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去澳大利亚的签证首先由外甥向我发邀请函,具体由居住在京城的女儿操作。她详细地咨询了办理签证的相关事宜,指导我准备好所需各种材料快递给她,由她去大使馆提交。非常幸运,签证一次搞定,在一个限定的时间段内,可在澳大利亚停留六个月。网络时代,签证内容发到邮箱,过海关时通过护照联网显示,无需提供纸质签证材料了。女儿给我打印出来几份,以备不测。为应对在澳期间可能生病或出意外,“保险”起见,还购买了一份保险。
外甥订的机票是南航的,从广州转机。广州有小妹的女儿接送,我“有恃无恐”,反倒是家门口的出行有些不顺。原本长治当地的机场距离小区只有几公里,之前曾有飞广州的南航航班,那段时间不知何故取消了,我需要从省城太原飞广州。飞机十点起飞,当天坐大巴去省城有点紧张,只能提前一天从家出发。兴许是想着一个人出门,而且是出国门,向来说走就走、从不畏惧出行的我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忐忑来。联系上在省城的初中同学兰,她答应陪我去机场,我才稍微安心了点。
出发的前一天的中午,好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荣突然冒泡,和我聊了一会。她也住在省城,所以我顺便告诉她我的行程。荣当时没说什么,傍晚,她打电话过来:“你明天来我家住一晚上,后天我大女儿开车送你去机场,行吗?”她说,她二女儿有一套新房在她家附近,还没有入住,她和老伴收拾了一下午,我去了可以和她住那里,清净,俩人还可以尽情地聊。
这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我求之不得呢!哪里有“不行”的道理。有年轻人送我去机场,她能帮我办理登机卡、托运行李等事,相较于我与兰两个老太太打车去,拖着个大拉杆箱奔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告诉了兰,她也为我高兴。
荣的女儿是大学老师,她帮我办理好一切手续,和荣一起送我到安检口。荣调侃我说:“你一个老太太,没财又没色,放心大胆走吧!”哪想到她母女刚离开,我就出了洋相。
顺利地过了安检,我准备给外甥女打电话,告诉她可以正点登机,可手机找不到了。我翻遍衣服口袋与背包里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手机的影子。请一个机场工作人员拨了一下我的号,她说手机是通的,可我听不到手机来电铃声。我不由地慌了神,电话簿早已被手机通讯录取代,所有的“密电码”都存在手机里,丢了手机,我将寸步难行!冷静了片刻,我想起来,过安检时手机还在,我只能到安检口碰碰运气了。在安检通道出口处的电脑旁,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手机。我嘴里说着“这是我的手机”,上前一把抓住。电脑前的靓女要我报出手机号,她拨通,才允许我拿走。
这是一场虚惊,却也非同小可。如果找不回手机,接下来的旅程如何完成?想想都脊背发凉。冷静下来,想到我此次的慌乱、丢三落四,都是自己心里不自信的“内鬼”在作祟。不就是出个门嘛?如荣所言,我又没带什么钱财,完全不必胆怯与慌乱。想明白了,后来的路途与到了澳大利亚的出游就沉稳多了,再没出什么差错。
我在外甥女家住了两个晚上。外甥女领我游览了广州地标建筑“小蛮腰”等景点,她与外甥女婿请我享用了广州的早茶,饱了我的眼福与口福。
外甥女刚从澳大利亚回来不久,她针对国际航班上与入境澳大利亚的注意事项对我“面授机宜”,她把飞机上入境卡片填的内容抄写下来让我带上,并把一个她带回来的澳大利亚电话卡装在我的手机里。
有了这些准备,我在飞机上很顺利地填写了卡片。我的座位旁边有两个空位,我在万米高空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悉尼上空。飞机降落后,我才知道飞机居然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我终于到达悉尼了!拿了行李,向机场工作人员递上护照,他联机查看了一下,让我过SIX(第六)通道。一个检疫犬对我的行李与身体反复嗅了几遍,我就被允许出关了。速度之快,程序之简略,让我不敢想象。再看看那些把行李箱翻得底朝天被检查的旅客,真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飞机从广州起飞是下午6点,飞行了9小时左右,因二月份澳大利亚是夏令时,与国内时差是三个小时,所以到达时悉尼是早上6点左右,人们刚刚起床。给外甥打电话,他们很惊讶,想不到我会来得如此早,他们还没有从家里出发呢。此时我已心安,边看机场出出进进的各种肤色人群,边耐心等待外甥来接我。
有一件事我要提及一下。我从省城机场办理登机的那个时间段,原来准备送我登机的兰的先生毫无征兆地突发脑梗,幸亏兰在身边,迅速拨打了120与子女的电话,救治及时,没有留下后遗症。记不得过了多久,兰才告诉我这个消息,她说万幸,我则后怕。如果那时她在机场送我,耽搁了送医,后果不堪设想,那我不成了“罪人”了吗?
由此我又想到了荣,她不迟不早,恰巧在那个中午联系我,她不声不响,给我安排得妥妥帖帖,不但方便了我,客观上还避免了一场灾难。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掌控这一切?我想不明白,但非常非常感恩。
我自己记不住我赴澳的日期,兰说她准确地记得,我从省城出发是2017年2月17日,到达是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