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亚有神经病( 29 )
有一次,小玫脱掉鞋在家里洗地,醒亚以为她认为光脚比较利落,只看了看没有说话,就去做别的事了。
过了不久,吸尘器的声音停了下来,很久没有再度响起,醒亚心中觉得有异,跑过去查看,看见栋柱已经过来了,原来小玫的赤足受了伤。
「哎呀,赶快不要动,勇勇,快去拿点药来! 」栋柱喊。
「怎么了? 脚背碰破了吗? 」醒亚也关心地问。
勇勇三步当成两步,先拿清洗的双氧水,又将那消毒的药雾喷筒拿来。
栋柱用棉花球沾了双氧水清洗过小玫的伤口之后,然后跪在地上用喷雾器把小玫的伤口很仔细地喷了一遍。
「哟,私人家里就有这么多药,我们在人民公社的时候,只能把用过的火柴盒外擦火柴的那一小块磷纸撕下来 在伤口上 贴一贴 。 」小玫看着那摊开的一大堆药品说。
「火柴盒?是用来点生日蛋糕上蜡蠋的吗?」 勇勇问。
「白天生火烧饭,晚上点蜡烛照明用的。 有人受伤就用它来贴一贴伤口消毒。 」小玫回答。
「哦, 公社哪来那么多火柴盒呢? 」栋柱问。
「就是!若没有,伤口 最后只好算了。 」
「怎么能算了呢? 伤口不是会发炎吗? 」栋柱吃惊地问。
「发炎也没有办法! 幸好我今天拖地之前就把鞋子脱掉了,不然岂不是更糟糕! 」小玫庆幸地说。
「更糟糕是什么意思? 」
「那是因为我只有这一双鞋,又是新的,若当时穿了鞋再拖地,不是就把新鞋弄破了吗? 」小玫还在说。
「现在妳的脚 上的皮 不是破了吗? 若有鞋来保护脚不是好吗? 」勇勇以为他的中文理解力有问题了呢!
「脚破了过几天就伤口就会好了,鞋破了长不回来的。 」小玫认真地说。
小玫说的话使醒亚、栋柱及勇勇大为震惊,全家三人互相 无言地 看着,看来他们受这话的震憾也是不小,尤其是栋柱,脸色苍白了许久。
「我的鞋怕不有五、六十双,可惜都是高跟鞋,而且我的脚比妳的小,妳一定穿不下,小玫,哪天有空,我带你去买几双全新的学生鞋吧! 」醒亚脱口对小玫说,栋柱特地非常感激地又盯着醒亚看了很久。
后来,醒亚事多,倒是栋柱带了小玫去买新鞋,顺便还买了几件新衣,小玫浑身上下打扮一新,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也找不到人民公社黑五类的痕迹了。
最使醒亚满意的是栋柱近来笑口常开,但以前那种处处对老婆醒亚吹毛求疵的情形完全绝迹,又开始随口说笑话,跟初结婚的时候完全一样,常常说得人人笑口常开,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近来醒亚上班也格外带劲,小玫代劳很多家事,完全不需要表嫂醒亚操心,使她常常能到医院去探望姐姐韵亚,加以韵亚虽然仍是常常埋怨,很明显的头脑日益清醒,醒亚将家中近来发生的一些小事告诉姐姐,也能引得她点头微笑呢!
「铃 ....! 」惊天动地的铃声要崩断人的神经似的。 醒亚睁开朦胧的睡眼,翻过身伸手去接电话,迷迷糊糊地说。
「这是醒亚赵,你是谁? 」
果然是她最不愿接的电话,就是由计算机室来的紧急电话,看看腕上的手表,清晨五时,不去不行,只得怏怏地扒起床。
家里有暖气,被窝里温暖如春,可是外面正是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
醒亚穿上厚大衣,足蹬大雪靴,出去打算将车顶上的雪刷刷干净,哪知才到门口,就见到早有人比她先工作了。
原来勇勇知道妈妈要出去,身上早就穿了厚厚的大衣,先取了妈妈车上的钥匙,将汽车先发动,小玫也知道了醒亚要出门去工作,早就先开始刷扫车顶上积了一夜的白雪。
勇勇看见小玫正在刷窗上的积雪,坚持不许,将扫雪的刷子一把由小玫的手中抢过来。
「这不是女士的工作,这种体力劳动是由我们这些有绅士风度的男士来做的! 」勇勇嚷道。
小玫手中的雪刷被勇勇抢去,只得站在一边发呆,栋柱见小玫站在雪地里,粉脸被冻得通红,手足发僵,忙不迭比跑进去将上周他带小玫去买的新大衣给她披上。
「新的大衣,沾上了雪....。 」小玫舍不得。
「大衣就是给人保暖用的,看你的小手冻得这样僵...。 」栋柱一面说一面用双手握住小玫瘦削的双手。
「哎呀,怎么冷的跟冰棍一样!? 」栋柱疼惜地喊了起来。
平常醒亚为了计算机室的公事半夜出门时,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独自在黑暗的夜里,扭亮了车前头灯,灯光照着车的前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车前纷飞的雪花,自己一人坐在驾驶位上,奋不顾身那样地朝黑夜里冲了出去,一片白茫茫的宇宙在暗中等待着她。 今天醒亚出门,倒有三人送她上车。
临走,小玫还说:「现在已经清晨5:00了,表嫂这一去可能今天不回来了,大概就此上班,假设半夜出去,会回来的话,我还可以陪妳去呢! 」
醒亚很感动地说:「你们都进屋里去吧,何必大家都招凉啊! 」
栋柱连忙说:「我们回去喝点咖啡,三人马上都不冷了。 」
醒亚只听见小梅说:「好极了,我来烧咖啡,我现在不但会烧咖啡,连煎蛋,烤吐司样样都会,你们要吃那一样? 」
不出所料,醒亚到了办公室不久,就把问题解决了,实在是因为这个新的作业从规划、设计、制作、试验以及推出教导客户使用,样样都做到近乎完美的程度,样样都是经过醒亚聪明的大脑设计及完成 的 ,所以就算有什么美中不足,也不过是一些临的性权变的问题而已。
正在醒亚 坐在办公室自已的座位上 开始喝咖啡休息的时候,他的同事也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大家一见她穿著宽大的套头毛衣,宽松的牛仔裤,套着大雪靴,没有穿高跟鞋,素脸上也没有化妆,知道一定是她管辖的那部门系统有问题,她是被计算机室紧急电话紧急召来解决问题的。
再过了一会儿,醒亚老板办公室的电灯也都亮了起来,醒亚看了看,觉 得还 不十分疲倦,不知是要先回家休息一下,下午再来,或者干脆今天就不来了。
醒亚正在收拾桌子的时候,老板笑嘻嘻的走进她的办公室,站在门口问她:「醒亚,妳有一分钟吗? 」
醒亚心情很好,就学着美国人调皮的口气,笑嘻嘻很爽快的回答:「有哦! 我有两分钟呢! 」
「到我办公室来说㸃话好吗? 」她的老板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等待她了。
「当然! 」醒亚一面爽朗地说,一面把自己办公桌上的电灯扭熄,跟在老板后面,拖了脚上的大雪靴向老板办公室走。
老板见醒亚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走过去将办公室门拉上,最后还有点不放心门是不是关好似的,特地伸手把门推了一推。
他也没有让醒亚坐下来,让她站在办公桌的前面,就和颜悦色地问醒亚:「醒亚,妳来我们公司有几年了? 」
「五年了! 」醒亚站在那里爽朗地回答。 因为老板没有示意要她下去。
「这么久了吗? 」老板不相信似地说。
「是啊!上周才收到公司赠送的镀金原子笔以及镀金铅笔等记念品,收到了公司通知说我们可以累积退休金了! 」醒亚仍然站着,朗朗地回答。 在上世纪90年代,因为员工福利的法律还没有顾到退休问题,所以美国一般公司的退休金制度不那么完善。
海云 (2017-06-22 20:07:49) |
看来这个表妹要来事儿了! |
余國英 (2017-07-02 10:35:11) |
不錯啊!料事如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