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絮催道︰“你快些换件象样的衣服﹐客人等久了。”
野草呵呵笑道︰“不必换了吧﹐又不是去相亲。”说着﹐起身就走。
野草和柳絮相跟着来到二进客厅﹐还没进门﹐就听得里面笑声朗朗﹐野草跨进大门﹐闪目一看﹐只见主位上坐了柳晓风和芮德彰﹐客位上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芷兰和青莲站在老者身后﹐另一边座位上﹐闻尚仁﹑连俊﹑清虚等人相陪。
野草一见大喜﹐大步走进客厅﹐深深一揖到地﹐口中道︰“甚风把何老前辈吹来寒舍?前辈在上﹐小子这厢有礼。”
那老者正是青莲的爷爷﹐江湖人称穿云燕的何庄﹐看到野草进来见礼﹐连忙从坐椅上欠起身来﹐道︰“草小哥呀﹐不必多礼﹐我这小丫头跟着你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老杇这厢还得要谢你哩。”
野草笑道︰“哪里的话﹐青莲妹妹乖巧聪明﹐晚辈一点也没费心﹐要谢﹐前辈就谢谢兰姑娘﹐一路上都是她照顾青莲妹妹的。”
何庄道︰“都要谢﹐都要谢!我这丫头呀﹐自从她父母去世之后﹐我就没少操心过﹐这回跟着你们出门﹐真是长了见识学问了。这不﹐还向少林的不语大师学了一身高明的轻功身法﹐这些全仗你们提携﹐她才有这样的福缘呀。”
青莲不好意思地叫道︰“爷爷﹐你这是谢我草哥哥呢还是自夸?”
何庄呵呵笑道︰“都有都有﹐我这是又谢又夸。”
野草道︰“这些日子让她跟着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芷兰道︰“前辈不用担心﹐我们都把她当亲妹子看待哩。”
正说着﹐纪复古进来禀道︰“午膳己备好了﹐请各位入席。”野草便请众人移步后堂﹐芷兰和青莲则一左一右搀扶着何庄﹐隨大伙一起往后堂去。
饭罢﹐野草请柳晓风﹑芷兰﹑芮德彰﹑连俊﹑清虚及何庄到內堂议事。七人团团坐定﹐野草开口道︰“何老前辈千里至此﹐恐怕不是来看孙女儿这么简单吧?”
何庄哈哈一笑﹐道︰“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草小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蜡丸﹐交到野草手里﹐道︰“那日一个叫刘渊的和一个叫莘合的来到老杇庄上﹐将草小哥及青莲的信物交给老杇﹐然后就要老杇动身到这里﹐吩咐要亲手把这蜡丸交给草小哥。这不﹐幸不辱使命。”
清虚看着野草道︰“这是怎么回事?”
野草道︰“那日从飞云山庄回来﹐盟主便命刘渊前辈带同王度﹑莘合在那里择地秘密建立眼线﹐以便监视对方举动。在下便向他们留下了何老前辈的地址﹐一旦有什么事﹐可让何老前辈代劳﹐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好让他老人家见一见青莲﹐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众人俱都称善。野草把那蜡丸交到柳晓风手上﹐道︰“请盟主过目。”
柳晓风接过蜡丸﹐用拇食二指一捏﹐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团﹐展开一看﹐道︰“好!我们就分头秘密行动。兰姑娘﹐你来分配人手吧。”
芷兰道︰“好!五旗令主还是打前站吧﹐其余人等如此这般﹐务须于十五日內取齐。”
野草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正说着﹐纪复古前来﹐向野草道︰“山下悅善客栈王掌柜派店伙麻七送来一封信﹐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送来的﹐要我们务必交公子亲拆。”说完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野草拆开一看﹐上面写道︰西南五十里青龙镇﹐明日正午﹐洗盏以候﹐知名不具。野草看毕﹐心下大疑﹐到底谁要约自己相见?怎会是军官模样的人送信?难道是龙在天?
柳晓风问道︰“贤侄﹐有何要事?”
野草道︰“盟主﹐属下猜想是朝庭有事相召﹐因此﹐请盟主恩准﹐待明天去见过来人之后﹐便马上赶往桂境。”
柳晓风道︰“好!安排好你属下人等的行动﹐你便去会一下来人吧。”
野草道︰“谢盟主。”
野草便招来五旗旗主﹐安排︰黑旗归无极和赵奇先行﹐沿路查察对方动静和眼线﹐白旗白先﹑杨展﹑时不与随后跟进﹐负责清除一切怀疑目标;青旗秋中明﹑弓玄﹑冉顺负责沿途传递消息;红旗魏虎臣﹑巫斯义跟在白旗后作后援;黃旗云柔月﹑宛枫则准备好一切粮草药物﹐以作救护之用。又吩咐不必等他﹐他会沿途追赶大伙的。众将得令﹐分头准备去了。
却说野草次日早上﹐辞了柳晓风﹑师父﹑师叔等人下山﹐柳絮﹑芷兰﹑青莲﹑竺芝直送至山下悅善客栈﹐柳絮道︰“草﹐还是让我陪你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
野草笑道︰“你们別紧张﹐又不是去打架﹐可能只是朝庭有事相询而己。”
柳絮道︰“我看不象﹐如果朝庭有事找你﹐一定会派钦差前来宣旨﹐哪会劳动你这护国公前往?”
竺芝道︰“对哦﹐好象这极不合情理。”
芷兰听了心下慌张起来﹐道︰“草弟弟﹐不会是什么对头找你吧?你一人前去﹐恐怕不太妥当。”
野草心中疑惑却是不露声色﹐想着要去一看究竟﹐便道︰“不管合不合情理﹐我这一去就明白了。”
青莲道︰“草哥哥﹐我陪你去﹐一有什么事﹐我跑得快﹐五十里路转眼便能回山搬救兵!”
野草哈哈笑道︰“一有什么事﹐我可比你溜得还快﹐哪用得着你去搬救兵?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人应付得了。”说完﹐迈开大步﹐往西南便走。
野草度量着五十里路程﹐正午时分必到。因此上也不施展轻功﹐只是不徐不疾地行走着。看看日正中天﹐野草己走到那名唤青龙的小镇里了。那青龙镇不大﹐约莫百十戶人家﹐多是泥砖土瓦的房子﹐也有一半青砖一半泥砖的。野草正观看镇上光景﹐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小厮打扮的汉子﹐向野草抱拳道︰“请问尊驾可是上叶下昱的叶公子?”
野草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公子请随小人来﹐我家老爷早己等候多时了。”
野草手一挥﹐示意前头带路﹐也不问他家老爷是谁。那人转身前行﹐直往镇子南边走去。野草跟在他后面﹐也不言语﹐只顾看两边房屋﹑行人。不久﹐那人道︰“公子﹐到了。”把手一指﹐只见镇子尽头﹐一座青砖大庄院赫然显现眼前﹐庄院正门前还有水塘﹐水塘上建了一座石拱桥;依着庄院围墙﹐种了一排柳树。现正是春天时节﹐那一排柳树长得阿娜多姿。那人带着野草走过拱桥﹐到得庄院门前﹐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躬身长揖﹐口中道︰“二爷大驾光临﹐真是蓬筚生辉。小人这厢有礼了。”
野草定睛看时﹐正是莫言的管家水智伯。野草呵呵笑道︰“水管家﹐別来无羔否?怎么也到这穷山壀壤里来了?”
水管家道︰“小人跟随老爷﹐老爷要小人去哪里﹐小人就去哪里﹐还能挑肥拣瘦不成?”
野草道︰“那是。我大哥呢?”
“正在內堂恭候着哩﹐二爷快随小人来。”
野草随水管家直趋內堂﹐却见莫言迎将出来﹐哈哈笑道︰“贤弟﹐愚兄并非故布疑阵﹐实在是不欲別人知道是愚兄约你相见。来来来!快到里屋来﹐菜都快凉了。”
野草见过礼﹐便在莫言对面坐下﹐道︰“小弟猜到是大哥相约﹐只是没想到大哥在这里也有家业。”
莫言向水管家挥挥手﹐水管家便哈腰退了出去﹐莫言这才道︰“哈哈﹐这是数日前才买下来的﹐一来方便我们兄弟相见﹐二来与贤弟也有个照应。”莫言替野草斟了一杯酒﹐道︰“来来来﹐我们兄弟多日不曾痛饮了﹐为兄的先敬你三杯!”
他二人一连干了三杯﹐野草道︰“大哥﹐不知召唤小弟到此有何吩咐?”
莫言沉默了一阵﹐单刀直入道︰“贤弟﹐愚兄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你天资聪颖﹐人缘极广﹐愚兄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极佩服你的才干。现今﹐你我都是前朝的遗臣孤子﹐跟当今窃居皇位者有不共戴天之仇。愚兄极盼贤弟能帮愚兄一把。如此一来﹐何愁血仇不报﹐大明正统不复?”
野草茫然地道︰“大哥﹐小弟心乱的很﹐不知该先做哪件事好?”
“贤弟有很多事要做?”
“大哥﹐小弟寻思﹐当今朱瞻基自平了其叔汉王朱高煦之乱后﹐皇位稳固﹐大哥即使要起事﹐也不是容易得手的﹐须得准备充足方可。现今武林公敌黑煞猖獗﹐涂炭武林﹐小弟欲先助柳伯伯剿灭黑煞﹐再思报仇……”
却听得莫言大声道︰“不可!贤弟千万不可剿灭黑煞!”
野草愕然地看着莫言﹐却见莫言不慌不忙地道︰“贤弟﹐我们欲图大事﹐不必拘于小节﹐要利用一切对我们有利的因素。方今天下﹐诚如贤弟所说﹐朱瞻基平定汉王之乱后﹐皇位稳固﹐天下承平﹐我们要想复辟正统﹐真个极难。而黑煞的存在﹐正好为天下造乱﹐一来可以虚耗国力﹐二来可制造事端﹐如此一股势力﹐我们怎可不利用﹐反而要消灭之?”
野草听罢﹐心中不悅﹐便道︰“大哥﹐我们虽与朱瞻基不共戴天﹐但大丈夫欲要报仇雪恨﹐也须光明正大﹐方不愧立于天地间。利用这些宵小来杀戮百姓﹑涂炭生灵﹐以达到祸乱天下的目的﹐即使能成事﹐然非君子所为也!小弟愚鲁﹐不敢苟同。”
莫言听他说得大义凛然﹐一时也不好反驳﹐小心地说道︰“哈哈﹐贤弟真是人中龙凤﹐见识非常人可及﹐愚兄痴长了几岁﹐胸襟却不及贤弟万一。愚兄得贤弟扶持﹐何愁大事不成?”
野草道︰“小弟只是直忬胸怀﹐冲撞了大哥﹐请勿见怪。”
“贤弟休这般说﹐愚兄二十年来奔波海內﹐阅人无数﹐未有能出贤弟之右者﹐今愚兄为大明正统计﹐为当日冤死的成千上万的义土﹑百姓计﹐为伸张正义﹑天理计﹐也为贤弟国恨家仇计﹐请贤弟出山﹐共图大事。”说完﹐站起身来﹐向野草长揖。
野草慌忙站起身来还礼道︰“大哥不须如此﹐大哥身负如此干系﹐小弟力所能及﹐定当竭尽所能相助。只是﹐小弟此时尚有事牵挂﹐一时还不能跟随大哥左右。一俟小弟別事了结﹐便即随侍大哥左右﹐供大哥差遣。”
莫言一听大喜﹐拍拍掌﹐只见里间走出三人来﹐一人笑道︰“好好!我就知道草兄弟一定会答应相助的!”
另一人道︰“先生应允相助﹐我等便如虎添翼﹐大事指日可待了!”
野草转头看时﹐却是鹿云裳﹑林见龙和水管家三人。野草起身见礼﹐道︰“大公子近好?嫂嫂可好?”
林见龙道︰“先生既肯加盟﹐本公子的身份也不必隐瞒了。”望着莫言﹐示意他向野草解释。
莫言哈哈笑道︰“贤弟聪明过人﹐恐怕早己猜到你的身份了。”
鹿云裳双目盯着野草道︰“草兄弟便猜上一猜如何?”
野草道︰“小弟猜的不错的话﹐大公子便是大哥当日救出的皇子千岁殿下!”
水管家拍手赞道︰“好个聪明的二爷!小的佩服万分!”
鹿云裳道︰“今日乃大喜之日﹐我们当浮一大白!”
林见龙道︰“正是!得草先生者﹐可得天下也!正当举杯庆贺。”
水管家忙去张罗酒盏碗筷﹐少停都安排好了﹐五人团团坐了﹐畅饮了数杯﹐林见龙道︰“草先生﹐本殿下与国舅相议过了﹐我们成立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由国舅任大元帅﹐就委屈你任副元帅﹐如何?”
野草躬身道︰“殿下厚爱﹐在下实不敢当。大哥处事周详﹐大将之材也﹐在下从旁协助便可﹐再说﹐在下懒散惯了﹐不喜拘束﹐请殿下收回成命。”
林见龙正欲再下说词﹐莫言明白野草此时主意尚未打定﹐急于求成反而不美﹐便向林见龙使了个眼色﹐哈哈笑道︰“贤弟﹐那些都是虚衔﹐不提也罢﹐以贤弟之才﹐愚兄这个大元帅由你出任﹐也不为过。不管是何职位﹐贤弟都是我等的智囊军师。”
鹿云裳道︰“草兄弟天纵奇才﹐便是诸葛再世﹐也不过如此。今后有草兄弟帮我们筹划诸事﹐我们倒省了不少心了。”
水智伯道︰“小人自以为才智堪追古人﹐但自从认识二爷以来﹐才知道自己真个如井底之蛙﹐在二爷面前﹐直如荧火之比皓月。”
野草苦笑搖头︰“你们再吹下去﹐我快要被吹到云端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阵﹐林见龙避席拱手道︰“草先生﹐此前本殿下虽然拜先生为师﹐然而却是挂名而己﹐今日大家相认﹐就是一家人了﹐本宫有一不情之请﹐尚望先生慨然应允。”
野草道︰“殿下不须多礼﹐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林见龙道︰“如此﹐本宫就直说了。本宫是想拜在先生门下﹐请先生正式收本殿下为弟子!”
野草不防他有这一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要知道﹐林见龙拜他为师﹐将来如果复国成功﹐他就是皇帝的老师﹐其地位之尊崇﹐尤在众皇亲国戚﹑大将功臣之上。可见﹐林见龙是真心想拉拢他的。
野草“这﹑这﹑这……”了一阵﹐道︰“殿下﹐这怎么使得?以前在下不知殿下身份﹐妄抬身价﹐还没请殿下恕罪。现今既知殿下乃大明正统﹐太祖苗裔﹐在下怎敢放肆?”
莫言道︰“贤弟差矣﹐愚兄这些年来﹐东奔西走﹐从没好好地请过什么大贤名儒来教导殿下﹐实在是有愧于先帝。贤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正好可作殿下之师﹐愚兄把殿下托付于你﹐愚兄幸甚﹐大明幸甚﹐天下幸甚﹐贤弟就不必推诿了。”
野草通读古今﹐大凡皇帝者﹐能共苦不能同甘﹐与皇家越多瓜葛﹐将来下场越慘﹐因此﹐沉吟了一会便道︰“殿下﹑大哥﹐小弟所学都是微末道行﹐登不得大雅之堂﹐用于江湖糊口﹐打架逃生还可以自保﹐用于庙堂之上﹐治理国家﹐教化万民﹐万万不能﹐请殿下详察。”
林见龙哈哈一笑道︰“当今天下﹐先生所学为微末道行﹐那么﹐还有几人敢当鸿儒高士?先生不必过谦﹐请先生上座﹐本殿下这就拜先生为师。”
莫言﹑鹿云裳﹑水管家齐声附和﹐把野草按在椅子里﹐便要行那拜师大礼。野草大急﹐道︰“且慢!”
林见龙忙问︰“先生有何吩咐?”
野草道︰“殿下如此诚心﹐不由在下不允﹐然在下有一条件﹐请殿下应允。”
林见龙道︰“如能拜先生为师﹐別说一个条件﹐便有一百条﹐本殿下都答应。”
野草道︰“殿下他日复国成功﹐请殿下把在下放归乡里﹐任由在下悬壶施药﹐以继父业。”
“先生悲天悯人﹐仁德可佩﹐本殿下准了。”当下便纳了聘师之礼------却是一件金丝缠兕皮甲﹐用的是极细的金丝﹑镔铁丝缠着上等蚕丝织就﹐上面再覆盖着细如指甲的兕皮的一副护身甲﹐可说是兵器中的护身宝物﹐价值连城。又行过拜师之礼。野草把林见龙扶起﹐笑道︰“今日不曾准备得什么礼物﹐这把短刃﹐就送给殿下防身﹐算作是见面礼吧。”说着从身上摸出二哥孟凡送的那把匕首﹐递给林见龙。
林见龙郑重收妥﹐道︰“今日之礼﹐并非聘大贤之礼﹐他日本殿下如能再续大明正统﹐定当斋戒沐浴﹐筑坛焚香﹐昭告天地﹐再行拜师大典﹐使先生如诸葛孔明一般﹐姓字永垂青史。”
野草道︰“殿下厚爱﹐在下铭感五內﹐然而在下淡泊名利﹐功成之日﹐愿殿下准我遨游湖海﹐把盏泉林﹐于愿足矣。”
莫言哈哈一笑道︰“你看你们都顾着说话﹐酒菜都凉了﹐今日大喜之日﹐就不要之乎者也﹐推来推去了。贤弟﹐咱哥俩战上一百回合如何?”
野草尚未答应﹐林见龙击掌叫好﹐水管家早就一溜烟地跑出外面﹐一手提了一大坛酒回来﹐莫言﹑野草一人接过一坛酒﹐拍开泥封﹐就欲斗酒﹐却听鹿云裳道︰“慢着﹐你哥俩这样喝酒有没有意思?能不能换个喝法?”
莫言道︰“喝酒便喝酒﹐还能有什么花样?”
野草笑道︰“如果嫂子有什么可以令对方多喝酒的办法﹐小弟倒乐意听听。”
鹿云裳道︰“这倒没有﹐让人快喝的办法倒有一个。”
“怎地快喝?夫人说来听听?”
“我在这墙上写一个酒字﹐大公子以暗器手法﹐把棋子打在这酒字的笔画內﹐谁在这时间里喝得多﹐谁就是赢家﹐如何?”
野草道︰“这时间可是极短。”
莫言道︰“贤弟不可使诈。”
野草道︰“大哥不可用內功!”
二人哈哈大笑﹐鹿云裳一声“开始”﹐林见龙抄起一把棋子﹐双手连挥﹐眨眼间﹐便用棋子把那酒字嵌得整整齐齐。莫言和野草二人俱都双手抄碗﹐左右开弓﹐只这眨眼功夫﹐都喝了五碗酒。鹿云裳拍手道︰“好功夫!你哥俩不分伯仲。”
野草道︰“不对﹐殿下字都写完了﹐大哥还有一口没喝完。是我赢了才对。”
莫言笑道︰“贤弟﹐你赢了也没什么好处﹐又没有彩头。咱们哥俩上当了﹐让人白白看了一场表演。”
野草讪讪地笑道︰“原来是嫂子耍小弟来着。”
众人一齐大笑。喝至申﹑酉时分﹐野草告辞﹐莫言也不挽留﹐直送出庄外﹐这才回到內堂﹐对水管家道︰“你持我令牌﹐连同风使者﹐亲至各处分坛﹑堂口﹐严令各主事人等﹐停止一切活动﹐尤其是不得与武林人士有任何冲突。如有违命者﹐格杀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