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秘鲁游3:的的喀喀湖
秘鲁之行计划了三年才成行,其中一个原因是考虑到马丘比丘在高山之巅,怕自己腿脚不便,爬山不行,故而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去了秘鲁才知道,高原反应才是最大的挑战。
高原反应是高原地区的常见病。当人体急速进入海拔3000米以上高原,暴露于低压低氧环境时,就会产生的各种不适,常见的症状有头痛,失眠,食欲减退,疲倦,呼吸困难等。
在整个秘鲁行程中,除了利马在海边外,其他的景点都在安第斯山中,海拔很高。其中,马丘比丘景区的海拔算是低的,才2280米,库斯科的海拔3400米,与拉萨的高度相当。行程的最后一站普诺,海拔3800米。在库斯科到普诺的大巴途中,还经过这次行程的海拔最高处:4335米。听说去秘鲁的游客大都会有高原反应,临行前,我们都有些担心:不知那高原反应究竟会如何严重。
我与好友分别从纽约和北卡出发,一路折腾,总算在利马会合。第一天在利马游玩后,第二天清晨就飞往库斯科。到了库斯科旅馆,被安顿在四楼的房间。刚到房间里歇下,真的感受到了高原反应。头晕气喘,幸亏好友预先向医生要了治高原反应的药,我们各自吞了一片,感觉好些,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慢慢行动。
好友说如果住在一楼,高原反应会好些。她曾去过西藏,高原反应严重,入住拉萨旅馆时,得知旅馆底层的房间全被高官包了。我听了将信将疑,一楼与四楼的高度差仅十几米,而我们是在3400米的高原,十几米高度差能对高原反应有多大影响?不过,从马丘比丘回来,又入住同一旅馆,应我们要求,住在一楼,高原反应果然好些,也不知是一楼的关系,还是已经在高原待了好几天,身体逐渐适应了高海拔的气压。
这高原反应也真奇怪,越是歇着,就越感到高原反应严重,气喘心慌。刚到库斯科的旅馆,高原反应严重,下午参加当地的半日游,在各景点游览时,虽然有些气喘,却不怎么严重了。几天后到了海拔3800米的普诺,还在的的喀喀湖湖中的岛上爬山,我和好友慢慢地爬山,走走停停,气喘嘘嘘地居然也走到了。秘鲁游结束后,两人都深感欣慰。我们都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终于安然度过了高原反应。
在前往马丘比丘的火车上,遇到一位印度导游,他带领的旅行团的行程比较合理:先到利马后,即飞到库斯科,因那里海拔3400米,不多停留,而是从库斯科立即乘汽车到圣谷中的欧雁台小镇,再直接乘火车去马丘比丘(2200米)。在马丘比丘和热水镇待一天后,乘火车回到欧雁台,参观那里的印加遗址,然后乘汽车回到库斯科,这时对高原反应已有两至三天的适应,再游览库斯科比较安全。看来,这样的行程安排值得借鉴。
其实,我对南美洲的兴致,最早始于羊驼。羊驼的英文名是alpaca,为偶蹄目、骆驼科的动物,外形有点像绵羊,一般栖息于海拔4000米的高原。羊驼性情温驯,伶俐而通人性,是印第安人驯养的六种动物之一,适于圈养,是南美洲重要的畜类之一。世界现有约300万只左右,约90%以上生活在南美洲的秘鲁及智利的高原上。
十多年前,在一个介绍南美洲的帖子中看到印地安人牵着的羊驼,就喜欢上了这萌萌的动物。我到了羊驼的发源地-秘鲁,满心希望能好好地看羊驼。
印地安农村中圈养的羊驼和拉玛
秘鲁旅游的第三天,我们在库斯科附近的印地安农村见到圈养的羊驼和拉玛,脖子长长的是拉玛,拉玛被印第安人广泛地用作驮役工具,羊驼总是萌萌的,惹人喜欢。
我还经历了一次与羊驼真正的亲密接触,那是在前往普诺途中。大巴在海拔最高处4300米处稍作停留。下车后见一位印地安大妈牵了一头大羊驼站在那里。我给了大妈2个索尔的小费,她让我抚摸羊驼和拍照,我按按羊驼粉红色的小鼻子,摸摸它身上长长的绒毛,羊驼温顺地站着,一动不动,我隐约听到羊叫声,轻轻的,似乎来自远方,后来才意识到就是那只羊驼在叫,它一定是害怕了。
可爱的大羊驼
羊驼是很有价值的经济动物,它的毛比羊毛长,光亮而富有弹性,可制成高级的毛织物。2015年我在新西兰旅游时见过羊驼,还看到有农场正在把绵羊牧场改建成羊驼牧场。到了秘鲁才知道,那是因为羊驼毛比绵羊毛的经济价值更高。
羊驼不仅毛柔软,而且肉鲜美,我们在秘鲁吃过好几次羊驼肉,比牛肉鲜嫩。在秘鲁旅游,值得购买的旅游纪念品是羊驼毛制品,我们在小摊上买了好几件羊驼毛制品,价廉物美。好友在中美洲旅行时,也买过羊驼毛制品,可惜扎手,也可能是那里的海拔低,羊驼毛比较硬。
每一次外出旅游,不仅在旅游景点能欣赏美丽新奇的风景,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了解人文历史,而且还能遇到很多有趣的旅伴以及导游和司机。
在乘大巴从库斯克到普诺的途中,同车有一位年轻华人,交谈之下得知,他来自新加坡,是位会计师,这次独自一人旅游,计划在秘鲁和墨西哥旅行18天,那天是他旅行的第8天,他刚去过秘鲁著名的彩虹山:先乘公共汽车到海拔4000米处下车,然后徒步到5200米处的景点,虽然有些高原反应,不过,比起他曾去过的海拔6200米的珠峰大本营,高原反应还是轻多了。当然,对我们这把年纪的老年人来说,彩虹山已不在考虑的行程范围里了。
我们在普诺参加的的喀喀湖一日游时,还遇到一位来自香港的年轻人,从事金融工作。他已经外出旅行了50天,去过了南极,阿根廷,玻利维亚等地,再玩10天后回香港,足足旅行两个月!他的下一站是马丘比丘。游湖结束后,他将去乘夜间大巴,第二天早上到库斯科。分手时,我们互道珍重,好友把剩余的高山药都给了他。
看到这些年轻人,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这两位年轻人想得开,能放下工作,抽出20至60天时间漫游世界。回想我们年轻时,可没有这么潇洒,压力大,担忧太多。直到退休后才走出去看看世界。
当然,秘鲁游中还遇到不少老年人。在马丘比丘,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中大多数是年轻人。但也有一些老年人,他们几乎都是参加旅行团的。我们住在热水镇的旅馆时,同住的有一个日本旅行团,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而且老太太居多。
在乘火车前往马丘比丘时,同一车厢的那个印度的旅行团里,也都是老人,只有带队的是印度小伙子,他很耐心地回应老人们的各种要求。这个团从印度出发到拉丁美洲,已经玩了阿根廷和智利,秘鲁旅游后,还要到巴西和墨西哥,玩遍南美洲,历时一个月,团费约一万美元。
在热水镇旅馆里我们遇到一对加拿大母子。儿子约30多岁,精力充沛,从欧雁台沿印加小道徒步到马丘比丘。母亲与我们年龄相仿,乘火车先来到热水镇,在旅馆里住了四天。其间去了两次马丘比丘景区,剩下的时间在旅馆里看书消遣,等着儿子徒步到来。我赞叹说:“好一个孝顺的儿子,能带着妈妈游马丘比丘!”好友说:“说不定是老妈出钱,请儿子陪老妈玩呢!”
我们还遇到一位来自悉尼的老先生,年龄在六七十岁左右,他专门雇了一位秘鲁女导游,陪伴他旅游。老先生与我们乘同一辆大巴从库斯科到普诺,又一起参加的的喀喀湖一日游。游客们在湖中小岛下船上岛,还需走一段山路,到山上的农家去吃午餐。我和好友走了不一会儿,就远远地落在同船年轻游客之后。在海拔3800米处爬山,那真是对老年人的挑战!
不过,我们后面还有那位老先生,他走得更慢,似乎比我们还要累。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山上人家,歇下喘气时,那位老先生居然也走到了。交谈中,得知他已经去过南极。午餐后,我们来到岛上的最高处的山村广场,稍作休息。那里高高地竖着一标杆,上面有好几个木箭头,指向纽约的箭头写着6800公里,指向澳大利亚的箭头写着13000公里。我看到那位老先生站在那标杆下,请人为他照相,可以感受到他的成就感。
旅游带来了很大的乐趣,不过,旅游总是要吃苦,还得冒一定的危险。退休生活悠闲放松,每次计划旅游前,都得克服懒慵胆怯的心态,都需要有动力,而旅伴的激励往往成了出行的一个重要动力。
这次秘鲁游的成功,也是如此。我与好友从2016年起就开始计划去秘鲁,但是动力不足,种种借口和担忧,一拖再拖。直到与好友同游摩洛哥,同旅行团的旅友们大都已上了年纪,还有的随身都带了拐杖,却个个都是旅游达人,不少人已去过秘鲁,甚至还去了非洲。我们俩大受鼓励,决定尽快去秘鲁。从摩洛哥回美国后的第19天,又开始了秘鲁行。
希望这次秘鲁游遇到的旅伴,也将成激励为我们今后旅游的动力。
2019年7月初稿
2021年2月完稿
纽约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