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一眼就被那个木床吸引了去:他认出了芦花的衣服!
长河的心狂跳了起来。也意外,也不意外!
“你的主人哪去了?”他问黄狗,环顾着这个小小的空间,还有那从床头长出来的野草。
黄狗朝着门外连连叫着。
长河出了房门,来回绕着屋子看。在后面的树枝头上,他看到凉着的衣服。衣服快干了,主人该是快回来了吧。
长河用手敲敲木墙。声音听上去还算结实,外壁的木板有油漆擦过。
门口有个用石头砌起来的炉子,上头还有个锅。旁边放了些柴火,看样子是刚捡来的。芦花妹,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勤快......
长河回到屋里,俯下身来招呼黄狗:“来,小家伙,过来。”
黄狗站在那里犹豫,长河索性蹲了下来,把手伸长长的。
黄狗过来了,用舌头舔了舔长河的手。长河搂住了它,摸着它:“嘿,小家伙,你也是俺的福星---俺和芦花妹的福星!”
狗在长河的臂弯里吠了起来---原来芦花进来了。她挑进来一担水。
芦花见了长河,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水桶,转身就朝外面去。
“妹子!等等!”长河大步过去,站到了芦花前头去了。
芦花没地儿挪,就坐到了门外那个石炉上。
长河在她跟前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她,看她是不是好好的。
“芦花妹,你可把我急坏了......”
芦花本来还好好的,被长河这一说,想着自己两天来和小黄狗相依为家,心头涌上一股辛酸,躲过脸去,哭了起来。
“妹子,妹子,”芦花的哭声把长河听的直心疼,“我在这儿呢!别难过。不过,这里是不能住的。石伯要知道你来了这里,非得差人来把你绑回去。”
芦花哭着摇摇头,“我不会再回石伯那里了!”
“那是为啥?”
“长河哥,我七岁被卖进别人的家,打那时起,芦花没有自己的家,总是住在别人的家里,人家让我住就住,让我走就走,就连阿牛,阿牛哥啊,我知道他是对我好的,可他也这样......”眼泪伴着芦花的诉说,哗哗的往外涌。
长河心里不忍,忘了情的伸出手来替她揩泪。
芦花看着长河的手,问:“长河哥,那天俺,俺把你咬疼了吧?俺不是存心的。”
“芦花妹,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苦......”
“别说了长河哥,来,喝口水”芦花站了起来,往桶里舀了碗水,递给长河。
长河接过水,喝了一口:“是那条溪里的水吧?”
“嗯。”
长河放下碗,说:“芦花妹,跟我下山吧,这里不能住。”
“咋不能住?”
“你吃啥?穿啥?用啥?”
“俺,俺可以养鸡养鸭,种菜种瓜,到镇上换些米布啥的......”
“到镇上?这里离镇上有多远?这种树林里,有蛇的,你养鸡鸭,还不知晚上会不会叫野猪给叼了去。”
“别吓我长河哥。”芦花不禁四周望了一下。
“不是吓你,我在山里住过,碰到过蛇,用一把柴刀砍死了那毒蛇才算逃了命。你自己住这里,真的很险。跟我下山吧!”长河恳求着。
“长河哥,下山我住哪里?”
“就住,住我那里啊。”
“住你那里,那村里人还不......”
“我住到木工房里去。”
“你住不住木工房都一样,长河哥,村里人会咋样看你和我?我算是你的啥人?”
“芦花妹,看着我,”长河让芦花看着自己,自己也看着她:“假如你不嫌弃,我想娶你。”
长河说得斩钉截铁。话语就象电流一样,激荡着芦花的每根神经。芦花咬着嘴唇,脸颊泛上了微红,半晌没言语。
“芦花妹,你愿意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知道......”芦花避开了长河的眼睛。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怎么不知道呢?”
芦花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跟男人好,还能不能喜欢男人,她还能吗?她有阿牛呀......
这层疑虑,一直蒙着她自己的心房。她跟自己躲闪,躲闪里她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长河,只知道自己盼着看到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里到外,她感到安然,感到踏实,还感到温暖。其他的,她不敢往深处想,哪还能谈及婚嫁?
芦花起了身,说:“长河哥,天色不早了,我这里也没有啥给你吃的,从石伯那里带来的芋头,很香的,我热了给你吃吧。吃了你就好下山了。”
芦花就在门口的石炉里起了火,热起芋头来。
“你尝尝,雨水少,芋头还更香了。”芦花给了长河一个,自己吃了一个。黄狗过来,张望着。芦花掰一块给它,它闻了闻,走开了。
“小黄你吃呀,不吃会饿坏的,俺这里可没有多少肉给你吃。”芦花急了。
“傻妹子,狗怎么会要吃芋头呢。明天我过来,给它带点吃的来。”
“明天,你明天还来啊?”
“芦花妹,你一天不下山,我就天天都上来。”
虔谦 (2014-01-31 02:33:38) |
大年除夕了哈,明天不一定上来。借地祝文友、读者们过年好,新春快乐,马年吉祥! |
予微 (2014-01-31 21:19:55) |
虔谦姐新年好! |
虔谦 (2014-02-02 01:30:00) |
新年好!:) |
鐡手 (2014-05-02 10:50:43) |
住到长河那里肯定不是好招,虔谦会给个什么安排?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