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情种---读海云长篇小说《金陵公子》
文/姜尼
今年四月份参加“海外文学”上海笔会，每个人得到一本海云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金陵公子》。当今这个节奏非常快的时代，人们一般都不轻易看长篇小说，因为忙的没有大块时间读长篇，以至于文化快餐“微小说”大行其道。本人也不能免俗，虽然深知海云是当代一流作家，然几个月了还是没有读长篇的计划，因为本人有个不愿半途而废的毛病，一旦启始，就是对著作没有兴趣也要强迫自己读完。近日有些闲闲，突然有了读长篇的感觉，于是拿起书架上搁置几月的《金陵公子》，却不想拿起小说就放不下，一口气就读了下来。读罢掩卷，感触颇多，于是就想写些文字。
首先想说的是，《金陵公子》非常好看，一拿起就放不下，一定要读完。再有就像施玮在序言里说的，海云很会讲故事，把一个几十年前别人的故事娓娓道来，读起来就像置身于当年的市井，慢慢赏看这悲凉世界，恩怨情仇；一幕幕如过电影般，非看完了不可，《金陵公子》甚是好看。
《金陵公子》描述的故事跨度从民国末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民国时代各种电影、文学作品很多，相对并不陌生，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又是本人成长的年代，非常熟悉。对于三年自然灾害，除了看了一些粗浅的电影作品外，本人其实对那个时代了解的不多，也不曾从父辈得到过许多信息。当读到大饥荒大学里竟然饿死了人，令人为之心颤。尤其文革中罪恶的“成分论”以至于肆意迫害良善的人们，对那段儿荒唐的历史有了更具体的了解，也深慰苦难终成过去，国家终于走上文明发展之正轨。
故事的主人公曾万禹的父亲是民国年间的富商，家财万贯，娶了四房太太。曾万禹是第四房太太的长子，还有两个弟弟。解放战争末期，本已被送往台湾的曾大公子阴错阳差地又回到金陵，堪称“情种”的曾大公子于是演绎了一出出爱恨离合，颇有些惊骇天地。
曾万禹的初恋是他的中学同学雅娟，二人倒是情投意合，然不够缘分。随着曾老板的去世，曾家逐渐衰落，而亚娟则移民香港，于是变成了一段儿无果姻缘，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忘却亚娟换个环境，万禹到了上海，不想结识自己的寡居表嫂黄若熙，被表嫂勾引诱惑，初尝禁果，陷于美色不能自拔，被家人以高考为由强拉硬扯拉回南京。万禹学习都没问题，顺利考取医学院，钟情于同学章琳林，同时为另一女同学柳春叶深爱。章琳琳可以说是曾万禹的真爱，贯穿于他从此的生命之中。然而章琳琳却对高大英俊但花心的曾万禹一直缺乏信心，最后选择了革命干部子弟赵自强。情场失意的曾万禹不能控制情绪，连续打架伤人最后在大学的最后一年被学校开除，非常遗憾的大学肄业。柳春叶却 不失时机地介入，曾万禹非常被动地与柳春叶成婚，并连生三子。
文革中为躲避迫害，曾万禹和章琳琳的父亲和孙神父一起下乡行医，又和当地一寡妇腊梅搞在一起，多年以后才知道这段露水姻缘竟然收获一私生子。回城后和妻子关系一直不好，又和罐头厂同事胡凤妮搞在一起。最后经妻子一顿大闹，不得不和胡凤妮分手。
章琳琳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因羊水栓塞不幸去世，曾万禹的弟弟曾万庆和章林琳的妹妹章珊珊一起下乡，并在农村结婚。章珊珊先期返程，而万庆把难得的返程指标让给了自己的弟弟万宁，而且高考不中引起章珊珊的不满。章珊珊对自己丈夫的哥哥，姐姐最热烈的追求者曾万禹颇为钟情。尽管滥情的万禹却守住了底线，没有和弟媳章珊珊做成苟且之事。然而章珊珊却一吐对万禹的爱恋，导致万禹、万庆兄弟反目。最后万庆、珊珊离婚，万禹被污入狱，出狱后丢失了工作，干起了个体户，并和舞厅老板刘佳丽颇为暧昧。柳春叶实在受不了万禹滥情与其离婚，还未及万禹与刘佳丽办理结婚，曾与万禹有一段情的农村寡妇腊梅带着私生子来找万禹。曾万禹为给自己的儿子有个说法迅速和腊梅结婚。腊梅病故后，曾万禹为给儿子出国找担保又联络到曾与自己有一水，已移民香港的表嫂黄若熙。再去香港与黄若熙结婚的机场突遇老情人胡凤妮，最后决定放弃香港，与胡凤妮一起生活直到生命终了。
曾万禹是滥情的，但是他并不是平常意义是的“流氓”，他对每一个女人都一份情谊，尤其对章琳琳的的确是刻骨铭心的真爱。但是曾万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在女人的身体面前总是陷落，于是注定了不幸的命运。尤其在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章林琳也已经有了孩子的情况下还是任情泛滥，完全没有“发乎情、止乎礼”的理智，于是他的生活肯定是一团糟，因为他没有控制的能力。
曾万禹是一个失败的医生，大学肄业没有拿到文凭注定了他在医生职业不可能成功。作为父亲，他是失败的，与柳春叶生的三个孩子关系都不好，尤其老大南南相当的敌对。做丈夫更是不成功，最后落个离婚的结局。但是作为商人，曾万禹是成功的，有了自己的买卖，买了自己的别墅，也许经商才是他应该从事的行业，而不是做医生。好像本来他就有经商的天赋，和他过世的父亲一样。
假如曾万禹生活在民国时代，他可能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也可能和他父亲一样娶了好几房太太，由于社会的许可倒显不出他的滥情。然而很不幸他活在了新的时代，所以他与社会格格不入，因为他属于过去的时代，是遗失的那个时代的最后一位公子，命运也就因此注定了。
| 杏子花开 (2017-08-03 01:42:17) |
|
拎出了整个脉络，强！ 我读的时候却多数是陷入在小说人物的情绪情感里…… 佩服你理性与独到的分析视角。 看了你的两篇读后感，我汗颜…… |
| 姜尼 (2017-08-03 01:59:42) |
|
这么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