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往事, 写诗词.
回想到当年在东北黑龙江兵团(五师 46团嫩江)的往事. 那日日夜夜的经历令人永生难忘. 去兵团那年, 才14岁. 临去兵团的头几天得了感冒, 还是去的儿童医院看的病. 我在兵团不太长的几年中, 几乎经历过各种工作, 干过农田工, 基建工, 麦场工, 放牧员, 伐木工, 煤矿工, 话务员, 机要通信员, 警卫员, 甚至屠夫. 倒是有不少磨练. 几十年过去了, 那时的事情还似乎历历在目.
那时年轻, 什么荒唐事都干的出来. 还记得有一次当煤矿工放炮员的时候, 我临点炮前, 和掘进队的班长, 一个比我壮很多的齐齐哈尔知青, 在矿井下掌子头, 俩人单独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 他又挥斧头又挥铁锹的. 我也拿铁锹对抗. 打的不亦乐乎. 我一拳把他右眼打的不轻. 直到井上人等我们半天不升井, 下来找, 才把架劝开. 我当时被矿党委不问原由记警告处分, 入档案. 我还记得档案里处分的内容写的是”无理殴打革命干部”. 哇, 这在当时给我很大压力呀. 我似乎觉的我一生的政治生命至少毁了一半. 入团是不容易了. 后来我陪他去医院看眼睛, 我们又是好朋友了.
还记得有一次团机要通信员的时候, 骑着马到团家属连的香瓜地里偷香瓜. 要知道, 团家属连的连长就是我们团团长的老婆. 一定得小心. 我把长裤脱下来, 两个裤腿儿一扎, 就是两个布口袋. 装满了偷的香瓜. 就在这时家属连来人了! 吓的我把香瓜”口袋”往马背上一跨, 骑着马慌忙就跑. 家属连叫着喊着的, 但是没追着. 我还挺得意洋洋的. 回到班里和大家分香瓜. 但没想到, 慌忙中我把机要通信皮包, 包括当天的机要文件全丢在了香瓜地里. 家属连连长拿到后, 交给了团长. 团长关了我三天禁闭, 并要我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
当然, 还记得当屠夫(学徒)时, 偷肉给大家吃. 当煤矿工放炮员时, 拿出炸药雷管和大家一块到湖里去炸鱼. 当警卫员时, 让看守的犯人到外面偷狗回来大家吃. 当话务员时下到连队挖电线杆子坑, 晚上太累了, 把人家的炕给尿了. 呵呵, 不好意思.
后来的几年, 知青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城了. 各忙东西. 后又高考. 当年的战友已失去的联系. 我曾几次回国想找到他们, 但这似乎几成奢望. 光阴荏苒, 时隔近四十年, 正巧前些日子我们返京的当年的一个细心的兵团战友在报纸上看到我名字和我获得2014年全球书法比赛奖的报道. 于是打电话去中国书法协会评委会找到了我在美国的联系电话. 我接到老战友的跨洋电话, 兴奋异常. 立刻email 互送照片. 在京的老战友们也都非常兴奋. 陆续来电话, email. 特为此在京举办了一次聚会. 很遗憾, 在美国的我是缺席的. 只能遥望, 以后再补聚吧. 为此感怀, 特写了一首词《鹊桥仙 –赠当年北京赴黑龙江兵团战友》
《鹊桥仙 –赠当年北京赴黑龙江兵团战友》
石山恰水, 桃红柳绿, 怎断儿时往述.
梦回首处似相逢, 半世纪, 随我朝暮.
嫩江农场, 京城四九, 呼唤少年云路.
还来椽笔写春秋, 八千里, 情怀满腹.
(注: 石山恰水, 桃红柳绿 为美国亚特兰大的地名水名, 和特色. 是我现住的地方. 嫩江农场既是当时的黑龙江兵团五师四十六团)
老战友张晓原代表北京老战友们的步韵唱合:
《鹊桥仙 - 合青禾学友美国亚特兰大来作》
白山黑水,书红装绿,同命知青共述,
变革离迁少重逢,常念纪,思晨想暮。
人生转场,少年老九,而今纷纭各路。
西国送雅迎中秋,仙境里,忧疑存腹?
(注:白山黑水,北疆东北景色;书红装绿,语录军装;少年老九,小知分子;忧疑存腹,杂想惆怅。)
附上几张老照片, 之中有一张是我当机要通信员时的骑马照 (那时的机要通信是荷枪骑马, 没车).
鐡手 (2014-11-23 06:20:48) |
青禾的青春岁月很值得自豪哎!这些照片还能保留下来,多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