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中州智人高士元从北域回来，把从千里雪山沙啥真人那里讨来的止吐药，叫恩智子马上送去救熊人。他自己直奔中州国民议会，陈超已经在那里等他。二人一起走进了国民议会大楼。
“什么事？这么急，也不歇歇。”陈超道。
“东域陈兵十万，我能不急吗？”高士元道，“我想知道，议会有什么打算。”
“报纸上都登了，议员们吵得面红耳赤，还没有结果。”陈超道。
“我也读了，只是想亲眼看看，心里有个底儿。”
他们来到二楼的观看台上坐下，戴上耳机，隔着玻璃墙，见军事会议主任刘奇站在议会大厅的讲演台上，向台下的议员们介绍着北、东两域的军事对峙情况。
“从现有的军事情报看，北、东两域发生战争的可能性比较大。”刘奇道，“如果开战，对我们的北东地区，甚至整个北部地区，都会有很大的影响。希望各位好好议论一下对策。”
一位年轻的议员站起来要求发言。
“莲花江景龙选区的张云先生。”议会主席道。
“据我所知，”张云道，“东域已经停止调动更多的部队去巴灵山。刘主任，这是否属实？”
“属实。”刘奇道，“但是，已经调到巴灵山的三个军并没有撤回。”
“刘主任，依你看，北、东两域如果打起来，战场会在哪里？”张云道。
“应该在巴灵山一带。”刘奇道。
“巴灵山一带山高水险，人口稀少，距中州经济区很远。因此，我以为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何必兴师动众呢？”张云道。
张云刚刚讲完，就有几个南方选区的议员纷纷支持他的观点。此时，东北地区的一个议员站起来，要求发言，议会主席通报了他的姓名。此人道：
“张云议员的发言叫我很失望。虽然莲花江和巴灵山相隔千里，但是都是中州的一部分，都是我们的国土。在座的也都是中州联邦的成员。就因为战火烧在东北地区，你们就‘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张云听了心中不悦，又站起来反驳。不一时，争论双方的阵容已经清晰起来。北方的议员要求联邦立刻调拨经费，遏制东北战事。而南方的议员则采取观望的态度，不支持动用联邦财力物力，介入北、东两域的战争。还有一些和财团走的很近的议员们，见“不介入派”占了上风，心中自是高兴。看来不用他们出手，就可以摆平“介入派”。得罪了东域，就意味着原油的断流，就意味着没钱可赚，傻子才会干这种赔钱的买卖！
“各位，各位！”刘奇抬手制止道，“我们都是联邦议会的议员，不光代表自己的选区，还代表中州。希望各位要从联邦的整体利益出发，不要分什么莲花江和巴灵山。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不用多说。下面，我提议大家投票表决。”
高士元隔着玻璃墙边看边听，心情十分复杂。
“想什么呢？”陈超道。
“都说民主好，”高士元道，“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议员们只想着自己选区的利益，只想着财团的利益，把联邦的利益抛在了脑后！”
“议会就这样，”陈超道，“哪一次不是争吵不休！看来只有说服总统和几个主要的议员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高士元道，“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北域、东域还没有打起来，他们就不着急。可是一旦打起来就晚了！”
“是呀。”陈超道，“要尽快地弄清楚东域的意图，才能说服总统和议员。”
投票的结果是暂不介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高士元和陈超失望地离开了中州议会大楼，驱车出了良安城，回到玉泉岛的中州情报中心。
“你见到了车比单于，他对北、东两域的情况怎么看？”陈超道。
“他已经看到形势的严重性了，也答应和中州联手。他这个人没有远见，提醒过多少次，他都不听。加上他下面的那些酋长，权利又太大了，他能回旋的余地很小。北域的情况真叫人担心啊！”高士元道。
“据说北域这些年，‘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赢了上一场战争，就麻痹大意得很。”陈超道。
陈超把人高士元领到三楼的会议室，一面叫智人喝茶，一面差秘书召集人来开会，讨论鸟人死亡的调查情况。不一时，调查组的人员都到齐了。陈局长问人怪的主治医生吴明道：
“高先生找来的‘昆仑八味汤’给熊人用了吗？”
“用了，是用食管灌进去的。熊人的情况有了好转。不过，还要观察几天才能知道作用大不大。”吴明道。
“你说说，鸟人三五的死因是什么？”陈超道。
“鸟人和熊人一样，”吴明道，“吃了我们的食物以后就上吐下泻，后来就昏迷了。一般来说，给这种病患做输液和灌食治疗，过几天就好了。可是人怪和常人不一样，灌进去的食物，不但不消化，反而加重了病情，因此身体越来越弱。尤其是鸟人，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强壮。时间一长，他的胃肠就进入了一个不可逆的生理过程：不能再吸收外来营养，而是消耗自身的肌肉和其它组织……”
“不用讲得太细，你就直接说死因吧。”陈超道。
“鸟人死于心脏梗死。但是引发心脏病的原因，很可能是胃肠。老余，你说说对鸟人的动脉和胃肠的扫描和切片研究吧。”吴明道。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法医老余。
“鸟人的冠状动脉有严重的堵塞。”老余道，“堵塞的堆积物是一种新型蛋白。通过从蛋白到基因的反推，我们发现这种基因很可能是人造的。在基因库里，找不到它的任何资料。”
高士元觉得这个发现很重要，问道：
“老余，你认为这个基因是怎么启动的？”
“我怀疑与鸟人胃里的黑色物质有关。”老余道。
“黑色物质？”高士元道。
“小刘，你说说黑色物质是什么东西。”老余道。
“从肠胃粘膜上采到的黑色物质。”小刘道，“经过分析，是一种和工业原油相近的有机物质。”
高士元突然眼睛一亮，道：
“石油，黑饭，黑饭，石油。对呀，人怪说的黑饭，也许是石油做的。”
众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太离奇，叫人难以置信。
“高先生，你是说，人怪像汽车一样，消耗的是石油？”陈超道。
“只是猜测，不知道对不对。”高士元道。
“虽然听上去荒唐，也许是真的。”老余道，“黑色物可能和心脏病突发有关。”
“大家辛苦了！”陈超道，“虽然还没有搞清楚死因，但是总算找到了一些头绪。小刘，你一定要把黑色物质的成分弄清楚。老余，你把胃里的黑色物质和心脏病突发的关系再研究一下。吴医生，你要把熊人给我医治好了，不然，损失就太大了。”
众人听罢，都应命去了。
“人怪人怪，就奇在这个怪字上了。”陈超道。
“要对付人怪，也许我们必须放弃常规思维，大胆设想。看来，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高士元道。
陈超和高士元吃了午饭，一起去见军事委员会主席刘奇，打算把高士元在北域的见闻说给他听，说服他支持中州和北域联合，遏制东域的进犯。
| 天地一弘 (2013-04-02 04:07: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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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筹帷幄！ |
| 夕林 (2013-04-02 04:08: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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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弘跟读和评论！！ |
| 梅子 (2013-04-02 06:56: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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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林的设想很大胆。 中州的人名与国人一致。 |
| 夕林 (2013-04-02 18:1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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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西域和南域的人们都类似于我们中国人的名字。西域的方块字，也类似于中文。北域和东域的人名自成一体。谢谢梅子指出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