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天,当他看到艾文深夜攻读时,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快餐面,放在了艾文的面前,搂着艾文的肩头,若有所思而又若有所失地说:“读吧!读吧!好好的读吧!这是你的前途!”艾文很是感动,安慰着他说:“这不是我个人的前途,这可是我们俩的前途!”
“不了,我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他很是伤感地说。
“你又来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也许老人们说的对,她们这么说有这么的理由,她们有她们的经历,她们有她们的眼光。”他喃喃自语道。
艾文被他的喃喃自语搞的莫名其妙,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她焦急地追问着:“什么?你说什么?什么老人?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是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说着王先生就走开了,去了厨房,艾文在这边就听到了从厨房那边传来的开酒瓶的声音。
艾文走过去试图安慰和劝阻,可他已经开始喝起就来了,并且不停的对艾文说:“去吧!去吧!你去学习,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的任务就是学习。”
艾文无奈的坐回了她的书桌前,可她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下去了,她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可她却无法阻止它的发生,也无法躲避它,悲哀之情油然而生。
32
语言班里的学员们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肤色,男女老少聚在这里就像小小的联合国一样。学员们大都数都来自第三世界,但也有个别的来自发达国家,其中有一男子就来自日本,由于语言不通,艾文更本不知道他的任何背景,只知道他来自日本,这是因为在课堂做自我介绍时,德语的“亚盼”和中文的日本发音很接进而猜出来的。
从学校回来,王先生总是会问一些语言学校的情况,艾文也很乐意的讲学校里的一切,当她讲到语言班里有一个日本人时,却引起了王先生的警惕。
原来,艾文曾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一股学外语的热潮中,也想试着学一门外语,她看日语里有很多的汉字,以为要好学一些,于是就选择了日语,可是,在跟着半导体学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日语也不是所想像的那样容易,学了几句后就再也学不下去了,于是也就放弃了。现在,她常常把这个经历当作笑话来讲,当然王先生也就知道了这个笑话,可是王先生对艾文的这个笑话却有另外的解释。于是,他说:“语言班里有一个日本人这对你很有好处。”艾文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当年学日语不就是为了接触和接近日本人吗?”“为什么要接触和接近日本人?”“还要我来替你直说吗?其实,你是想嫁日本人。”“啊!你的想象力真够惊人的呵!”“不是我的想象力惊人,而是你的想法惊人。你能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不学其它的语言而只学日语。”“按照你的逻辑,那我学那国语言,就是想嫁给那国人?”“因为你认为日语容易,这是一条捷径,所以你学日语。”对于他的这番强差人意,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这只能是越解释越糊涂,于是她选择了沉默。这时她的先生就会说:“你看你没有话说了吧!这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如此这般,使艾文再一次的陷入绝望之中。
好在没多久,那个日本人不知什么原因不再来上课了,王先生也安静了许多。
33
德国是一个最热衷于旅游的国度,所以每当夏季假期的时候,很多小的单位干脆关门停产,大的单位不能停产关门的,就会在这时招些临时工来顶替那些度假的人。王先生所在的单位对德国来说也算是个大单位了,每当夏季来临时也需要临时工。这时的艾文已经可以说上一俩句德语了,她很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来接触德国社会,练习德语,王先生对她的这一愿望也很支持。于是在王先生的忙碌下,艾文得到了一个临时工的位置,夫妻俩很高兴。令王先生更开心的是,这他的努力下,艾文被安排和他在一个组里,每天可以和他一起搭同事的车上下班,夫妻俩双栖双飞,王先生很是心满意足。他憧憬着有一天艾文真的能有这一份工作,能和他这样永远的双栖双飞。他还希望如果艾文真的有了这份工作,他还打算让艾文学驾驶,然后他们也可以买一辆汽车。
对于汽车王先生真是有解不开的心结,以前在越南的时候他就有了汽车,可是到了德国来后,由于语言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有驾照。看到人家个个都有个汽车神气的开着,心里真不是滋味。本来就觉得在德国低人一等,现在又不如人家连一辆破车都没有,这可大大挫伤着他的自尊心。
一次他和艾文去超市买东西,手里打包小包提满了东西往回走,在一个路口要过街,看着来来往往飞驰的汽车,他自卑起来,可他又不甘心,这时他就酸溜溜得问艾文:“怎么样?有汽车都很好呀?!”艾文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她无辜的看着他,他就接着说:“汽车有什么,不就是带步工具吗?我在越南的时候就有了。我现在没有汽车,可是,我可以象老板一样召唤出租车来为我服务。你看我是不是象老板一样呀?上下班有人来接送,出去玩的话也有同事用车来载我,如果我需要的话,买东西我也可以喊同事出车来帮我。我给他几个钱就是了。”
艾文望着他,心里真是不解,他讲这些干什么?难道我说了些什么吗?难道他没有汽车是我的错吗?是的,我是看了汽车,可是,这是在等过街呀,不看汽车能行吗?就因为他没有汽车难道我连汽车也不能看了吗?这是什么道理,我成了他的什么人了?艾文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跟他是没有争论的必要的,她学会了沉默。
34
艾文的沉默,王先生把它当作是对他的藐视。他一向是自视很高的,他的自尊是不允许挑战的。
这以后王先生买东西就如他所说请同事的汽车来了,免去了提大包小包的难堪。
可是王先生还是认为,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在艾文面前有面子,他又请同事用车来带艾文出去兜风,他甚至还请那个帮艾文找到德文学校的德国同事米歇尔,用他的摩托车带艾文出去兜风,他认为这可是别人所没有的。他常常这样跟艾文说:不就是给几个汽油费吗?
这样似乎满足了王先生的自尊心,他对艾文说:“你看,汽车摩托车有什么了不起,我都坐在家里指挥。你看,我都很象老板吧!?”他还对艾文说:“你不要小看了我,我就是不出门也能办成事。你看你去读德文书不就是我的朋友米歇尔帮你找到学校送你去读书的吗?我懂,在德国我还是知道怎么生存的。”
米歇尔身高两米,碧眼金发,年轻英俊,在工厂里是技修工,不在流水线上工作。他曾经有过一个巴基斯坦的妻子,他也曾把她送到德语学校去学习德语。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的年轻貌美的妻子回巴基斯坦探亲,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为此,米歇尔很是迷惑和伤感。他还在痴痴的等待,他希望有朝一日他娇美的妻子能回到他的身边。
等待的日子总是寂寞无聊的,当王先生让他陪艾文出去玩的时候,他是很乐意的,他甚至想通过艾文了解东方女性,想知道他的巴基斯坦妻子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说就不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虽然娶了她,可是他并不了解她,她已经成了他永远的迷。
他曾问过艾文:以你东方女性的理解,你能揣摩到为什么我的妻子离开我?
艾文回答道:巴基斯坦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陌生神秘的国度。再说,每个人的环境背景不同,想法和做法也是不一样的,这好像跟国籍无关。
此次,渐渐的米歇尔也死了那颗揣摩他妻子的心。
天地一弘 (2012-06-06 01:44:51) |
欣赏!很真实的一段婚姻经历,也许人有时会在矛盾中看不到情感的实质,婚姻的对错真的无法说清。 |
老来天真 (2012-06-06 06:35:51) |
谢谢一弘先生!真的婚姻有时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
刘瑛依旧 (2012-06-07 15:05:13) |
期待下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