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房客要注意 --封城之戀(03)
看見小布和小雯對他們尚未過門、還沒有下定的準後媽這樣滿意,我的心裡也是十分沾沾自喜,至少覺得對男友老布交代得過去了。
今天,我不等邀請,一大早就到柏克萊市布朗家去報到,伸手按了門鈴,開門的是老布。
「咦,是妳,妳怎麼來了?」他問。大概出乎他的預料吧。「怕你想念我,所以自己搭公車過來了!」我笑嘻嘻地回答。
他開門讓我進去,介紹坐在客廳裡的一對男女。男的叫蘇利文,是老布共濟會的兄弟,那中國女孩的叫周小清,是蘇利文的女朋友,他們本欲到西班牙去,但是因為新冠疫情封鎖城市的關係,只得留在美國專心等待到西班牙的航班。
「共濟會的兄弟知道我有一個空房間,就介紹他們到我這裡來住一下,只待航班一開通,利文就要陪小青回西班牙的巴塞隆納大學領取西洋文學的碩士學位。」
不等我再問任何更深入的問題,老布就把我帶到他的房間裡去了。
「老布,周小青這麼年輕,沙利文好像跟我們差不多老, 妳確定她是老沙的女友?」我追問。
「百合,不要這麼愛管閒事,兩人年齡相差有什麼關係,我不也是比你年輕嗎?」
幸好,他口袋中的手機即時响了起來。老布聽了一下, 回答說, 「是啊, 余小姐是在我家中。」接者, 他把他的手機交给我,「百合,是我兒子小布醫師的電話,他要跟你講話! 」
「余阿姨,我已經替您和宋阿姨預約了明天早上九點早上打新冠防疫針,沒有什麼問題吧?」手機裡醫師小布的声音非常熱心。
「小布, 謝谢你這麼熱心, 我和宋阿姨一定会按時去的!」我對老布的手機說。
「妳什麼時候跟我兒子小布走得這麼近的?」老布問我。
「嘻嘻,古語有云,要攻進一個男人的情感世界,就要先抓住他兒子和媳婦的心!」我得意的回答,把老布的手機交還給他。
我與老布出來時,發現沙利文和他年輕的中國女朋友周小青已經出門去了。
第二天我和我們大廈的宋大姐,一大早就趕到亞健社在人群中排隊等候打針。外面緩缓地走進來另一位大姐,只見她身軀擁腫,大腹便便,大家紛紛站開, 讓她排在最前面。這位大姐拼命拒绝, 但拗不過謙讓的人多勢眾,最後只得排在最前面。
「懷了孕也可以打新冦防疫針嗎? 」有人問。
「現在時代不同了,科學進步嘛!現在,孕婦也可以打針了。」有人回答。
這位被眾人推讓到隊伍前面的老大姐打完了針,向大家深深鞠躬,笑嘻嘻地宣佈;「我一輩子全在努力減肥,都沒有成功過,沒有想到在排隊等候打防疫針的時候,竟然可以排在最前面。」什麼? 她不是懷孕, 只是肥胖?
「哎呀!好痛!」排在我前面的宋老太太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嚇得我的芳心也驚天動地地跳個不停。
「宋大姐,針頭還沒有碰到你,你就喊痛, 是不是太誇張了些哦?」打針的護士緊張得滿頭大汗。
「不是針頭打到胳臂痛,是妳踩到我的腳了!」宋大姐疼得双眼含淚。
我倆打完針,宋老太太逕自步行回到中國城公寓。我的男朋友老布犒賞我打針辛苦,開車來接我去吃午餐。現在政府明令, 所有顧客,不得在餐館室内用食, 只能外賣或室外進餐。我們去的這家韓國燒烤店别有風情,按照政府防疫規定, 室外每張桌子都隔了六呎以上, 餐桌座落在綠葉婆娑的樹木盆栽之中,既保持了隱私又添增了不少羅蔓蒂克的情調。
「喂,老布,在最右方的角落上那個中國女子不是周小青嗎?」我覷着近視眼,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
「我的百合, 咱們不要管人家的閒事罷,何況,妳不是常說所有中國女子都長得像嗎?怎麼知道她一定就是周小青啊?」他耐心地勸我。
「這還不簡單,我過去問一下就好了!」在老布來不及阻擋之前,我就急忙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周小青,果然是妳,這位男子是誰?」我笑嘻嘻地問。
「余阿姨,是妳,這位男子是我從青島過來的表哥。」周小青回答。
「沙利文知道嗎? 」我問。他們三人都定定地看着我, 沒人回答。
我們回到老布家的時候,果然只有沙利文一個人在客廳裡面看電視。
「沙利文呵,你要小心喔,今天我們在一家韓國餐館吃韓國燒烤,看見周小青和一個白人男青年吃午餐。」我告訴沙利文。
「沙利文,不要相信百合的話,小青說那位男子是她由青島過來的表哥。」老布大聲地對他臉色鐵青的共濟会兄弟解釋。
「小青是中國女子,與他一同吃飯的是個白人青年!」我還喋喋不休的強調。
「百合喔,妳孫女的表兄弟姐妹們不是都是白人嗎?我的親戚也全部是白人喔,這個算不了什麼!」老布一再打圓場, 終告無效。
過了幾天,沙利文與他的年輕中國女朋友周小青大吵了幾次, 最後以分手作為收埸。
老布對此大為不滿,以致下次我自己再主動搭了公車去按他的門鈴的時候,他不但不開門,而且在門內把我的牙膏、牙刷,毛巾以及拖鞋全部由門縫中丟了出來。
本故事的真理是;男人不滿意他的女朋友行為的時候,也不喜歡他女朋友的牙膏、牙刷、毛巾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