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从他怀中搜出一卷羊皮﹐黑暗之中看不清写了什么。又搜了搜全身﹐除了一些银子之处﹐別无他物。野草想了想﹐把那凶器拔下收了﹐背起胡人的尸身﹐腾身便上了屋顶﹐不到盏茶功夫﹐早到衙门大门﹐野草把胡人尸身倚在衙门门口的石狮子旁﹐祝道︰“老兄﹐你客死异乡﹐实在可怜﹐但愿衙门的老爷们能给你弄副上好的棺木﹐入土为安吧。”野草祝罢﹐施展轻功﹐翻墙越脊﹐回到住处﹐也不去惊动春红等人﹐自回房中﹐从怀中取出那羊皮卷来﹐展开一看﹐全是一些鸡肠子文字﹐文末还盖了一个图章一样的东西﹐野草苦笑﹐只索罢了﹐卷好了羊皮﹐放在一边。却又想到﹐那杀手劫杀这个胡人﹐想必就是为了这卷羊皮?那么上面的文字必是十分重要的了。想到这里﹐又把那卷羊皮仔细地看了一遍﹐小心卷好纳入怀中。这才拿起那把匕首来把玩﹐只见匕首刃部弯如牛角﹐刀柄却用了六枚各色宝石镶嵌﹐野草暗道︰这个杀手真有钱啊!
忽然想到﹐自己这次突然遇袭﹐是否跟这个胡人有关?又或是杀手们点错相了?以追杀自己的杀手的行事手法﹐极象是黑煞所为﹐但黑煞又怎会突然有所行动呢?杀死胡人的杀手﹐其行事手法却又不象是黑煞所为……
野草理不出头绪﹐干脆就不去想了﹐和衣倒在床上﹐却想到师妹﹐心中十分內疚︰自从带她进了皇宫﹐便如把她关进了牢狱一般﹐以可晴如此好动活泼的性格﹐又怎么能在皇宫中呆下去?实在是苦了她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把她从皇宫中解救出来……只是要她嫁去这万里之遙﹐且先不要说委屈了师妹﹐又如何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想到可晴说“要嫁也只嫁给你”﹐心中又一阵惶恐。
野草想着﹐迷糊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天己是大亮了。野草推开房门﹐正好看到春红走来﹐春红一见﹐道︰“咦﹐公子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也不唤春红来侍候?”
野草笑道︰“回来太晚了﹐没的搅了你们的好觉。”
“公子稍待﹐春红这就去端水给你洗漱﹐再叫春花端些早点给你吃。”
“有劳了。你再叫小康来一下﹐我有事要他去办。”
“是!”春红应声去了。不一会﹐端了一盆水﹐后面跟着春花﹐手上端着一托盘子﹐上面是些粥点之类的早餐﹐最后是小康也跟着一道来了。
野草对小康道︰“你去龙统领府上看看他在不在家﹐就说我要去拜会他叙话。”小康领命去了。
野草便洗漱进食﹐待春红﹑春花收拾了房间﹑食具撤去了之后﹐便取出那羊皮卷﹐依样画葫芦地把上面的文字分段描在七﹑八张纸上。野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临摹得象模象样﹐然后揣在怀里。却好小康回禀︰龙统领侍驾未归﹐府上的人也不知何时会回来;已留下话说﹐公子欲过府叙话。
野草点点头﹐挥手让小康退下﹐独自在房中踱步﹐随后唤春红前来道︰“我自个去城中走走﹐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春红道︰“公子你让我陪你去吧﹐你多时不在京城﹐好多路恐怕都不熟悉了哩。”
野草笑道︰“是你想出去逛逛吧?这样吧﹐你们拿些银子﹐自个也到城中游玩﹐晚上就在外面吃喝了﹐反正不用侍候我了。”
“公子﹐这可使不得﹐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这么放肆?”
“什么下人不下人?我说使得就使得。去吧。”
春红开心地道︰“谢公子!”转身找春花﹑小安﹑小康去了不题。
野草换了身衣服﹐扮作书生模样﹐直往城中热闹处而去。有明一代﹐中华国强民富﹐天下万国尽皆来华瞻观上国风采﹐各国来华贸易更是络绎不绝﹐特別是京城﹐胡﹑夷﹑狄﹑蛮各国商人所开的商号极多。野草只看着门前招牌上的文字与羊皮卷上相象的便走将进去﹐一番天南海北之后﹐便取出一张自己临摹的纸来向掌柜的请教上面所说何事﹐如此走了十数家﹐早将那羊皮卷上所说的事情弄了个大概。
野草不再闲逛﹐径直往城南一条胡同走去﹐到得一个门首﹐上前拍门﹐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老人家探出头来问道︰“这位官人﹐你要找谁?”
野草拱拱手道︰“请问曲捕头是否在家?在下野草﹐前来拜会。”
“官人稍待片刻﹐老朽这就去通报。”老人转身去了﹐只听得里面一人哈哈笑道︰“甚风将草先生吹来?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话声才落﹐那大门大开﹐一人满面春风地迎将出来﹐正是曲直。
野草拱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特来向曲兄请教。”
曲直道︰“哪里哪里。”一让便把野草让至客厅﹐下人奉上香茗﹐茶罢﹐曲直道︰“草先生不是要在天台守孝吗?如何便回京师?”
野草苦笑道︰“一言难尽﹐”把自己身世一事﹐略略说了。
曲直道︰“原来如此﹐草先生勿忧﹐自古英雄莫问出处﹐何况先生智勇双全﹐名扬天下指日可待﹐何必苦苦以求身世出处?”
野草道︰“多谢曲兄指点迷津。在下这次相访﹐乃是想问一下﹐那黑煞在京中可有什么动静?”
曲直道︰“草先生﹐那黑煞也真个奇怪﹐全国各地闹腾得凶的时候﹐也没在京师有任何动静﹐自从飞云山庄被捣毁之后﹐各地衙门来报﹐都说没有任何举动。草先生这是……?”
“哦?黑煞从不在京师活动?”
“有何不妥?”
“曲兄﹐在下昨晚受人袭击﹐行事手法极象是黑煞的一贯作风﹐因此在下前来请教一二。”
“哦?草先生是怀疑黑煞势力己渗入京城了?”
“曲兄﹐在下的意思不是怀疑﹐而是肯定黑煞在京必有庞大的力量。”
“此话怎说?”
“曲兄﹐在下才回京城数天﹐便遭杀手伏击﹐如非对方眼线满布天下﹐又如何得知?而除了黑煞﹐这天下又有谁能做到?”
“草先生所说有理﹐看来对方是想报山庄被毁之仇了。”
“烦请曲兄多加注意京城中的动向﹐如发现黑煞踪迹﹐可速往天台山报与柳盟主知晓。”
“好的﹐小弟一有消息﹐便立即知会草先生。”
“在下这数日便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还是辛苦曲兄往天台报信为要。”
“好!小弟定当竭力而为。”
野草从曲府告辞出来﹐将近晌午﹐便一折折到当日与师父﹑师妹相遇的那家“八里香”酒家去﹐要了一间雅间﹐点了四五个菜﹐打一斤酒﹐便独自吃喝起来。
野草从怀中取出那临摹的数张纸﹐拼起来看了一回﹐又想了一回﹐然后收回怀中﹐又再喝一回酒﹐这才会钞﹐径直往皇宫走去。
野草有宣宗御赐玉龙腰牌﹐可于紫禁城中自由行走﹐守门卫士见他出示腰牌﹐也不加查问。野草来到可晴宫中﹐可晴欢天喜地接着﹐礼毕﹐问道︰“哥想到好办法了?”
“办法就没想到﹐不过我倒是很想跟王子谈谈。”
“你要直接跟他谈?不行的﹐国有国的法度﹐你要他放弃迎亲﹐他是不会答应的。”
“我没说要他放弃什么呀?我只是想跟他聊聊﹐你安排他到这里来相见﹐越快越好。”
“说什么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別管了﹐就说你的师兄仰慕波斯国文化﹐想向王子讨教一二﹐顺便议议婚礼之事。”
可晴自小跟他一块长大﹐深知他这样做必有用意﹐便遣內侍前往国宾馆﹐宣波斯王子伊力亚斯觐见。不到半个时辰﹐伊力亚斯便到了﹐以国礼参见了公主﹐公主赐座﹐这才介绍道︰“王子殿下﹐这位是本宫的师兄﹐爵赐护国公﹐当今皇帝视为心腹。”
伊力亚斯连忙见礼道︰“常听公主﹑朝中大臣们谈及先生﹐今日一见﹐果然人才出众﹐一表非凡。”
野草回礼道︰“王子殿下不远万里而来﹐足见殿下心怀广宽﹐见识非凡。”
二人客气一番﹐明月公主命宫女端上茶来。伊力亚斯呷了一口﹐赞道︰“好茶!这一定是上等的明前龙井﹐真是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名不虛传。”
“哦?王子殿下品茶之道如此高明﹐想必下过不少功夫了。”野草赞道。
“殿下好眼力﹐这正是今年的上等明前龙井﹐才进贡来的﹐据说﹐在清明前采制的叫‘明前茶’,谷雨前采制的叫‘雨前茶’。向有‘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之说。”
伊力亚斯道︰“公主殿下﹑草先生过奖了。本国对贵国所产之茶叶﹑瓷器需求极大﹐每年贸易量不断上升﹐而且﹐通过向西方的欧罗巴洲诸国转手贸易﹐本国人民获得了极大的利益。故此﹐本国王室历来重视学习中华文化﹐父王就对中国瓷器颇有研究﹐年轻时曾梦想娶一位中国女子为妻哩。”
“如此看来﹐国王陛下定是博学多才之人。”野草道。
“是﹐父皇从小就教诲我们兄弟﹐要学而不倦。只可惜他老人家年事己高﹐精力大不如前﹐国中又值多事之秋……你看﹐我倒是说起些煞风景的话了。”
野草笑笑道︰“不妨﹐殿下不妨说说贵国风土人情﹐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对了还没请教国王陛下宝号﹐也方便我等称呼。”
伊力亚斯道︰“这个我倒忘了介绍了﹐父王名讳艾尼瓦尔……”野草听得这个名字﹐脸色变了变﹐心中道︰果然所料不差。话题突然一转﹐道︰“请教殿下﹐我朝太子乃一国储君﹐非大事不外出﹐如若皇上出巡﹐便要负起监国之大任。殿下不远万里而游﹐不知贵国如有大事﹐由谁监国摄政?”
伊力亚斯道︰“敝国没有这么多的讲究﹐王子是可以周游列国的。如父王要外出巡察﹐一般国中之事﹐由父王指派亲王或大臣摄政。”
“哦﹐原来如此﹐与我朝略有不同。那么现在贵国一般都会由谁摄政?”
“父王如不在朝中﹐一般由叔父摄政。”
“刚才听殿下言语之中﹐似乎艾尼瓦尔陛下近来疲于国事﹐殿下就不想他老人家?”
“我何尝不想﹐只是这和亲之事也是大事﹐一时之间也办不好……”
“殿下就不担心陛下万金之躯……”
伊力亚斯闻言﹐立即醒觉﹐大惊道︰“对呀!这如何是好?”
“这个容易﹐只要殿下向我皇上表﹐就说父王年迈﹐国事多艰﹐欲速回国侍奉父王﹐请皇上恩准早日回国﹐本爵再向皇上进言﹐成其好事﹐殿下意下如何?”
“如此多谢先生﹐小王这就回去写表。”
“多谢就不必了﹐稍后﹐本爵还有事要殿下帮忙哩。”
“先生但有吩咐﹐小王无有不从。”
“好﹐一言为定。”
伊力亚斯辞了公主和野草﹐匆匆回宾馆去了。可晴待王子走了﹐便一把揪住野草道︰“你真要把我嫁给这个胡人?”
“可儿先別紧张﹐我自有办法!”野草说罢﹐去可儿耳边低低地说了一阵﹐可儿闻言﹐先是惊疑不定﹐继而大喜﹐道︰“此计大妙。”
过了数日﹐宣宗召野草进宫﹐道︰“爱卿﹐那波斯国远在万里﹐在途需时极多﹐近日王子伊力亚斯心系老父﹐欲早些回国﹐朕己准了。朕欲派你为钦差﹐代朕送公主出嫁﹐不知爱卿可愿走这一趟否?”
野草一听大喜﹐道︰“公主出嫁﹐乃国中大事﹐再说﹐公主乃臣师妹﹐同门之谊﹐理当护送她的﹐皇上就是不说﹐臣也要向皇上讨这份差使呢。”
“如此甚好﹐爱卿就回去准备吧。”
“臣还有一事启奏皇上。”
“何事?”
“请皇上恩准﹐让龙在天龙统领作钦差护卫﹐与臣一同恭送公主出嫁。”
宣宗笑道︰“朕正有此意﹐准了。”
野草谢了恩﹐辞了宣宗﹐便往可晴宫中来。二人商议停当﹐只等吉日起行。
不数日﹐正是可晴吉日﹐野草一大早便进了宫﹐陪着可晴拜別了太皇太后﹑太后﹑宣宗﹑皇后﹐一众大臣皇亲都恭候着﹐野草和龙在天护卫着﹐直出紫禁城﹐那伊力亚斯早在城门口恭候﹐见公主车驾来﹐率着王弟阿不力孜及一众隨护接了﹐然后向宣宗递了国书﹐行了君臣之礼﹐拜別起行。
野草教龙在天在前先行﹐自己合后﹐往溏沽口而去﹐于路无话﹐不一日﹐早抵海港﹐海口中早己停泊着二艘大海船。龙在天指挥兵丁把嫁妆货物搬运上船﹐便与野草商议道︰“草先生﹐我们护卫到此﹐这就回京缴旨吧?”
野草道︰“龙统领﹐你先回京吧﹐本爵还想再送师妹一程﹐回去见着皇上﹐就说我迟一﹑二日便回。”
龙在天知道他同门情深﹐不忍拂了他心意﹐便道︰“好的﹐草先生早日回京﹐末将再置酒与先生痛饮。”別了野草﹐领着人马回京去了。
野草便教扬帆出海﹐看着王子等人都安顿好了﹐这才到伊力亚斯舱中拜会﹐伊力亚斯道︰“小王这次能早日回国﹐多谢先生指点﹐小王感激不尽。”
野草止之曰︰“殿下先不忙相谢﹐你可知道本爵所为何故?”
“小王不知。”
野草请王子摒退左右﹐从怀中摸出一卷羊皮﹐递给伊力亚斯道︰“殿下先看看这个。”
伊力亚斯狐疑着接过那卷羊皮﹐打开一看﹐大惊︰“这封父皇的诏书怎么在先生手中?送信的人呢?”
“殿下勿急﹐先说说上面所说何事?”
“父王说﹐他身弱多病﹐恐怕不久人世﹐而叔父暗中纠结同党﹐只怕有所图谋﹐命小王速速回国﹐婚娶之事﹐能成则成﹐不成就不要耽搁时日了。如小王回国时﹐父王己经驾崩﹐这封诏书便是传位诏书。”
“嗯﹐这就是了。”
“是什么?先生何故有此一说?”
“殿下﹐本爵十数日前﹐于京城中夜行﹐刚好遇到一人被人杀害于僻静的小巷之中﹐本爵当即现身﹐把凶手吓退﹐因此捡得这卷诏书。”
“先生可看清凶手模样?”
“没有﹐只是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这把凶器﹐殿下请过目。”野草说着﹐把那把匕首递给伊力亚斯。
伊力亚斯接过看了一回﹐道︰“这种匕首在本国极多﹐并无什么特別之处。”
“非也﹐殿下请看﹐这刀柄之上能镶如此珍贵的宝石﹐非一般人所有。”
“先生神目如炬﹐言之有理。然则凶手杀害父王信使﹐有何企图?”
“只怕是不想让殿下知道艾尼瓦尔陛下近况﹐这些人好从中取事。”
“什么人不想我知道父王情况?又从中能取何事?”
“殿下﹐难道贵国就没人想着令尊的宝座?”
伊力亚斯一听﹐恍然大悟﹐急道︰“这如何是好?”恨不得立即便插翅飞回波斯。
“只要殿下平安无事地回到波斯﹐那些图谋便不攻自破﹐所以﹐殿下必须加强戒备。”
“这大海之上﹐全是小王亲信﹐不必大惊小怪吧?”
“殿下別忘了﹐上次你就是在这里遇到海盗呢。”
伊力亚斯默然﹐呆了一会﹐这才叫亲随进来﹐低低地吩咐了几句。至晚﹐伊力亚斯置酒相待﹐可晴﹑王弟阿不力孜作陪。酒过三巡﹐野草突然道︰“阿不力孜殿下﹐你启程来中国之时﹐艾尼瓦尔陛下金躯可安?国中太平否?”
“草先生﹐小王来时﹐父王精神极好﹐日理万机﹐国泰民安﹐吩咐小王不必挂念国中之事﹐全力助王兄迎娶公主回国。”
“前些日子﹐本爵在城中遇到一些从贵国来的商人﹐传说陛下染恙在身﹐不能视事﹐国政尽付与令叔﹐不知是真是假?”
伊力亚斯急问︰“草先生﹐这可是真的?阿不力孜﹐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
“王兄勿急﹐这恐怕是传闻﹐再说﹐小弟来时﹐父王真的精神之极﹐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有个风寒小恙﹐也有可能的。”
野草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道︰“阿不力孜殿下﹐不知是否认得这把匕首?”
阿不力孜一见那匕首﹐神色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见过﹐这是哪里找到的?”
野草笑道︰“殿下怎么就知道这匕首不是买来的而是找到的?”
阿不力孜自知失言﹐额角冒汗﹐道︰“想必这种名贵之物﹐市上无处可买吧。”
可晴道︰“师兄﹐这匕首你果真是找到的吗?”
野草哈哈一笑道︰“今日大喜之日﹐不应拿刀刃出来的﹐本爵失礼了。来来﹐本爵自罚一杯。”说完﹐自己干了一杯。
阿不力孜道︰“听闻草先生善饮﹐小王这次在京城买了些美酒﹐请先生赏脸品尝﹐小王也好趁机向先生讨教一﹑二。”说完一拍掌﹐一个胡服力士便抱着一坛酒进来﹐那酒坛盖子早己打开﹐一股酒气便弥散在舱中。大伙不禁齐声道︰“好酒!”
“草先生能猜出是什么酒吗?”阿不力孜问。
“这是超过二十年的女儿红!”野草连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阿不力孜惊奇道︰“草先生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种酒?而且还知道年份?”
可晴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我师兄別的不行﹐这品酒的本事是一定错不了的。”
伊力亚斯道︰“都说草先生有不可思议奇特之处﹐现在一见﹐果然如此。来来来﹐既然王弟有如此美酒﹐自当开怀畅饮才对。”
他四人便小杯换大碗﹐畅饮起来。才喝了三﹑四碗﹐可晴突然大叫一声便歪在一边了﹐野草笑道︰“师妹今天酒量也太浅了些了。咦不好﹐这酒﹑这酒有﹑有﹑毒……”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正是︰畅饮美酒欢谈间﹐不防奸人施毒手。毕竟野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