年,一切统统重演。一百年间形形色色所谓的“民族独立”、“革命”、“改革”转瞬之间皆化作泡影,如梦似幻,实为痴妄呓语。
大梦先觉者如鲁迅早在1925年就给出了谶语:
我觉得仿佛久没有所谓中华民国。
我觉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隶;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隶的骗,变成他们的奴隶了。
我觉得有许多民国国民而是民国的敌人。
我觉得有许多民国国民很像住在德法等国里的犹太人,他们的意中别有一个国度。
(《忽然想到》)
与百年之前的中国人一样,今天中国的绝大多数人依然是犹太人,无论是在别的国度,还是在所谓的“祖国”,他们都活得像一百年前的无国籍犹太流民,甚至是纳粹治下的犹太人。
不同之处仅在于,一百年前的他们往往有直接接受各种洋大人管理的福分,而今则只能接受洋大人的奴才的管理,从洋奴沦落成了洋奴的奴才,二等奴才。
更加不幸的是,随着海外金主们的大幅撤资,他们在中国的红头奴才——官方代理人不无失业垮台的风险。也就是讲,中国的绝大多数人可能将会失去主人,连二等奴才也快做不稳了。
除去锁链,中国人将一无所有。
作为自加其颈的又一条锁链,名为“防疫”,实为“紧缩消费防止通胀”的恐怖政策能拯救中国吗?
注:
【1】彭善民:《公共卫生与上海都市文明(1898—1949)》p147。
【2】熊月之:《上海通史》第七卷P402~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