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海舟以后,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 以前就怕房子里什么设施坏了,自己又不会修。这下好了,认识了这么好的一位师傅。 心情也常无端地好。
突然特别想去教会看看。来美国两年多了,只探头探脑去了几回教会。 这天,天特好,门前那两株我以为再也活不回来了的垂条树居然绽出了又鲜又嫩的绿芽! 我穿上件细毛线外衣,穿上那双舒服的运动鞋,就出去了。
我记得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教会,凭着记忆,也当作是散步,我沿着翠绿的街区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个钟头,还没见教堂的影子。 正在奇怪这教堂怎么还搬家了,突然听到一阵车轮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小姐散步啊?”
是刘师傅刘海舟! 我一回头,就见他把车往街边一靠,探出头来和我打招呼。
“刘师傅好,这么巧!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原来有个教堂,搬哪儿去了?” “没有搬啊。” “那怎么不见了?” 刘海舟笑了。“不在这条街,在隔壁的那条道上。还真的巧,我也要去,带你一程吧?” “真的呀?”我好不惊喜,“你平时也上教会?” 他点点头。 “从海上大难不死后,我就信了。”他说。
那教会的查经班分单身和已婚。 在那分叉口,我站着不动了。 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单身还是属于已婚。婚姻生活十年出头,填了许多的表格,心理上已然习惯了“已婚”这两个字眼。
“你去哪个班?”他问, 等着我。 我踌躇了片刻,终于跟着他进了那单身班。 心里有些浮浮怪怪的,不过,有他在身边,我恢复了踏实和平静感。
我开始风雨无阻,每个周日都去那家教会。每次,都能碰见刘海舟。每次,我们都坐一起学圣经。 他总是比我准时。有时我迟到了,他会在他的身边为我留个座位。每次见我到了教会,他的眼神里会闪着一种很柔和的光。
他总是穿着西装上教会。我才发现,穿西装使男人变了个样。 不过,不管是穿西装还是穿牛仔服,他都很帅。有一次,我就这么夸他。他和我道谢,脸居然有些发红。 他带着儿子去,有时候,他会到儿童班去兼顾一下孩子们的圣经课。下课了,别的孩子们都走了,他们父子俩会留下来把教室里整理得整整齐齐才离开。我去帮他们整理教室,看着爷倆有说有笑,心里涌上来说不出的感慨。 真的,就象刘海舟自己说的,这样的父子感情,和己出的有什么两样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好象很平淡,但是也很安详。偶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望着天上的星星淡淡地想着家。 家,我发现这世上许多人都是四海为家。刘师傅就是一位。 有些人不得已离开了家乡,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些人,又重新组成了家。 家,这个原先在我心目中相当恒定的实体,如今似乎有些游移 ......
有一天,教会里的大姐帕提给我来了个电话,说能不能上我家来和我商量点事。 我纳闷不知会是什么事。
那是周五的晚上,帕提来了。我们一起在我那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旁边是盏老式的立灯,是有一次我在YARD SALE 上面用7元钱买的。灯光从典雅的罩子里散射出来, 一派温馨围绕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帕提用一种很奇特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慌。
希望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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