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灵魂
二十七
稀 奇
永平愉快地坐直身子，双手把好车把，双脚平放在踏板上，全身松弛地任电瓶车向前行驶……这的确是美妙的感觉，这暮春时节的中午时光，这柏油路的两旁大片的已经转黄的麦田和稀疏的村庄……所有这一切都让人充满喜悦感，这个时代真是在大踏步地向前……
可永平感觉车子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就不走了似的，仔细一看电表……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电瓶车就是这毛病，如果是摩托就不会这样了……拖着走呗，还能怎么着？！永平硬着头皮拖了一阵，电表上似乎又有点显示的样子，骑上去也能走三步远……永平希望能看到一辆三轮车经过，可这个时候哪有车呀，人家不是在家吃饭就是到县城去拉客了……永平无奈地继续拖着走，这踏板式的也能踩两下，可实在是不好踩，太费力了……就在永平很难受的时候蓦然发现路右边的人家门口停着一辆机动三轮，还有方形拖斗呢，好了，去跟人家说说看，这里到学校大概也就二十多里地吧……
三轮车主与永平两个很吃力地把电动踏板抬到车斗里，又用绳子拉两道固定，再由永平坐车斗边把踏板车扶着……这下可解决问题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到了学校门口，遇上一位领导，正是买了自行车式电瓶车的那位，一见永平买回来的这式样的确不一般……可能有些不舒服还是怎么的，扭头说了一句：“乍养小猪筛细糠！还慢慢抬呢，你给往地一扔看会不会坏！”此时永平正和三轮车主小心地往下抬，三轮车主一听这话，本身又抱怨路长的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原来定的价格有些低……脸色就不好看了，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不悦便草率地把电动小踏板架到车斗外就放了手，永平是站在地面上接的，结果人家一松手，永平心理没准备……车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永平裤子的右腿被刮撕了很长一道口子……那位领导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道：“这下真不上算了，这一条裤子又坏的了。”
这人心真是坏，永平心里十分难过，没想到平时看着不错的，还是领导呢，说出的话尽叫人寒心……也不愿意跟三轮车夫多啰嗦了，付钱了事，看那样子好像还不满意似的，也不管那么多了，永平本来想多付五块钱的，可刚才三轮车夫不负责任的举动也让人恼火……这人啊，远看都还不错，一接触一深入毛病就多了……
永平把车子拖回家，小田娘儿俩还没回来。永平洗洗手脸，脱了破裤子上了床，还真累了……
小田带大牛回来了，还顺路买了点菜回来。永平也歇差不多了，起来洗把脸，刚往院子外一站，就有邻居过来要见识永平刚买的宝贝……永平从西屋大牛睡觉的房间推出车子，拖到院子外，大家看着这玩意的确稀奇，东摸摸西试试的……手把一扭后轮就快速转动起来，永平也感到奇怪，刚才在路上不是没电的吗？现在又有一些了，真是怪异……这个这样解释那个那样解释，永平喜滋滋地听着，这也无所谓，反正是要充电的，第一次要充二十来个小时，以后一夜就好，有人插话说：“这跟手机充电是一个原理，最好电用光了再充……”热闹了一阵就有人嚷着要打牌，永平把车子推回大牛的房间，把活架小方桌提到院子里支好，打牌的打牌相眼的相眼，也有小妇女与小田在一边有说有笑的，大牛也有一帮小朋友跑来跑去的……
开学了，永平早上骑着电动小踏板把大牛送进城里的幼儿园，大牛中午就在幼儿园吃饭休息，下午放学时来接就成……永平骑着电动踏板往回赶，还有第一节课呢，可不能迟到了，可刚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有两交警过来了，要求出示驾驶证……永平解释这不是摩托，这是电动车……交警一脸狐疑，永平索性说：“你看，没有排气管。”其中一位交警很蛮横地说：“那要到交警队登记！”永平一脸的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另一位交警带弯说：“算了吧，这玩意也没规定。”那个凶狠的交警一边嘀咕：“现在不知怎么回事，这些车子也能上路，也没有明确规定……”一边对永平说：“那你把后面这自行车牌照卸下来！”永平没办法，只好蹲下来卸塑料牌照，这东西很不好弄，又是钥匙挖又是拽的……那个面善的交警看另一位走远了，就朝永平摆摆手，永平如释重负地上车而去……要赶个潮流还真不容易，多少人根本无法接受已经到来的新鲜事物，真叫人受不了……
又一个星期天，永平骑着这电动小踏板带着小田和大牛到县城逛逛，在原百货公司改成的超市前，有人好奇地向永平打听“同志，你这踏板怎么没见到有排气管的呢？就没看见冒烟，在哪买的？”永平笑了，敢情没见过这玩意的人还真不少，县城里有几家卖电动车的都没进这个货，真是小地方短眼光……就眼前的超市也吸引很多人，以前是县百货公司，营业员都一脸的高傲，后来承包了态度陡转……现在是超市了，东西自己随便选……这人的意识真有意思，意识到了，事情就变了，意识不到，怎么也不行……
永平问小田：“要不买点菜，去大牛姥姥家？”小田问：“电够吗？”“够到的，充电器放在后面箱子里了，到那可以再充一会。”既是如此小田焉有不同意之理？回娘家总是高兴的。
走菜场买点肉买条鱼，蔬菜是不用买的……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骑着电动踏板直驰而去，大牛姥姥家就在城郊，那里遍地果树，这时节还能看到没有完全落尽的梨树花苹果花呢，桃树已经结了果，只是还没有成熟，但早熟的五月红已经开始红嘴了……
以前都是骑自行车来的，一人一辆车子，有了大牛后，小田的车后绑了小座椅，小座椅至少坐坏两三个了……永平有些动张西望的看果树花，小田不住提醒：“你专心些，不要乱望……
二0一四年八月十四日十点
| 蝉衣草 (2014-09-11 01:24: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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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瓶的东西就是费劲，永平可真买到了一个麻烦的玩艺，弄不好，还能闯祸呢。。。 |
| 梅子 (2014-09-11 01:28: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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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灾乐祸、见不得穷人过年的人到处都有。 |
| 木桐白云 (2014-09-11 01:4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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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情况在实际生活很普遍，我这里为了不节外生枝就没写这些方面内容。 |
| 木桐白云 (2014-09-11 01:4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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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真叫人不舒服。 |
| 绿岛阳光 (2014-09-11 11:18: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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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瓶车骑着一定很省力，俺出来时还没有这样的车，呵呵。 |
| 木桐白云 (2014-09-11 2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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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力，这几年这玩意在国内发展极快的，几乎所有角落都有它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