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牵手一起走过的路（八）
12
这几个月柏林的天空好像重来没有这么蔚蓝过，飘渺的白云时聚时散，金色的阳光一不留意恣意乍泄，一幅移动耀眼的画面，这一定是上帝开心时的作品，幸福的人称它是人类的天堂，亚当和夏娃的性爱启蒙的故事。
阿雷克斯的大手掌紧攥着羽然的小手，生怕她再跑了似的，被捏痛手的羽然，就用手指抠阿雷克斯的手心，弄得阿雷克斯心里痒痒的，盼着马上就到家才好，他们也将演绎电影中急不可待的男女上床的场景。
不等到家，不等羽然先开口，一项安静寡语的阿雷克斯急不可待地夸夸其谈，一路上他把这几个月的话都说了。他主动告诉羽然，他已经在她工作的饭店跟踪她几天了，看到老板对她不怀好意，经常伺机占羽然的便宜，羽然有意躲闪回避，她也如实告诉他，老板还用金钱诱惑她，羽然撒娇地对着阿雷克斯的耳朵低声地说，她的心里还只能装下一个“他”。
小别胜似新婚，何况他们本来也算新婚吗，真是一点也不错呀，相拥相吻，那个亲热劲儿，让谁看到了都眼热、羡慕他们这般配的一对儿。
陶醉于性爱中的他们被天使的光彩环绕着，什么都不复存在，唯有抚慰、亲密升腾着，快乐、幸福放飞着，性和爱完美地拥有。羽然不得不承认阿雷克斯给了她重来没有过的性爱体验，让她着迷、迷失，乐不归蜀，欲醉欲仙，一个女人想要的快乐。
过后阿雷克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羽然：
“住院前些日子你做过妇科手术，你还记得吗？”
“是那摘环手术吗？”羽然总是忘性大于记性，拇指和食指做出圆圈状。
“亲爱的，你等我把话说完，这一次你千万不要激动哈！”
“又怎么了，你说吧，达令！”羽然故意慢条斯理地说。
阿雷克斯拉住羽然的双手，坐到写字台旁的转椅上，让她看一张打印的德文文字，接下来他小心地说，“关于上次你患的尿道炎之事。。。。”
羽然显得很坚决地样子，“我也正想与你谈这事！”
“那好，看来心有灵犀啦，那我们就心平气和地聊一聊，让我先说好不好！”
通常他们俩口子对话多数是羽然抢话、插话，阿雷克斯倒总是让她把话讲完，他才慢声慢语地娓娓道来，开始羽然没有什么感觉，过后她也承认阿雷克斯的教养根植于他的血液里、骨髓里，他很少激动，很少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比她强多了。
两次的冲突让阿雷克斯很注意讲话方式，迂回婉转地说。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人品的意思，也不是兴师问罪。。。。。。”
“那你是什么意思吗？那明明就是指我不检点了，你不在家我与别人乱来的意思吗！”
“你知道吗？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夫妻两个人的“性福”大事。。。。。。！”
“呵呵！还上纲上线了，何以见得！”他的话把羽然逗乐了，气氛轻松了起来。
“你那有了炎症，就会传染给我呀。。。。。。”
“原来你只是怕自己染病呀！”
“嗨！你听我说，得了病至少要知道为什么患这病，病因是什么？不能糊糊涂涂地过去了，就像办错事一样，要总结教训才行，以后就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患病也一样。”
羽然听到这话怎么这么地熟悉，在家的时候老爸就老爱这么说，不禁心头一热，是呀，跟他在一起生活他更像个长兄一样地呵护、照顾我，如果不是这几月的分离，我还真的没有什么体会呢！他的话有道理，我为什么总是曲解他呢，怪自己没有个好涵养，性格太急躁了，不让人家把话说出来而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对不起！羽然小声地、费劲地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竟让阿雷克斯那么地激动，他双手扶起羽然高举起来，连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宝贝终于对我说“对不起”啦！”
“我头晕，你快把我放下！”羽然大喊了起来，眼泪却挂在脸上。
13
羽然当然记得她在德国做过的妇科摘环小手术，想起这事羽然恨的咬牙根，中国的计划生育太不人道啦，避孕环让她再也无法生育，他们多想有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像阿雷克斯一样英俊漂亮。这个愿望直到看了妇科医生以后才破灭。
医生对他们说，她带节育环时间太长了，必须马上摘除。11年前在中国带环时没有把线绳预留出来，导致节育环已经与肉长到一起了，要动手术才行，而且现在雄雌激素很不平衡，很少排卵，卵子不容易着床，也就不容易受孕，要想要孩子他们除非尝试试管婴儿。
那时羽然生安吉拉刚满月就上班了，街道大妈和工会的阿姨就再三嘱咐羽然要计划生育，上环带套的，羽然听了心里很烦，整天满脑子都是孩子呀工作的，对那事也不上心，安吉拉三岁的时候，羽然一连几个月不来月经，知道不小心怀上了，她多想要个男孩儿，从此改变郭家对她的看法，可是当时中国的计划生育是一项国策，铁板一块谁敢违抗，否则轻者被罚款、开除职号，重者蹲班房、进监狱也有，那时郭松就开始不怎么着家啦，羽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老妈，与人商量又有什么用，自己乖乖地到医院打掉了，打掉时才知道那一胎是个男孩儿，羽然为此哭了几天。
羽然打掉那一胎以后，反正横竖要计划生育，吃药避孕很麻烦，索性带上了环，但是自从带上那个小东西，羽然的生理周期就改变了，月经从此没有了规律，时多时少不说，有时一个月两次，小出血不断，还有那么几次大流血，中医讲究慢慢调养，吃过无数副汤药效果也不明显，过后还是忙孩子忙工作，稍加好点儿，也没有再当回事儿。
后来时而伴有异味、瘙痒，经单位的姐妹介绍，羽然从药店里买PH值洗液，自己在家洗，本来羽然是个有洁癖的人，平时也天天洗，加上那事之后更加洗个没完没了，在羽然这个中国人的观念里，精液、经血都是秽物一样，有一点儿异味，便后即洗，不知道一天洗几遍。
到了德国以后，节育环摘掉啦，还抱着希望与阿雷克斯再生个儿子呢，赶上德国这么好的政策，政府大肆鼓励生育，德国的孩子从出生一直到25岁，每月领有儿童金184欧元，第二个孩子比第一个孩子领得多，第三个就更多，越多领得越多，难怪土耳其的妇女就是职业母亲，一连生个几胎都不用工作了。
尤其与阿雷克斯鬧掰以后，羽然更想有个孩子，孩子最能拴住父母心，多少也有些安全感是不是？可是不能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想到这里，羽然立刻就像泻了气的皮球立马没有了底气。
我这不成了中国计划生育的牺牲品了吗？眼睁睁地咋就不能怀孕了呢？一想到是中国的计划生育让自己不能再生育，心里就咬牙根地恨，恨自己那么无知不长见识，非得带什么节育环，而且就一直带了那么多年？让适龄妇女使用那节育环之后都像中国的太监一样身心残废，也太不人道、太残酷了，也把她要儿子的愿望扼杀在萌芽中。
阿雷克斯早就留意到羽然不停地洗呀搓呀的，每天换洗内裤，阿雷克斯告诉羽然，德国人提倡每天淋浴，用清水洗阴部足以，也许羽然一直没有掌握PH洗液的用量，必须用水充分地稀释，导致用量过大，是洗出来的病，也说不准呢，听后还真让羽然大吃一惊。
尤其用手搓洗内裤，是典型的中国人行为，他说得没错，无论他怎么说羽然就是顽固地坚持，这让他不可理解。德国人都是分类后放到一起用洗衣机洗，内裤和外衣、裤子、袜子要分开洗，有时洗衣机轰轰地转了半天，就洗那么几条内裤，羽然倒不是因为用洗衣机洗得太浪费，而是觉得那洗衣机什么都洗，不干净，家里的浴池垫子、走廊的地毯、厨房的抹布、就连运动鞋几乎无所不洗，没有洗衣机不能洗的。
时而羽然游离的目光躲闪着来自阿雷克斯那热辣辣的蓝眼睛，她的心里还装有无法释怀的元素，刚刚和好又不便启齿，阿雷克斯告诉她，他已经订好了她和安吉拉的火车票，暑假带她们娘俩去他的学校，羽然知道后心理老矛盾了，她是即期待又害怕见到萨西，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呀？
呢喃文/图
待续
| 天地一弘 (2014-03-24 14:09: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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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生育是一项不公平的中国国策。 |
| 梅子 (2014-03-26 05:09: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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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卫生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许多认为是讲卫生的举措，却包含了不卫生在里面。 低俗化、妖魔化性事，将月经等正常生理现象视作不洁，中国人，悲哀！ |
| 呢喃 (2014-03-27 08:2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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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然有切身的体会，人性的钳制，身心的伤害。人类史上中国首创生育计划？ |
| 呢喃 (2014-03-27 08:26: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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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走出去，回头对比、反思，才明白以前的愚昧无知，很多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在观念的转变，在大气候里难以改变。 谢谢梅姐点评！ |
| 菩提雨 (2014-04-04 16:2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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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以后还有故事呐，快写啊！ |
| 呢喃 (2014-04-08 09:4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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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现炒，耐心点哈! |
| Amoy (2014-04-24 14:47: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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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来让人深思。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真的特别让人无语。每个季度都要去指定的地方接受检查，就是查你有没有上环，有没有怀孕，然后强制你采取措施。厦门在这方面还算好，去一次给30元车费，但一接到那张检查通知单，我就很生气。唉，谁让自己出生在中国呢？前些天去检查，居然遇到一个马上要当外婆的人也在那里查，真让人哭笑不得，巨无语。不查到45岁，居委会不会放过你，呵呵～～ |
| 刘瑛依旧 (2014-04-24 17:12: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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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行啊，现炒现卖的本事真让人佩服！ |
| 呢喃 (2014-04-25 07:03: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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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现在国内的计划生育情况还不是太了解呢，如果方便能多介绍些吗？ |
| 呢喃 (2014-04-25 07:03: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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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现在国内的计划生育情况还不是太了解呢，如果方便能多介绍些吗？ |
| 呢喃 (2014-04-25 07:10: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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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炒呗！备足料，至于是否对胃口喜欢吃，那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
| Amoy (2014-04-25 08:2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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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时间，我们慢慢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