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雨不大，湿衣裳。夫妻之间，总会有些细小的事儿让人不爽。
那年，我家换了新地毯，大把的银子铺在脚底下，老婆别提有多心疼了。这天一早她就忙着在地毯上加了一条runner rug，又在窄条旁边加上用旧窗帘接起裙边，就是不留神走出窄条，也不至于踩脏了她的宝贝地毯。
周末清早，就听见她在吸尘，连个懒觉也不能睡，“烦不烦呀？”
“烦什么烦，你的客人要来，我给你忙乎，你还烦呢。”
呦，还真忘了，小汪她和夫婿从纽约来硅谷碰运气，今天就到，我赶紧爬起来跟着忙乎。没过一会儿就接到电话，小汪说他们已经进城，要先去旅馆休整；一路上轮流开车，没住店，很狼狈。我说，咱这是谁跟谁呀？到家门口了还能给旅馆送票子？那倒也是，于是问清了门牌号码，直奔我家而来。
小汪是我表妹的同学，上海芭蕾舞团的B角，五官端正，身材标致，可就怕人看她的脚。她说，跳芭蕾舞常年靠脚尖支撑全身，脚趾形变，有的像麻花，有的像螺丝。我说，怨不得非要穿舞鞋呢，要不一个三周转，还不把自个个儿拧进地板里。她笑了，我的没那么惨，不过还是秘不示人，难看嘛。从行为美学的角度来看，凡是记录过去苦难的就是丑，比如残疾、伤疤，比如变形的肢体。我的脚连自己也不敢看，看了就想起五冬三夏练功的苦难，看了就想起从来就没有过的童年和少年。我问，那么怕人看你的脚，难道就不游泳了吗？游啊，我总穿游泳鞋。
不知道哪个老中的鬼主意：进门脱鞋。这个规矩一立，马上风靡天下，有着新地毯的我家，自然更不能例外。男客自觉，进门换鞋。小汪面带难色，水灵灵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大哥，我 …… ”没等我开口，老婆一个箭步跨到前面，端出一副“在拖鞋面前人人平等”的架势，扬起脖子，下巴颏撮出的那块横肉对着门口的鞋架，“嗯、嗯、嗯。”小汪没再吭气，蹲下解鞋带。
我心里一面埋怨老婆刁钻尖刻，一面嗔着小汪：怕啥，不是还有袜子吗？哪知一路磨难，薄薄的袜子早已穿帮，脚从鞋里拿出来，紧紧挤在一起的姐儿五个，一下子出来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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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个破规矩，让朋友在我家出糗，闹得我非常没面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哭笑不得：
一次老婆买回来一条降价的浴巾，裁成八条洗脸毛巾，一条才合两毛钱。几天后她小平（shopping）回来，偷偷发笑，一看就知道占了便宜——好几包一尺见方的小毛巾。缝成浴巾，算起来一条才一块二。缝纫机“嗒嗒嗒”地响了半宿，每人一条袈裟般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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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浴巾裁成毛巾，把毛巾缝成浴巾。这么个穷折腾，真叫人受不了。后来出了这么档子事，才让我对她有了迟到的理解。
熟人说，她有个亲戚如何美貌，怎么聪明。我说：“儿子出远门了，就是在这儿，我也当不了家。”
“这个，咱都知道，你见见怕啥？你不想想，这姑娘有多难啊，又是功课，又是身份，又是工作，又是婚姻。唉，我特地让人家来旧金山转飞机，就算救场你也得帮帮忙啊。”
我没法答应。
她看看手表：“不好，飞机到了，咱说定，一会儿见。”两个小时后她来电话：“刚才没请假，偷偷溜出来的。哪知道就在那档儿，公司炒鱿鱼。甭管咋着，我也得去公司看看。姑娘扔在那个十字路口，你去接吧。”
刚放下电话，就下起雨来，说啥也不能让姑娘淋雨呀，我开车把她接回来。
姑娘进门就跟着忙：烧壁炉，晾衣裳，下水饺；消停了才坐下说话。不懂英语的苦恼，餐馆老板的刻薄，娓娓道来，唤起多少回忆。唉，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正说着话，听见猫叫，一早开溜的黄猫在外面玩够了想回家。冒雨出门找猫，老婆跟了出来：“人家姑娘打工，念书，可苦啦。咋办？”
“我能咋办？”
“给钱。”
我回屋跟姑娘说：“你坐，我得给黄菠萝洗澡，上回它带跳蚤回来，可把我给咬惨了。”黄菠萝是那只黄猫，它喜欢溜号，可不喜欢洗澡。在洗手间里，它的四只手对付我的两只手，一个劲儿忙。老婆推门进来说，人家要走，赶晚上的飞机。
姑娘带着渺茫的希望，冒雨而来；又要空着手走回那不可知的雨幕；我用一条老婆缝起来的浴巾，裹着湿乎乎的黄菠萝，抱着它到门口，真不知跟姑娘说啥是好。
老婆开车把姑娘送到那个街角后回来，用浴巾裁出的毛巾擦着淋湿的头发。
“给钱了？”我问。
“给了。”
“多少？”
“两百。开头儿还不要，我说都是打那会儿过来的，初来乍到都不容易。还是不要，我说就算借给你的，往后再还嘛。姑娘眼圈红了，说出国大半年，没人这么疼过她。”
那年头儿，钱特值钱，我们又刚买了房子，换了地毯，两百块可是个大数儿。我笑着说：“没想到，你一出手就给那么多。”
“多？有咱得到的多吗？你下煤坑，死过多少回；你生大病，都说你活不了俩月。没有贵人哪有咱今天？现在好过了，不该把咱得到的恩惠传给别人吗？”
窗外淅淅沥沥，时断时续的春雨又下了起来。我起身看了看门窗，说：“这姑娘没的可挑，就不知缺了点儿啥。”
“缺了点儿啥？缺的是一见如故的缘分，对不对？连‘三句半’那点睛的半句都说不上来，还写个啥呀写？”
黄菠萝把它皮毛外面的，肚皮里面的好东东都交给我，吃饱喝足，滚着毛线球玩。老婆走到沙发边，拾起织了一半的毛衣。
她平常省着呢，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今儿个咋啦？我像打量一个陌生人那样端详：她的脸上已没有了早年的红润，岁月的藤蔓悄悄地爬上眼梢，满头的短发已经开始花白……哎，都是我呀，无休止的折腾，让她吃了多少苦；急性子，坏脾气让她流了多少泪。俗话说“不看人对我，就看人对人” 几十年来无论我惹了多大的祸，过去拉倒；无论怎么争吵，她总是心平气和地说出第一句；百般谦让，千般关怀，我从没当回事儿；今儿个，她对一个陌生人的不求回报的爱，让我看到那颗金子般的心。
这么多年误解怠慢，真该说句对不起。可我大男子汉跟老婆道歉，还是有点抹不开。那就写吧，虽然写的叫她看不上。可怎么称呼呢？“老婆”，有那么点儿玩世不恭的戏谑，有那么点儿无可奈何的解嘲；“太太”，让人想到满身肥肉，穿着油腻夏布旗袍，拎着菜篮子在小摊上挑肥拣瘦的女人；“妻”，却有着跟她前生的缘份，今生的庆幸。朱自清说“妻有如温柔的空气，萧管的悠扬，玫瑰花的芬芳，水的密，烟的轻 ……”只有朱自清才会说出如此感人的称谓。
妻：那些酒肉朋友都形同路人了。终生的，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也只是你。请接受迟到的，非常迟到的理解。你的先亡人。
我把这张写好的字条装进她上班带的挎包里。那个署名也动了点儿心思：夫妻俩，一个活着的是未亡人；怕落单，打算先走的，是先亡人。
感谢命运为我送来启蒙的姑娘。祈求上苍，再给我几年健康，我会早点儿起床，为匆匆赶去上班的妻烧顿早饭；我会少打桥牌，咬着大牙陪她看韩剧；我会多一点耐心，她着急的时候，我少说一句……
细雨无声，下水管里还在不住地滴嗒，像无奈的叹息，感慨那百味人生；像严峻的栲问，敲击着良知的心扉。放不下的心事，打不开的情结，一下雨全想起来了。这会儿，妻像了却一桩心事似的，安详地坐在灯下织毛衣。壁炉里，早已经没有了噼里啪啦的炸响，轰轰烈烈的火光，暗红的釉下彩般的炭火流淌着深沉，散发着暖色，把她的脸映得通红，她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黄菠萝玩累了，闭上眼睛，老实儿地蜷伏在她的脚下。
这是一个多么恬静，难忘的傍晚。
| 费明 (2014-01-15 04:02: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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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文章连半路出家都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童子功是做饭，过两天写篇文章来说说做饭和双层儿的包子吧。 未亡人很痛苦，看在我会做双层皮儿包子的份上，还是让她痛苦吧。 |
| 天地一弘 (2014-01-14 14:2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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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责任和义务之后，于是细细体会，夫妻之间，幸福多于意义，才是真谛。许多夫妻，一直寻找意义，却忽视了夫妻之间最本质的幸福。婚姻互为幸福更互为意义，于是有一天，我们都恍然大悟，寻一杆渡江的帆，却已久握手中。 |
| anna (2013-12-21 15:04: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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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拜读费明先生的文章就被震了！真性情，好文笔，细腻柔韧，妩媚刚强。谢谢！可总纠结着那双层皮包子怎么做的，有多好吃？还有，未亡人的孤寂是剜心之痛，尤其对于伉俪情深的夫妻。情深如许的费明夫妇，想当先亡人的，可不是不够爱对方？安娜 |
| 费明 (2014-01-14 14:2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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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老婆——妻之间游走， 我在野兽——天使之间动荡。在一起的责任和义务，需要博大的宽容，给予宽容的有了生命的意义，得到的宽容的有了生活中的幸福。在我的生命里，幸福多于意义。 |
| 天地一弘 (2014-01-14 13:54: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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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妻“这一声吆喝，多动听啊。经历风雨，终归平静，听平静的音符，是最美的享受。知足为乐！ |
| 费明 (2014-01-14 14:22: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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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这篇文章，发现还有很多地方要改动。真佩服那些出口成章，一字不改的牛人。 |
| 西伶 (2013-12-18 23:2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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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善良的好夫妻。。文字感动，真情更让人感动。。 |
| 杨超 (2013-12-18 23:3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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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剖白，動人。 |
| 春山如笑 (2013-12-18 23:56: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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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的故事, 祝福你们, 节日快乐! |
| 司马冰 (2013-12-19 02:3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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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沙发，留完言就链接不上了，回首页一看，文章没了。这会儿又变出来了，我只好坐水泥地上了。 |
| 费明 (2013-12-19 03:0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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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心眼儿好，碰到要饭的，总要意思意思，哪怕开车开过了，也要转回来给人留两块。 |
| 费明 (2013-12-19 03:05: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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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天寒，老婆起床总要把我的衣服放在暖气上。她说，当年他的爹娘就是这样把她拉扯大的。 我懂了，被爱过的人，才知道去爱人。 |
| 费明 (2013-12-21 17: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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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过的，才会爱人。很多事儿想起来都有道理。 大节下，发点儿温馨文章。节日愉快。 |
| 费明 (2013-12-19 03:3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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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怪我不好。 一天里，文字上又有了不少改动，希望你喜欢。 |
| Amoy (2013-12-19 03:43: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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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文章标题就吸引我来读，读后更觉没白读。费明夫妻情深若此，令人感动。不管是朱自清描绘的妻子模样还是费明笔下真实的妻子形象，都值得我们这些为人妻的人好好反思和学习！费明先生有此贤妻，夫复何求？ |
| 费明 (2013-12-19 03:5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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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好， 其实我也不赖。Susan，我们朋友的老婆，吃了我的双层皮儿的，又喧腾又有汤汁的包子，还要跟我老婆换防呢。 |
| 梅子 (2013-12-19 05:0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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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婆也好，妻子也好，反正费明运气不错。 现在你退休了，给老婆做饭，挺好。 祝福！ |
| 费明 (2013-12-19 05:32: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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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了，天下千般咱没份儿，就是有个好运气。可惜差不多全让我给糟尽了。 刚写到这儿，听老婆喊：黄菠萝又偷偷地跑出门啦。 |
| 阿朵 (2013-12-19 07:4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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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优美，情感细腻。给你妻子看看吧，她一定也喜欢。 |
| 费明 (2013-12-19 10:45: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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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笑了。可没多大会儿，又为了芝麻大的事儿，把嗓音调高了十八度。 彭丽媛说她跟习近平也吵架，夫妻拌嘴是个营生，不是冤家不聚头。 |
| 海云 (2013-12-19 12:59: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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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的我笑出了眼泪也感动地落泪。那段浴巾变小毛巾，小毛巾变浴巾的细节，真好，我哪天得把它写到我的小说里去。我以前也是会对那些省个几毛钱瞎起劲儿的人特看不上眼，后来也发现，有些这样的人，是对自己节省，却对他人大方，尤其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常会出乎意外地接济需要的人，就再也不去笑话别人了，虽然我自己还是习惯了随心所欲的消费，这节俭的习惯，看来得从小培养才行。 |
| 费明 (2013-12-19 14:06: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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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曾在华夏文摘网站发表，跟贴近百。正如你说的那样，主要从两方面来评论，一方面是费明老婆会过，一方面是戴家媳妇贤惠。摘几段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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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阳 (2013-12-20 00:3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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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得好啊，费大哥这是变着法子让大嫂高兴呢。 |
| 费明 (2014-01-14 04:57: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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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正赶上费明热，跟帖踊跃，多誉美之辞。好景不长，两年便栽了—— 败在《承德道31号》那座烂尾楼里。 |
| 鹤望蓝 (2013-12-20 16:1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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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人羡慕的深情，不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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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明 (2013-12-20 18:38: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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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风雨，终归平静。 |
| 鹤望蓝 (2013-12-22 14:08: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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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明大哥，写得真好。大浴巾和小毛巾一节更是活灵活现。大嫂真让人佩服！为后来的雪中送碳铺陈得当。感动！ |
| 费明 (2014-01-14 14:11: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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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物质的精神追求，出于她的良知。 在物质富有的人们中间，她有着更多的精神财富。 海云也提到这一点，对自己扣门，对别人慷慨，正是这种反差，有了行文的效果。 对于我，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两件事。 |
| 杨超 (2013-12-22 17:4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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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过的人，才知道去爱人。” 说得好！ |
| 费明 (2013-12-22 18:17: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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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也一样，那些心里阴暗的佞人其实很可怜，他们多半缺失童年的和青年时期的爱。 |
| 费明 (2014-01-14 14:46: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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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这篇文章吗？http://www.21ccom.net/articles/dlpl/shpl/2014/0111/98734.html |
| 天地一弘 (2014-01-14 23:11: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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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生命的意义与幸福》，谢谢你推荐的好文，收藏了，慢慢欣赏！ 意义是多方位的、旁观的、间接地，幸福是单方面的、直观的、直接的，生活里的许多人放下了直观的幸福而追求旁观的意义，就像看婚姻，忽视了婚姻的事实，而去欣赏他人婚姻的境界，风马牛不及也！生命意义的“第一个需要其实就是目的。弗兰克尔说得对：如果没有目的，生命就缺乏意义。”幸福就是目的，如此简单明了！ |
| 费明 (2014-01-14 23:49: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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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写一篇读后感。这篇文章内容很多，写得够绕，希望我能梳理一番。 |
| 肖红 (2014-02-13 00:5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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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未读到如此感情细腻地描绘夫妻之情的好文章了。祝贺你有如此心胸豁达，会过日子老婆---妻与你相伴厮守。 有你的文章与誓言相伴，相信你的老婆---妻每天会在你们的生活中绽放更加甜美的笑容。 |
| 费明 (2014-06-10 21:1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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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小散文只能反映一个人的一个时间段内的一个侧面，要说长时和全面，无论她还是我，都没那么好。我得不好就先不说了，她的问题的隔空喊话。我告诉她，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他坐着，你站着，请蹲下或弯腰， 尽量做到平视。可是每当我在院里干活，她就打开窗户，大喊大叫，喊得什么听不清楚，我的耳朵背，尤其是说我不想听的话的时候。 |
| 肖红 (2014-02-14 03:4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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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是没有完人的-----夫妻之间既然能走到一块，就一定有她的社会，历史，家庭背景，以及彼此能相互包容的缺点和那彼此”眼里出西施“的重要成分或元素------乃至于将你们两紧紧相连。 祝你们马年幸福，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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