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这一声牢骚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西蒙更是不知所措地看看克劳斯又看看絮文,那目光里带着不解,更多的是歉意……
絮文把刚刚拿起的碗又放下,虽然是满腹的埋怨和生气,但当着众人的面前也不好发作,只能拍了拍桌子详做开玩笑地说“ 看看 我这里怀孕害喜没反应,原来是我老公代我反应上了,这真是耗子掉到水缸裏,赶时髦了”(湿毛),众人听了也看出了一二,知道这是絮文的苦言玩笑,只当是一笑而过罢了……
这几句中文的俏皮话,克劳斯自然是没有听懂,他看着众人哄笑,自己也只当是不爽的耳旁风,跟着苦笑了两声作罢……
同来的有一位来自上海的年轻女人,她早年与外派公司的老公结识于上海的一家外企的化学公司,身为复旦大学的硕士生的她,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个子矮小精明能干,并且已经做到了中层经理的日本人,另外一个就是年轻英俊,不善言辞的德国人马库斯,这个年轻漂亮的上海女孩选择了两个追求者之一的马库斯,也许是因为马库斯的羞涩和内敛,也许是她知道自己的强势的个性终于扑捉到了驾驭的对象……
很快两个人在中国成婚,婚后慢慢地随着丈夫外派工作的结束,两个人一同回到了马库斯的家乡法兰克福……
婚后的几年,没有找到理想工作的复旦高材生,索性趁着年轻闲不住的劲头,在家生起孩子来,几年的功夫里生下了三个漂亮的混血千金……
有一天她突然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一张行将衰老没有生气的脸,这才意识到锁在家门里边,跟社会脱节的“厉害” 后果……
她先收住了肚子,然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两个女儿送到了已经退了休,天天在家闲来无事的婆婆那里……
现在只有小女儿在身边,丈夫又经常出差在外,一下子突然空出了很多空余时间的她,瞬间感到没有了着落,不过精明的女人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她一边积极地寻找着工作,一边也找寻着各种不能放过的机会,借以参加一些教会及家庭聚会的活动,想以此开阔眼界,拓展人脉,更快地融入社会,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和可行性的机会……
她从一到来,眼睛就盯上了汉语说得呱呱叫又是单身的西蒙……
酒到中旬,端着已经只剩半杯白葡萄酒的她,笑盈盈地走到了西蒙的面前,先是把西蒙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故作惊讶状凑近到西蒙的耳边说道;
“ 我说怎么这么面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你的脸庞和说话时的语气像极了我在大学时的外教,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一块黑痣,要不然你们俩个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真的有这样如此相似的人,也许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或者哥哥,那我很荣幸跟你有缘份在这之前就已经认识啰”
西蒙也顺着这个杆跟她开起玩笑来,他们很快热聊了起来……
絮文看着众人聊得正欢,看着独自喝酒的丈夫,就势把克劳斯拉到了里屋,从客厅走到暗处的絮文,立刻搭落着脸,带着一肚子还没有消化的怒气,冲着克劳斯质问道;
“克劳斯你今天什么意思,对于西蒙这个人,我曾经不只一次地告诉过你,就是因为他的中国情缘,我们无意间认识了,我跟他是一清二白,就是纯粹的医患之间的关系……而你今天就像是掉进了醋缸里,上来你就让我下不来台,我还没有见到过一个男人如此像你一样的,一身的酸气”
絮文几乎是没有停顿,就像连珠炮一样连发,把刚才的怨气一口气吐了出来,
克劳斯迟疑了一下,也立刻做出了反击,
“不会吧,不会就是如此简单的医患关系吧,我看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的眼神,我的眼神一直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难道我为了你吃醋不应该吗,我看如果不吃醋就不正常了”
“还真是有点消福不起,像你这样的醋意大发,另外你吃醋在家里还行,不能在外面让我在众人面前如此的献丑下不来台”
“你下不来台,这就奇怪了,我看你刚才不是如此的情绪舒畅和兴奋不己吗”
“克劳斯怎么如此干净的事情,一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发霉发臭了,你男人一些好不好,正常一些行不行”
俩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不相让地吵起嘴架来,
这个时间有人在门外敲门,絮文立刻止住了嘴,赶紧打开了门,看到那个上海女人站在了门前,
“真对不起!絮文,打扰你们了,刚才我一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你那个客人的身上,絮文和克劳斯连忙跟着她走了出去,
絮文直眼看去,看到正好站在桌子边一脸尴尬的西蒙,正在用手巾不住地清理着他的衣服,的确他的白衬衫前边有些湿辘辘的……
“真不好意思,搅了大家的兴,特别是西蒙,我一定要负责把他的衬衫清理干净,那只好对不起大家了,我们也只能先行一步了”
说着她过来拉住西蒙的胳膊,一边道着歉意,一边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