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黑莓成熟时
文、图/春山如笑
每年七月底，院子里的野生黑莓渐渐开始成熟了。今年却比往年晚了些，急坏了我家先生。上周气温剧增，黑莓迅速地膨胀起来，由红色变成黑色，亮晶晶的，散发着诱人的成熟美。先生喜上眉梢，终于可以做他喜欢的黑莓甜饼（pancake)了 。
周六那天，他起了个大早，扛着木梯，提着小篮去路边採黑莓。他刚出院子，便看到有一对高大、矫健的白尾鹿正在车道边吃黑莓。
今年黑莓大丰收，粗壮带刺的藤蔓上密密麻麻的黑莓，犹如珠帘般从灌木丛上坠下来，几乎触到地面。鹿儿们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它们捷足先登；鸟儿们也不甘落后，时不时的飞去品尝一番。好在鹿们只吃它们够得着的地方，鸟儿们到处飞，胃口却不大，更多的黑莓依然安然无恙地悬挂在丈把高的枝蔓上。
鹿儿们看到先生，不情愿地离开了。先生爬上小木梯，开始採黑莓。约半小时后，先生欢欢喜喜地拎着满满的一小蓝黑莓进了厨房。他说，採黑莓时看到一些血迹斑斑的黑莓叶，大概是贪吃的鹿们不小心被藤蔓划伤留下的。
周日傍晚时份，我从窗户里看到一只有犄角的公鹿朝车道边走去。我猜想它一定是去吃宵夜的，遂带着个相机出了门。
正如我所料，当我匆匆忙忙地赶到路边时，它已经在那里津津有味地享受着黑莓宴。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远处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唯恐吓跑它。可它只是懒洋洋地抬头扫了我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吃起来， 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于是，我壮大胆，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它靠拢；它又一次抬起头与我对视。确定我不可能成为它的威胁后，便转过头用臀部对着我，继续大块朵颐，仿佛在警告我不要侵犯它的隐私。
又过了一会儿，它回过头来查看我是否已离开。它见我还站在不远处，便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略加思考后又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准备离开了。我本能地尾随其后，明知是徒劳的。它加快步伐，穿过车道，从草坪上朝我家菜园的方向走去。这时天已擦黑，我转身回了家，准备与先生一起去散步。
几分钟后，在去散步的路上我和先生又邂逅这头鹿。也许它饭量大，还没有吃够。于是虚晃一枪，原道返回继续它的晚宴。先生看了，笑着对我说：“公鹿一般比较腼腆，通常不易接近，你比较幸运。”
其实这头鹿很可能是我家的常客之一。我家素有“鹿场 ”之称。每天都会有三三两两的白尾鹿在我家院子里觅食。有时鹿妈妈会带着出生不久的小鹿一起来。有的小鹿身上还带着白色的斑点，它们一个个活波可爱，人见人爱。我曾见过五只鹿一起在草坪上休憩；还有一次看到一家三口在树下躲雨，两只小鹿时而像做瑜伽似的活奔乱跳，时而将它们的头交叉相扣，亲昵嘻戏，鹿妈妈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它们。
第一次见到鹿儿时，我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那是一只年幼的小鹿，它正在吃我家的多年生花草。我不敢靠近它，更不敢骚扰它，只从窗户里拍了几张图片。 那时候的图片是要送出去冲洗打印的。后来有了数码相机，图片才可以直接在网上传来传去。
今天早晨，我去园子里浇水，看到一头母鹿也在路边吃黑莓。看来鹿们和人一样喜欢黑莓。这些野生黑莓原本属于它们，是人类侵入它们的家园，夺走了它们的最爱。以前我曾抱怨鹿儿们偷吃我钟爱的花草和蔬果，现在看来它们只是为了充饥，并非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人类是自然的产物, 平衡与和谐是一条亘古不变的自然界法则。来源与自然, 终将复归于自然的我们,与大自然同呼吸共命运。我们必须學會並習慣於同它們分享大自然的饋贈，並與它們在自然環境中和諧共處。
採满一小黑莓只需约半小时。
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自顾自地吃起来， 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
它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
它转过头用臀部对着我，继续大块朵颐，似乎在警告我不要侵犯它的隐私。
它回过头来看我是否已离开。
它略加思考后又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准备离开了
清晨，一头母鹿在路边吃黑莓，看到我与我对视。
母鹿离开时路过我家菜园。
隔日她来吃草莓前先驻足我家菜园，换换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