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再谈股票 – “人间蒸发”和“做空”是神马玩意儿？
大家继续谈论股票股市，阿立忍不住这里那里加点酱油。加到后来又是留言太长，毕竟阿立是得了龙乡“南辕北辙跑题奖”的啊。又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干脆来个“再谈。。。”。
再次声明，阿立所有的文章都不是股票投资的建议啊，分析啊。也不是建议大家应该把钱投资（“投机”是绝对不会建议的）股市，或者建议大家把钱藏在枕头底下。当然也既不是科普，更不是“正确答案”。
俗话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其实只是上半句。阿立引用的咚咚往往还有下半句（这个“你懂的”）。下半句是“不听不信才是真”（这个“反正我信了”）。所以就当是生活的调料剂，其实就是酱油。。。偶尔用一点，调一调，调一调。
（1）美国股市也有“SB”(SG)？
知道阿立的朋友们可能奇怪了：挺文明的家伙肿么也“粗口”起来了？当然这是误解“SB”代表神马了。既然是美国，SB当然不是汉语拼音。而是鹰文缩写。不过还是不太文明（“Son of Bxxxx”）。
现在社会文明不断进步，米国人民也不断“政治正确”。SB实在也不雅。所以木有最高法院介入，大家也自觉的开始改用SG（“Son of Gun”）了。这个意思看场合可以不同的，未必一定都是贬义。
那么美国股市谁是SG呢？这个估计万维也难有一致意见，更别说“美国人民”了。即使阿立，根据时间地点心情立场的不同，答案估计也是变化的。
下面只是一个例子：
话说很久以前，有个苹果园。苹果多，种植和销售都不太好。苹果往往会这里那里有一点小毛病，或者是苹果本身的瑕疵，或者是有点烂。后来“西方暗，月亮升，果园出了个乔布施。他为果园谋幸福，稀里糊涂成教主”。
结果销售总监抓住商机了。被教主咬过的苹果，大家开始传说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的好咚咚了。教主（其实还有他的左右使啊，八大金刚啊）咬过的苹果从此畅销，价钱总体也稳步上升（有时波动下降，有时大涨价）。最早几个美刀（美国“刀勒”）买一个这样的苹果。后来几十刀。。。上百刀才买一个。
问题是乔教主加众随从和各自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咬，还是供不应求啊。教主到底是教主。说俺们可以贴“防伪标签”。从此只要是贴了一张据传被乔布施咬过的“苹果的照片”的苹果，就和乔布施真的咬过的苹果一样好卖。
产量继续增加，价钱继续稳步上升。果园形势一片大好。市场的“人民”也幸福感越来越强。买“苹果标签”也成了收藏热（噢，是“投资”）。
乔布施自然腰包也鼓起来了，这个SG!乔布施的左右使啊，八大金刚也腰包鼓起来了，这帮SG！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腰包居然也鼓起来了。果园里面清洁工啊炊事员啊的腰包也鼓起来了。统统SG！
眼光好还是胆子大的“人民”，早早买了苹果标签的，腰包貌似也鼓起来了。乖乖龙滴咚，人人炒大葱！SG们！
（2）股市的“钱”会“人间蒸发”？
很多人“误解”了股市里的“钱”啊，“市值”啊，云云。
讨论的源头这次是中国股市的动荡引起的。其实中国美国基本买卖道理差不多，所以还是酱油美国股市吧。
首先买卖交易的钱，是不会“人间蒸发”的。无论俺们是像买白菜萝卜似的现金交易，还是买被乔布施教主咬了一口的“苹果”用电子交易。也无论是买萝卜用了猪肉钱（在美国也未必亏啊？）还是买乔布施咬过的（其实木有咬，只是贴了一张乔布施咬过的“苹果的照片”的）“苹果”用了一整头“金华两头乌”的钱。也无论以后证明是买方吃亏还是卖方吃亏，当时交易的钱总是落入了某人/某集体/某“阴谋家”的腰包了。这些钱从来也木有以后也不会人间蒸发。当然拿到钱的人可能花天酒地去了，这与股市无关。
问题是“乔布施当时真的咬过的”苹果和现在“其实乔布施并木有咬过的”苹果交易价钱大不同了。当年教主真的咬过的苹果假定某SG 用30刀买了一个。现在由于大家觉得这苹果“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即使老乔木有咬过，要500刀一只了。
所有以前买了苹果的“人民”就觉得自己的每一只苹果都有500刀了。理论上也许未必错（暂时），但那些人民包括该SG并没有拿出500刀来。卖给他们苹果的人腰包里也没有多出500刀。
实际上，股市上很大一部份的“钱”，并没有（还没有）存在过。不存在的咚咚，哪里来的人间蒸发？
这位SG说，“现在苹果吃香，老子就是可以500刀卖掉，赚470刀”。但也得另一个冤家掏出500刀来，这位SG才能赚。所以即使SG卖了苹果，钱并没有“生出来”（SG赚的470刀是某冤家给的）。
假如人民里的“一小撮”都要同时卖苹果（无论为什么要卖），而接盘的冤家不够多。其实SG们卖不到500刀。如果更多“人民”突然觉得苹果大概只值400刀，有苹果的大多数人自然都要卖。不卖的人是另一种意思的SG了，除非不能卖（无论什么原因）。这时阿立觉得其实400刀大多数人也卖不到了，如果市场是“有效”的。
所以所谓的“市值”对任何一只股票都是永远不可能兑现的。其实只要是足够多的“小百分比”就无法兑现当时股价的（除非是“疯牛”时期，或者那些都要脱手的是“疯SG”）。所以这个“钱”在理论上也不存在， 何来“蒸发”？
（3）“空头”，“多头”，“做空”
最早是在《上海的早晨》里看到过空头和多头的说法，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定义。按照最原始的菜场里买萝卜的理解，各位买菜的就是“多头”，而卖菜的就是“空头”。或者买的人多，物以稀为贵（萝卜涨价），或者卖的萝卜多（萝卜降价），又或者买卖供需正好平衡，就是那个价。
股市即使没有别的做空机制，自然的也必须是供需平衡才有当时的“合理”价格。否则价格就会倾向于稀缺的一方。
有一句名言说的是“股市是无情的”。可以理解为股市是鳄鱼池，进去要被“大鳄们”活吃，未必对，也不能说毫无道理。还有一种理解是股市是没有感情的（无论是同情啊还是任何别的感情），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其实还可以补充一点: 股市也不管SG们的“动机”，“阴谋”或是“阳谋”。。。
买萝卜的人多于卖的萝卜，可能是大家真的要吃这么多。也可能是有人要“显富”，任性一把（老子1万刀劳力士买不起，几刀钱的萝卜还要考虑啥）。也可能是微信上说“美国专家结论，萝卜延年益寿”。也可能是“主流媒体”说萝卜78%的概率要涨价。也可能是“欧洲专家发现萝卜可以发电”。也可能是买萝卜的相信了谣言（萝卜要涨价，要脱销）。。。结果都一样，萝卜涨价。反之亦然。
当然萝卜讨价还价可以“现开销”，所以买方开价（bid）和卖方要价（ask）的差价（spread）就小，而且容易达到当时的“合理”价。买卖房子就木有那么透明和容易了。流动性小是一个因素。没有简易直接的“做空”机制是另一个因素。当然还有别的因素。
股票有点介于上述两者之间。股票数量和交易量大的公司的股票，交易差价就很小（比如一个美分）。这样的股票就容易兑现，价钱就相对更“合理”（这个只是打比方，不是教科书）。
还有一个使股票价钱更“接近于”合理的机制，就是做空。不能做空或有很多限制的市场必然相对不够有效，也更容易被“大鳄”们活吃了（要各种法律法规来限制）。
有苹果的人凭空主动卖苹果来使市场有效，肯定不现实。而专家/大鳄们要手里有足够多的该股票才能卖（无论是获利还是止损），也不是有效的方式。即使赚钱也不是太有效（明明可以活吃的只让他们咬一口）。
所以自由市场有直接做空的机制。一是“卖空”（short）,另一个更高效的而低风险的是期权（option）。
卖空实际是借别人的股票卖出去。出来玩，迟早是要还的。如果股价在你必须还之前降了，你当然赚（也不是赚太多）。如果股价是升了而你又被逼着兑现就赔了。股价大涨你就大赔了（理论上风险“无限”）。
期权你可以买“看跌期权”（put），对了你赚的百分比会高（相对于投入）。错了最多是买期权的钱全赔（风险有限）。当然自由世界不能一边可以操作，另一边也得有啊。那就是“看涨期权”（call）。所以即使做多头，也不是只有买股票一条路。更高效而风险并不太高的是买call。
说到这里好像只有傻子才买股票了。当然绝对不是。期权和“做空”都有一个很重要的时间因素。所以即使宏观大方向看对了（或者猜对了），时间不对，可能就输的只剩三角裤了。老百姓不要去大搞，切记，切记（弄一点玩一把心跳自然另当别论了）。
（4）大鳄吃人没商量？
说到这里好像大鳄们随便赚钱啊？
当然不是，至少事实不支持。因为大鳄要长期保持大鳄，不能纯粹靠运气。反过来天知道的事情经常使“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大鳄们，甚至俺们老百姓玩玩，也不应该“赤裸裸”（naked）地“做空”。
其实玩或曰赌的，除了方向（涨还是跌）和程度，还有“不确定性”等。
理论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大鳄们也如此的。比较有名的期权计算公式（具体阿立记不住了），有“无风险”的等式：
“卖空”一股票（100股），再卖一个“看跌期权”，买一个“看涨期权”。这是无风险的。谁也不能如上操作而“保证”赚钱。否则就有了“套利”（arbitrage）。这在有效市场是不允许的。理论上这等式也不赔钱，实际操作有手续费，“spread”等，略亏。
但实际上由于各种原因，比如政府干预，可能会出现。当然政府正常不应该是傻子，这个“套利”的漏洞或者不应该出现，或者马上被堵住。其它市场力量也可能引起这种表面的“套利”可能，而其实正是因为上述“等式”操作行不通，才出现了这表象。
这不是纯粹理论，08年在美国出现过的。当时俺们发现花旗银行的股票（还有别的公司的），按当时的价格，包括“short”,“put”和 “call”的价钱等式不成立了。有明显的“arbitrage”。好不高兴，无风险的保证赚钱不是最高级别的赚钱了吗？
马上去操作啊。结果期权两边的都还可以卖和买，但直接“卖空”（short）电脑得到的是“above stock is not available for short”。原来是一场空欢喜。
事后想想也是的，真有这免费“套利”，还轮得到阿立来吃吗？华尔街大鳄们早就以秒计抢吃完了。
只要大家遵纪守法的操作，没谁可以免费吃人的。熊市也从来都不是因为做空造成的。当然是阿立的酱油理解，而已，而已。
（5）加点注
跟朋友们留言互动很有意思。先谢谢大家！
股市的市值啊，圈钱啊，蒸发啊，正文里是都说了点。根据互动也许还可以加点酱油：
股市的圈钱或美其名曰“融资”确实存在：比如IPO，或者虽已上市但公司还有（原始股很少会100%投入市场的）的股票；公司还可以加发新股份（因为“稀释”，老股民吃亏了）等。。。这些钱是真的被圈走了。
当然市场的假设是：融资的钱该公司是拿去发展公司业务了，而且发展方向对头，前景看好（至少符合市场的预期）。当然也预期到一小部分钱是管理阶层以及整体员工被奖励一把，以及其它咚咚。
股市只是对所有公司的股权而已。股票的买卖，无论买卖有效与否，价格合理与否，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已。
股市里面并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别说5毛啥的），自然也无从蒸发。所有的交易只是SG们卖股票，冤家们掏钱买而已。价钱不断变化很正常啊。不变才奇怪了。
说蒸发的人可以这样想：
阿立有一大批西瓜，虽不如被咬过的苹果值钱，也总有个价吧？
上个月卖6刀一个。月底一数，还有1万个西瓜。这西瓜个个很圆，没有缺陷（怪不得起码教授觉得阿立是万圆户）。阿立和教授都觉得阿立的西瓜“市值”是6万刀。
这个月乖乖龙底洞，西瓜只能卖3刀一个了，虽然西瓜更好吃了！阿立的西瓜“市值”里面的3万刀不是人间蒸发了吗？！NND, 哪个大鳄做空了阿立的西瓜？是可忍，孰不可忍！
强烈要求救西瓜，救瓜市！强烈要求大家买“爱国瓜”！从今别再跟阿立提“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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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 (2015-07-14 01:1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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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字可以大点儿吗？还有那个字体与色度。我老眼昏花用了网上放大镜也看起来吃力。谢谢！谢谢！ |
| 杭州阿立 (2015-07-14 01:5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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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 阿立明显是文轩新手。不知道该选什么字体和大小等。刚才改了一下，好像没有进步？也不知道怎么调行距。字体一大，有些行与行之间好像重叠了。只好再改小一点的字体。 肿么办？ 还有哪位高人愿意指点阿立一下？ 谢谢！ |
| 梅子 (2015-07-14 02:59: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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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了，谢谢！ 我也不会在这里调，是先在文档码好后再粘贴到文轩的。 在股市里折腾过，很理解阿立写的这些道理。 股份公司融资、盈利、给股东（股民）红利，股民就真正赚钱了。 在二级市场低吸高抛了，也可以获利；但高抛的前提是必须有人接盘，那这个接盘的人何时获利呢？股票市场就在这样的买卖中存在，国家要收取股票交易印花税，证券公司要收取交易佣金。如果上市公司没有利润分红给股民，炒来炒去，不赔的是国家与证券公司，钱在股民中间炒来炒去不会增值，有人赚了，必然有人赔钱。所以我说，没有业绩支撑的股票二级市场是个怪圈，呵呵。 谢谢阿立分享。 |
| 杭州阿立 (2015-07-14 11:09: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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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说得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