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見面
余國英
世界日報01/17/2022
「好久不見,妳近來好嗎?」打過三針防疫針之後的一天,我突然接到老朋友蔡黎暉的電話。我們是1955年在台灣大學新生訓練時候認得的,當時,她是由淡水來的一女中畢業的台北小姐,我是南部嘉義女中畢業鄉下來的姑娘,後來都住在台大第一女生宿舍,就變成了一輩子的好朋友。
「天天躲在家裡避疫,日子過得無聊得很!你什麼時候到奧克蘭中國城來呢?」我無精打釆地反問她。
「本來想到妳們那兒去買中藥,都因為年纪漸大,不敢開車出遠門而作罷了!」她怏怏地回答。
「我現在很會坐捷運了,妳需要什広中藥?我可以帶去給妳!」我連忙毛遂自薦。
「好啊,我把名称和樣品發到你手機中罷?」她連忙說。
收到資料後,我立刻戴上口罩,到樓下街上中藥店把手機上她寄來的照片和藥名拿給中藥師傅看,把她要的中藥買斉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餐,戴好口罩,穿上運動鞋,打電話通知她一小時以後,開車到佛雷蒙地鐵站外等我。老同學見面, 两人就高興得笑個不停, 說個不止, 她先開車帶我到佛雷蒙的Costco 去採購了一些我在中國城買不到的日用貨品。
「買這個,我用過, 保險妳喜歡!」她一面說, 一面笑得停不下。
「不能再裝了,太重了抬不回去!」我也一直吃吃傻笑。
我们兩位老友,一面興奮得亂笑,一面搶著說話,由大學一年級的陳谷爛芝麻說起,例如她以前長得聰明漂亮又擅長運動, 非常出風頭, 追求者無數,我則天天埋頭寫文章, 加以重色輕友;一見我的老公就一頭鑽進愛河,完全忘記全世界。畢業後我老公進普休斯頓大學讀博士, 我進了露吉大學硏究所, 一直留在美國東部。她在奧克拉荷馬大學研究所院畢業与林君结婚後,就在加州做起房地產, 經營得轟轟烈烈、風生水起。而我和我老公兩人却都提早退休,1999年就搬到佛羅里達很早就開始継續過著忘記了全世界, 只羨鸳鴦不羡仙的兩人世界。 我直到老伴过世,才搬到加州,只有一兒一媳一孫女一孫兒, 她卻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在嘰嘰喳喳的笑聲中, 兩人一同拍了很多照片。
最後,她找了一家餐廳去請我吃午餐;一份客家紅燒肉,一份牛肉苦瓜,都是平常不敢碰的高塩、高油脂的食物,兩人吃得笑遂顏開,心歡意滿。
回來以後忙著發照片到朋友圏, 直到晒完了全部的友誼,才心滿意足地休息。
第二天我檢查購物袋, 發現她漏拿了五包中藥, 我又立刻發了照片給她告知此事。
「不成問題, 下次見面再帶來罷! 」她很高興地建議。
「下次見面, 由我清客吃午餐罷! 」我堅持道。
老年人真幸福, 只為買幾副中葯, 两位老同學竞然可以見面高興一整天, 我們也太容易滿足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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