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盖到一半了,一直没见芦花露面。这天,桂花特意来芦花家串门,想来告诉她阿牛盖房子的事。
进门看见卢俊在灶旁做饭。
“卢俊呀,怎么是你做饭呀？妈妈呢？”
“妈妈病了。”卢俊童声里透着忧郁。
桂花直奔芦花的房间,她想,要孩子来做饭,肯定病的不轻。果然,就见芦花躺在床上,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桂花轻轻拉开被子,看着芦花有些发红却显得消瘦的脸。虽然她一直都怨阿牛心里总念着芦花,怨自己命中注定要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还要做小,但是她见过别人的情形,她见过专横如同婆婆的大妻,她知道芦花的心肠有多软,她知道芦花从来都怕伤到别人,从来都委屈自己。桂花看着病中的芦花,心里又是怜又是急。
“姐,姐！”桂花连声叫着。
芦花没答腔。桂花索性用手推。芦花还是昏睡着。
“哎呀卢俊,你妈病了几天了？”
“嗯......好象三天了。”
“怎么不早说呀？”桂花埋怨。
“跟奶奶说了,她给妈吃了点药,说就会好。”
“奶奶,奶奶懂啥呀！你看好妈妈,我去叫人来。”桂花叮嘱了孩子就匆匆回家。
阿牛闻讯赶到。他到了芦花床前,一边用手摸着她的额头,一边轻轻唤着：“芦花,芦花！”
只见芦花的眼睛微微的开启了一下,又无力的闭上了。阿牛对桂花说：“你看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阿牛还算懂的。他去找了个能打针的大夫,他听说了,知道打针来得快,是急救用的。
医生来了,给芦花诊断了一下,就跟阿牛说：“还好你及时,她这病很凶啊。”医生给芦花打了一针,当场配了药。
“让她好好歇着,别再着寒什么的。药得按时按量吃。”走前医生吩咐,阿牛满口称是。
医生走了,阿牛陪着芦花,不敢有疏忽。
屋后的猪在叫,大概饿坏了。阿牛对桂花说：“你去喂喂后头那几只猪。”
“那几只猪......咋喂呀？俺,俺不懂......”桂花面有难色。
阿牛摇摇头,起身去捣了一桶糠。后门边上有个小缸,是放洗米水和剩饭菜的,阿牛将它倒到了一起,又扔进去几把菜叶。
开了猪圈的门,把桶里的东西倒进猪盆里,那几只猪一拥而上,吃的欢！
“伯伯真行,”卢俊说,“都怪我,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
阿牛说：“忘了可不行的,卢俊慢慢长大了,得多帮妈妈点忙,你看,你妈累病了不是？”见卢俊难受,他又说：“好了,伯伯不是怪你,往后记住就是了。”
喂完猪,阿牛回到屋里,看见芦花坐了起来,喝着桂花倒的水。
“芦花,醒啦？”阿牛走上前去。
“阿牛,辛苦你们了……”芦花有气无力的说。
“芦花,这次多亏桂花来看见了,要不......”
“是呀,姐,”桂花接着阿牛的话说：“我其实是来叫你去咱家看看的,阿牛在盖新房,到时候,姐你就和我们住一起,才能有个照应。”
芦花将空杯子递给桂花,又躺了下来。
“姐,你就答应了吧？我来也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是俺姐,一直照料俺......”
"桂花妹,难为你……"芦花闭着眼睛,声音很小。
"不难为,这些年,难为的是你；都怪俺,不该……"桂花还想说什么,阿牛拉了拉她：“让她歇歇再说吧。”
桂花先回去了,阿牛不敢怠慢,一直守着,按时给她吃药。快到傍晚了,听见芦花开始咳嗽了起来。
“芦花,你没事吧？我烧点水给你喝吧？”阿牛不安的问。
“没事,阿牛,”芦花一边咳着一边说：“阿牛,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阿牛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就交代卢俊：“好好看着你妈,有什么急事,赶紧去告诉你奶奶。”
干妈家离这里,比阿牛家近了许多。
回到家里,桂花做好了饭在等他。
“姐怎么样了？”
“好象有些咳嗽。芦花是太过劳累了,心里又有事。”
“哎,姐真是好可怜......那长河......”
“别提他了。”阿牛说。
桂花没敢再说什么,他知道,在阿牛心里,在这个家里,虽然芦花执意不进来,那个位置,一直都给她留着。其实在她心里,也是这样的,她一直都叫她"姐",不会变的了。
| 天地一弘 (2014-04-02 04:2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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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这阿牛和桂花的真情。 |
| 虔谦 (2014-04-05 02:46: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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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我心里都是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