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的心》二
文/夕林
早上九点多钟，一对中国老人从他家门前经过。老人们在那辆奥迪的附近停了片刻，用手指指点点。以齐教授对中国老人的了解，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对面湖上的水鸟。这两位老人还没有离开，齐教授的邻居，住在隔壁的马克走了过来。他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老人们不懂英文，吭哧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整句子来，就尴尬地离开了。
马克绕着奥迪转了一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就跳上车，“呜”的一声把奥迪开走了。
原来是他的车！齐教授惊诧不已。
马克——我和蔼可亲的邻居，为什么喜欢把他的车停在我家门前？你家门前不也是空空荡荡的没有泊车吗？齐教授看不出自家门前，和马克的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是我的，那里是他的，齐教授禁不住这样想。
马克连同他的奥迪已经没了影子，可是齐教授还是一个劲儿地坐在窗前发呆。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为人热情的马克，和这个把自家的车子总停在别人家门前的人，联系在一起。尽管已经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此刻，在齐教授的脑子里，那辆奥迪仿佛还泊在原地，正在死皮赖脸、明目张胆地藐视他的存在、他的习惯、他的情绪和他的爱好。齐教授的眉毛拧成了两团，怒气直往脑门上冲。他一仰脖子，把剩下的白兰地一口喝了个精光。
一晃一年过去了。
那辆奥迪——人造的蠢东西，时常妨碍齐教授赏湖观景，他却一筹莫展。齐教授也时常因此郁郁寡欢，痛饮不已。酒精发作的时候，他白皙的脸庞就会泛红。他的心也像驶入泥潭的车一样，一时半会刹不住闸。
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中，马克在齐教授的眼里，变得劣迹斑斑。马克做过的不齿之事，在他的脑海里接踵而来。
夏天，马克的太太让齐教授上初中的儿子给他的孩子和另外几个孩子上中文，说好了每天上一小时，给10美元，每周结账。齐教授的儿子干得兢兢业业，马克却迟迟不付报酬。每到周末，齐教授的儿子眼巴巴地等着发薪水，却盼不到那张50美元的支票。齐教授的太太看到儿子万分焦急的样子，不免有些揪心。
秋天，马克把他家故意种在两家边界附近的枫树的落叶，一股脑地吹到齐教授家的草地里。害的齐教授一包一包地把落叶收拾起来，拖到车库前面的路边，让环保车拉走。
平日，马克家的那条瘦得像骷髅似的狗，只要一放出来，就跑到齐教授家的草地上拉屎拉尿，烧得草地一块一块地死。碧绿的草坪变成了大花脸。齐教授不得不买些草皮，东修修西补补。崭新的草地变成了旧年的补丁衣服，和他的高级住宅极不相称。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桩哪一件，搁在谁身上谁不恼火？
| 熊猫 (2014-02-04 21:18:59) |
|
没太明白。为什么齐教授不早早跟马克好好谈谈，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满呢？ |
| 夕林 (2014-02-04 21:52:22) |
|
且听下回分解，呵呵呵。新年好！！ |
| 春山如笑 (2014-02-04 22:08:39) |
|
呵呵, 我想齐教授和马克后来会和平共处的罢... |
| 夕林 (2014-02-05 21:19:51) |
|
对不起，我有点儿卖关子。 答案是： 马克一贯如此，和汤姆也是为了这些事。汤姆交涉过，没有用。见续集。 |
| 天地一弘 (2014-02-07 13:20:29) |
|
是的，是有些赌气！ |
| 夕林 (2014-02-07 16:20:22) |
|
你猜到对！谢谢。年过的好吗？ |
| 夕林 (2014-02-07 16:21:20) |
|
人都气头上，又喝了点儿酒，就…… |
| 天地一弘 (2014-02-08 01:29:31) |
|
酒和人，有时是分不开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