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灵魂
二十六
买 车
吃完早饭，一家三口从学校门口乘坐三轮车到车站，上了到市区的流水班车，大牛好长时间没出来了，很兴奋，不停地从座位上下来站着，看着窗外的一切都很新鲜，都要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要出县域时车子忽然就停下了，永平正诧异间听驾驶员要求全部下车……原来是要检测体温，是用一种无线测温器靠近人的耳朵……这还是新鲜方式，人类总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向前迈一大步，没有问题就会停滞……大家又都上了车，很庆幸，没有体温高出正常值的。
从车站出来，小田说有点儿晕，永平只好陪着慢慢走走，大牛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街道上车来车往的……永平买了点糖炒板栗，剥点给大牛，小田也缓和一点了，三口就这样晃悠悠的走在安全岛上……来时就打听清楚了，那电动小踏板就在市商厦西边，这市商厦这里是个十字路口，相当于南京的新街口北京的王府井……这路口中心有个地球的造型，地球是个球，国人到处弄个球……大显雄心与胸怀，球都摆家门口了，这世界……充分体现了极其粗糙的概念思维，太过空洞夸张了，无法深入人的内心层次，这些搞设计的，这些决策的脑壳们……永平不想再联想下去，反正是尘土飞扬的世界，大家就这么混吧……由于心里目标明确，也不想走太多的路，就直接奔西边的方向走过去。
与小田谈恋爱那会也来过，永平记得那时给小田买了三套夏天的衣服，其中一套是个连衣裙，蓝绿色花纹图案，长裙摆前面是一长串的纽扣……还有一条蓝色绸料小脚裤，一件粉色绸衫……这几年一直拮据反而很少来了，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手里的钱实在是有限……永平看看活泼的大牛，微笑的小田，再看看繁华的街道……心里倒也感到幸福，生活总会好起来的，这不，今天就要买一辆电动踏板了，这毕竟也跨越了人力驱动的自行车了……
果然看到一排溜卖电瓶车的，也的确有小踏板造型的，看上去不错，只是比真踏板小了不少……管不了那么多了，老板正和伙计组装新车子，说是夜里刚到的……推一辆试试？行，好嘞！老板自己推出一辆骑上示范开了一个小来回，让永平也试试。永平有些紧张，担心这玩意一旦掌握不好会不会跌倒什么的？但怎么说也得试的，要不买了也回不去呀？总不能雇个车子拖回去吧？那得花多少钱……关键的时刻也就不容退缩了，永平还是稳住自己上了车，右手缓缓地扭动手把，车子向前小跑起来，趁势把两只脚都收到踏板上……缓缓地转个弯回来，试了试刹……还好，平稳地回来了，正准备下车的时候车子忽然一冲……吓得永平一身冷汗，原来不习惯这右车把在停下时不能带劲儿……老板安慰说，没事没事，第一次骑，多骑几次就好了……永平朝小田望望，怎么样？买吗？小田不知道怎么决定，只好问永平骑起来怎么样？骑是能骑的，这就要回去稍微练一练……那就买吧，小田看着永平轻声说。
永平好像一时也拿不定似的有点犹豫，问老板，这充好电能跑多远？老板说能跑六十公里……永平想了一想，这距离应该够到家的了，即使差一些也没多大问题呀……小田试着想还点价，老板答应少一百快钱，再送一把好的铁锁……买就买吧，永平也不想再拖延了，眼看都中午了，大牛也许有点饿了……
老板还特地给上了块市区的自行车牌照，现在自行车也不打钢印了，原来自行车都要有证，一年也得交八块钱，路口要道都会有人检查……永平把大牛放车座上，慢慢地拖着走，小田一手扶着大牛一首提着包跟着，永平说一家到商厦一楼的大娘水饺吃点，吃完还可以在商厦里转转再回去……大牛开心地骑在踏板上，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呵呵地笑着。
到了商厦门前，小田把大牛抱下来，永平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车子支好，乖乖，这家伙还挺沉的，真要是倒下来扶都难扶……三鲜馅的、牛肉馅的、猪肉馅的各来三两，又拿了两碟小菜……永平心里痛快，这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嘛，小田也高兴，大牛就更高兴了！吃着水饺，永平跟小田商量怎么回去？这第一次开，电是原厂跟来的也不见得很满……如果放到客车的顶上，也是很麻烦的，这么重，工人弄上弄下的要收费，还难免碰这磕那的……永平一狠心决定骑回去，如果半路没电了大步了雇辆三轮车拖回去，小田带大牛坐班车……就这么定了。
吃好后歇了歇，上楼转转，小田见今天一下子花了两千多，说什么也不肯再买什么了，永平也没心思多坚持，下回就下回吧，下回再来给娘儿俩再买……
出了门，小田带着大牛奔车站……永平看娘儿俩走远了，就开锁推车子，小心地推上大道，尽管路上车很多，但永平还是骑了上去，尽量平稳地保持着不快的速度……顺着大道逐渐地出了城，脚底似乎出汗了，这不费一丝劲就行进在车流里的感觉真不错，这还是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感觉，脚底板不再需要顶着脚踏了，也不再需要用力蹬车子了……如果冬天里骑自行车，再遇上风，那滋味可真不好受，要出一身的汗才能骑出一截的路，到了地了这一身汗很快就冷了……可就这半人力半机械的自行车也是不容易的，父母他们这一辈攒很长时间钱找路投门凭票买一辆回来就是真宝贝，又是在大杠上裹塑料条又是在手把上扎手帕的……永平很享受这样的轻松感觉，不快不慢的速度也达到了三十公里，这要是骑自行车，得费多大劲啊，那时上学赶集去县城……可惜不会唱歌，不然真想哼几句……
永平一边感慨一边惬意地享受着这似乎脚踏风火轮的感觉，当然速度也不敢快，因为车老板说匀速最省电的，这电表上似乎只有三格了……能骑多远就多远吧，实在骑不了再说。
二0一四年八月十一日十五点四十
| 木桐白云 (2014-09-07 22:4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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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中秋节愉快！ |
| 蝉衣草 (2014-09-08 04:16: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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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木桐！同样的祝福也送给木桐！ 永平这次骑上脚踏风火轮可是神气多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
| 木桐白云 (2014-09-08 08:0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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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用依靠人力前行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