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种子》

文/罗博学

·混乱的格局·

世界最经典的短小说只有一句话：“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坐在屋内，这时，有人敲门。”就此悬念，你可以展开许多猜测与幻想。比如：人类去了哪里？在这最后一个人之先，地球发生过什么故事？或者，那敲门者是谁？

当然，所有推测都指向了一个既定的命题：人类即将濒临灭绝，人类将不再成为万物之首，也不再能够自豪的在宇宙中站立，人类被某种看不见的势力严重阻碍，以致断送了自身的未来。地球上仅存的最后一个人，他会亲历好莱坞科幻中的世界末日。对于他来说，故事此时才真正上演。

然而对于当代人类，已经能够感受到日益明显的危机，这个危机包括就业危机、能源危机、情感危机……其中又以生态环保危机尤为突出。据相关分析人士认为：“环保”已经成为21世纪人类刻不容缓的首要课题，它直接影响到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每一座城市、每一个个体的生存与发展。当人类赖以生存的温床——地球，遭受突发性质变，人类的前景一片黯淡。英国理论物理学家，“宇宙大爆炸理论”的创始人斯蒂芬·霍金在雅虎网，作“人类如何走完下一个世纪”的报告时，不无忧虑地追问道：“在一个政治、社会、环境都很混乱的世界，人类如何走过下一个100年？”遗憾的是：霍金洞悉了宇宙的来源和本质，却依然只有提问，没有答案。他无奈地说：“我不知道答案，这就是我提问的原因。”霍金本人最后给我们提出了一项颇具诗意与幻想，但目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意见：“面对各种可能到来的威胁，包括核大战、天体灾难和气候变化，如果人类能够离开地球到太空中寻找出路，则人类就能继续生存。”对此，我们只能抱以期待。

毫无疑问，自西方启蒙运动和工业革命以来，一直延续到21世纪的当下，地球的生态环境正在遭受严峻的挑战，无论是城市水资源的匮乏、石油资源的短缺，还是因为毫不守法的乱砍乱伐，导致泥石流洪涝灾害，终将威胁到人类生命的根基。仅就中国来说，近年来各样天灾层出不穷。很多专家认为：2008年初中国大陆一场罕见的雪灾，导火索同样是气候变暖造成的，由于大气和地表遭到破坏，极端热和极端冷、雨水量的增加都是气候变暖的表现。这即是所谓的“拉尼娜现象”。大地持续升温的温室效应，严重破坏大气层，导致北极冰山迅速融化，探险队员可以轻易在其中游泳。

这不是神话，神话不会如此幽默。

·亲吻之旅·

面对这一混乱的世界格局，许多科学家、组织、机构，包括普通民众，开始了迁徙之旅，他们已经着手建立迁徙或重建的预备工作。人们并不希望看到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的孤独身影。

最具代表性的是：《新世纪周刊》曾经刊载，位于挪威北部的斯瓦尔巴群岛，有一个名为“种子银行”的储备室。这是一个为世界末日准备的“种子银行”——斯瓦尔巴全球种子库，由挪威政府与全球农作物多样性基金会合作建立，其中可容纳450万份重要的农作物种子……假如有一天地球上发生毁灭性的天灾人祸，凌虚而建的人类文明毁于一旦。那时，我们就可以取出这里存放的种子，将它们唤醒，重新耕种文明的土地——如果幸运的话。

显然，多位科学家对这些精心培育的种子怀有无限期待，他们也明确这是一次毫无保障的冒险之旅，随时有可能前功尽弃——如果幸运之神并未造访种子生命，未来在哪里呢？他们为此突破了重重阻碍，却对地球生态的未来整体持悲观态度，随时准备重建第二期人类文明。但是，他们忽略了以人为本的宇宙性生命课题：如果届时人类在千年浩劫中不复存在，种子焉能存活？又由谁来唤醒并重建人类的第二期文明？

与此相反的是：在美国作家、博物学家亨利·梭罗的信念中，他相信人类是宇宙中最卓越的高级智慧，每一个人在短暂有限的存在中，都有责任和义务保护、珍爱我们的家园。这样的捍卫之举应该从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中做起，如节水和节电意识的唤醒、尽量避免外出驾驶私家车、控制人类欲望使其合理化、遏制乱砍乱伐……

梭罗终生都保持着一种简约、纯朴、体贴自然的生活与生命状态；他在《瓦尔登湖》中，向我们展示了一幕人与自然生态拥抱亲吻的优美图景。梭罗同样对“种子银行”有着最具人文内涵的理解和憧憬：他的“种子银行”建立在人类对万物的呵护、理解、和尊重的基础上，由此链接起人类与宇宙、自然、万物的和谐共生，引导着以人为主体的城市、乡村，共同进入和谐与美满。这是生物圈最神圣不可破坏的本质。经过客观实验和缜密观察，他认为：深植于种子灵魂深处的信念，与人类的普遍信念竟如此一致。

他对种子的期待也是对人类的祝愿：如何让人类在瞬息万变的生态格局中获得完整，并走向幸福？

在其博物学著作《种子的信念》中，他向我们提出了如下建议和忠告：“亲近自然、学习自然、热爱自然，追求‘简单些、再简单些的质朴生活’”。像梭罗这般行走，身处闹市，心灵依然恍若置身田园风情，在此般的和谐中，人类已然觉醒的灵魂，即是催生一座城市、一个民族不断开拓未来、赢得希望的种子。

“简约、纯朴、体贴自然的生活与生命状态”——心向往之。

寥寥几个字，可做起来其实并不容易，最大的障碍是“欲望”，跨过去，是一种升华。

人类永远的困惑！正如有人不断地问起：我们从哪里来？又去向哪里？人类的极限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