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智能(五)：
“半杯子满”还是“半杯子空”？
2010年初春，我正在写测评报告，11年级的Tiffany可以说是被她的朋友“拖”进我的办公室，没进门时就已经泪流满面。我大吃一惊：Tiffany成绩优异，而且外向热情，去年还被老师推荐帮我辅导另一位有社交障碍的学生，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Tiffany告诉我其实她有抑郁和焦虑的症状已经超过一年了，三个月前还曾在家吞食过量安眠药，幸亏妈妈及时发现把她送到医院抢救过来。现在她又快崩溃了，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重蹈覆辙。究其原因，是对自己各方面的挑剔和失望：刚刚结束的第一学期有一个B，打破了她全A的记录和角逐Valendictorian(年级第一)的梦想；第二学期刚开始她就不得不放弃一门AP的课，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原来和她常在一起的几个女生最近不知为什么疏远了她，只剩一个朋友在她身边，更让她觉得自己被世界遗弃。总之，学业，生活，都让她看不到任何乐趣和希望，就连自己甜美的五官，齐腰的秀发和匀称的身材她也有诸多不满。我提到每次在校园看到她，从头到脚都穿戴得无可挑剔。她说自己最抑郁的时候打扮得最漂亮，只是为了在同学面前掩盖内心的绝望，和自己唯一信任的好友在一起时就崩溃了。
同样是11年级，Ana从外表上看才应该是悲观的那个：因为出生时有轻度小儿麻痹症，虽然不用轮椅，但她行动比同龄人迟缓，体力差，而且手指不灵活，别人用5分钟写完的作业，她要花大概15分钟，所以从3岁起就开始接受不同的特殊教育服务，比如校方会提供课堂笔记复印件，免体育课，课间还有同学帮她背书包等。这在学习普遍成就高并压力大的M高中是很显眼的。但Ana脸上永远写满了有感染性的笑容，让人完全忽略她比同龄人瘦小很多的身材。每次碰到，她都会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当天发生的有趣事情。印象最深的一次，她兴奋地告诉我：“我考驾照时才知道，DMV(美国机动车管理机构)会给我“残疾人优先”的蓝牌，这样我在哪儿停车都免费，还靠门口近! 你说，我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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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情绪智能”，大家就会联想到“乐观”，因为“挫折承受力”也好，“自尊/自信”也好，总离不开“能在困难面前不失希望，积极面对”。人们也已经熟悉那个经典的图像：同样半杯水，乐观的人会为还剩下的半杯而高兴，悲观的人则为已经空掉的半杯而沮丧。
宾大(UPenn)心理系教授，Dr. Martin Seligman，美国积极心理学的先锋，从1964年开始研究“无助感(helplessness)”和“乐观(optimism)”。他在1990年的畅销书，<<Learned Optimism>>里总结，乐观和悲观的根本区别在于个人的归因/解释方式(Explanatory Style)。坏事发生时，悲观的人会把它永久化，概括化和个人化；而好事发生时他们的解释则正好相反，是具体的，转瞬即逝的，外在原因决定的。比如打赢了球，悲观的人的结论会是：“今天对手可能太累了，没发挥好”或者“今天我侥幸而已。”如果输了，则是“我球技不好。我本来就不如对手。”
悲观的思维方式是抑郁的根源。Tiffany原来的朋友突然今天在学校里没理她，她会告诉自己：“没人喜欢和我在一起；我情绪最差，最需要朋友支持的时候她们抛弃了我；我怎么这么没人缘儿？”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Ana身上，她会解释：“可能同学今天很忙。兴许下节课的考试她还没准备好，心事重重的，所以没看见我。”同时，她把任何积极的事都归结到对自己的肯定：“同学帮我背沉重的书包，复印笔记，DMV给我特殊停车牌，到处都有人帮我，我很有价值!” 而同样这些事情在Tiffany的眼中则会被看成“低人一等”“让人难堪”。
许多研究反复证明，乐观对身体健康，寿命，手术后的恢复，社交，学业到职场表现等都有积极的影响。比如宾大在1983年秋季给三百多名新生一入学就做了乐观情绪量表。第一学期结束时发现，大约三分之一的学生在宾大的成绩和入学申请资料不相符：其中20%左右在大学的成绩远远低于高中的表现，80%左右则远远超出他们高中及SAT成绩所预测的。而这个区别在乐观量表上清晰地显示：相似的智力下，大学里表现更优秀的学生都是那些更乐观的。
西点军校每年招收大约1200名新生，个个高中时学业优异并拥有超强的领导和体育能力。但每年七月到八月的集训期间都会有一百名左右不等学校正式开学就选择放弃了。西点请Dr. Seligman对91级学生的追踪调查同样证明，辍学的是那些在情绪量表上清楚地显示悲观倾向的学生。
几项心理学研究证明：大多数人(60-80%)在调查中显示乐观的思维方式。他们相信世界上好人多，事情也都是朝好的方向发展，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二月八日幸会惠敏博士，她寥寥两句就把乐观的人形容得淋沥尽至。她分享：“我相信生活应该是喜乐的，所以就选择只去关心喜乐的事物。哪怕一件事情只有1%美好的地方，我也只看到并记住那1%!”因为相信“美好”，所以去发现并保留“美好”的记忆，可谓经典的乐观思维方式。
10岁以下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积极乐观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年龄阶段极少有抑郁或自杀的原因之一。但为什么到青少年期和成年后情绪表现差别这么大呢？Dr. Seligman的研究表明，孩子的归因/解释方式在8岁左右开始形成，三个原因决定了他们悲观或乐观的取向:
1.孩子在成长中常听到和看到的父母，特别是母亲，对日常生活事件的因果分析。换句话说，如果父母对好事的归因是长久的，概括化和个人化的，如“你交流能力真好，我都被你说服了!”等，孩子就慢慢会形成乐观的解释方式。
2.孩子失败时父母批评的方式。如果失败常被归因为长久的，概括化和个人化的，如“你就是记性差! ” “女孩子数学都不好!”等，孩子就慢慢会形成悲观的解释方式。这个很类似于第四章中讨论的“固定的心态”(fixed mindset) 。
3.早期生活中有负面事件反复发生，如亲近的家庭成员在自己幼年时离世，父/母又失业等。如果没有适当引导，孩子会觉得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坏的结果总会出现，个人努力不会有用，所以感到无助(helpless)，将来在遇到困难时则更容易选择放弃。
Dr. Seligman的书中极少提到基因对乐观和悲观的影响，但就我观察，天生的情绪倾向还是不容忽视的，有些孩子确实天生较注意生活中负面的经验。在幼儿园就常常看到，有些孩子跌跌撞撞都一笑了之，总有几位则常常忧心重重，摔个跟头好象灾难。
好在天生的乐观或悲观倾向比起其它诸多气质(temperament)/人格特征是后天比较容易改变的一项。正如<<Breaking Murphy's Law>>一书中讲到的，“乐观主义者快乐而健康，不是取决于他/她们是谁，而是他/她们选择做什么。”(Optimists are happy and healthy not because of who they are but because of how they act.)既然很多研究，特别是在宾大，发现悲观的解释方式是观察学习来的(learned)，如果家长能在日常生活中养成并示范积极的归因方式，孩子一定会在潜移默化中学习乐观的解释方式。如果孩子已经有悲观的倾向，也可以帮他/她们通过学习来解除(unlearn)。
Dr. Seligman在<<Learned Optimism>>和<<Optimistic Child>>两书中推荐的方法很类似于我们在第三章<<情绪的ABC>>中探讨过的对“B”(信念)的改变。八岁到十四岁间的孩子可以理解他/她们的信念/想法如何影响情绪及行为的反应。如果可以每天花半个小时的时间，用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不顺心的事件，先帮孩子在纸上列出并理清adversity - belief – consequence 的关系，然后连续几周用不同事件帮孩子练习如何通过改变(D - Disputation)自己的想法而改变结局，达到给自己加油(E-Energization)的目的，就可以帮他/她们慢慢养成自动分析并调节情绪的习惯。
比如篇头的Tiffany：
Adversity：刚刚结束的第一学期有一个B，打破了这两年多全A的记录，打碎了我角逐Valendictorian的梦想。
Belief: 成绩是用来证明自己多聪明的。全A，毕业时全年级第一, 才能证明我的聪明和价值。
Consequence: 我不聪明；我没用；抑郁，焦虑，绝望，甚至结束生命的念头。
Disputation: 这学年我学业压力大，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情绪不好，不能专心学习，影响了正常发挥，所以才出现一个B，它并不能代表我的总体学习能力。我有很多优秀的地方：这么恶劣的情绪下还能基本完成课业要求，同时组织校园慈善时装表演。第二学期才开始，去掉一门AP课后压力小很多。如果能把情绪调整好，一定会学得很好。再说，成功并不完全取决于课堂成绩，我的交流能力等都很强，已经为将来的事业打下良好的基础。
Energization: 停止哭泣，不再盯着造成自己不良情绪的事件，看到希望，更专心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除了这个ABCDE方法，多项研究也表明学会感恩可以明显提高人的乐观情绪。我们可以从小提醒孩子多观察，体验和记录生活中值得感激的人和事。比如学前期可以在每晚临睡前数一数一天中让自己快乐的事以及明天更期待的事，象下雨天终于可以穿雨靴跳在积水洼里，或在幼儿园同学摔倒后把她扶起来。会写句子后可以对帮过自己或给过自己礼物的人写感谢卡，并记“感恩日记”，每天至少一件，越详细越好。养成这样的习惯，会自然地多注意生活中的美好，相当于给他/她们注入积极基因。
乐观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最近20年的几项研究表明，乐观最大的弱点是容易忽略或低估负面的因素和困难的程度，结果是会对很多问题准备不足，过度乐观的人常显得不现实或头脑太简单。踏实的悲观鼓励我们正面残酷的现实，预测可能发生的不良结果并加以准备，反对太过理想的期望。2006年经济学家 Dr. Nouriel Roubini 准确地预测全球性经济危机即将到来，被金融界嗤笑为“不可想象的悲观”，而危机到来时才发现他是多么有远见。
“悲观”或“乐观”，最终还是“客观”的情绪智能最高。哀悼半杯子空还是高兴半杯子满，不如看到半杯子水就是半杯子，同时保留如果不够喝的还可以再加点儿的希望。总体上来讲，虽然有研究发现乐观并不象证明得那样有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研究发现悲观的思维方式对身体健康有任何帮助。所以，养成现实并乐观的思维方式对情绪智能的提高是不可缺少的一步。
| 阿朵 (2013-02-19 07:5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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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心桥的好文！ |
| 雨林 (2013-02-19 13:09: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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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希望更多的父母能够读到这样的好文章！ |
| 渺渺 (2013-02-19 13:48: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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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养成现实并乐观的思维方式对情绪智能的提高是不可缺少的一步。”心桥说得真好，其实这些不但是对孩子们说的，对我们成年人的情绪智能也是如此。我们现在在国内的人，整天听到看到的都是什么“PM>2.5的空气污染，什么毒牛奶，毒胶囊，毒校服及飞天的房价等社会的种种不公正现象“，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其实这些都是让人忧郁，悲观的负面情绪，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会得忧郁症的重要原因。 谢谢心桥的分享，大有裨益！ |
| 若敏 (2013-02-19 14:43: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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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谢谢心桥了，这样的文章，让我茅塞顿开！ |
| 心桥 (2013-02-19 20:2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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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鼓励。还要请教您如何把<<四>>和<<五>>加到您建的情绪智能系列里。昨晚试了很久也没成功。谢谢您的时间。 |
| 心桥 (2013-02-19 20:26: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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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雨林的鼓励。家长的参与对孩子行为及情绪问题的调整确实至关重要。 |
| 心桥 (2013-02-19 20:32: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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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渺渺的反馈。很同意您的观点。媒体为了吸引观众/读者的注意力，过度报导负面的新闻。如果只看网站内容，中国的污染，美国的枪击案...哪个国家都没法儿活了。其实回国时看到，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不知比70年代好几倍。除了重大事件，我也已经几年没看美国的电视新闻了：看完不敢出门了。 |
| 心桥 (2013-02-19 20:38: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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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若敏的鼓励。我自己过去是个“过度乐观”的人，先生却“悲观”，两个孩子更是冰火两重天。下一篇会谈谈我们家在生活中“乐观”和“悲观”的趣事. |
| 夕林 (2013-02-19 21:0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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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
| 阿朵 (2013-02-19 21:29: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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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进去了！ |
| 心桥 (2013-02-19 21:32: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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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技术总监工作效率太高了!谢谢您的帮助。下次希望能当面指教，这样再有同样的问题就不用总麻烦您了。 |
| 渺渺 (2013-02-19 23:37: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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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以为心桥的关于心理学上的文章都是为孩子们写的，现在看来对任何年龄段的人都适用的，我要好好从头读来，因为我发现自己也有越来越多的困惑需要得到解答和释疑，谢谢心桥的及时雨！ 太多的负面情绪已经损害人们的健康，导致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发生，是到了我们该重视的时候了！ |
| 牧童歌谣 (2013-02-19 23:5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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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桥老师又是一篇好文！ 真希望更多的父母能够读到你的文章。 |
| 阿朵 (2013-02-20 00:47: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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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别忘了3月1号听心桥的online讲座，也欢迎转发给亲朋好友！ |
| 阿朵 (2013-02-20 00:5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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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既然你受益，也欢迎转发给亲朋好友听心桥的online讲座，你们那边是3月2号上午10点半，届时多位湾区好友都会现身，你们就可以看真容了：-） 大陆的朋友可以就各种问题当场网上提问啊，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希望文轩的活动能让更多的家长受益！ |
| 阿朵 (2013-02-20 00:5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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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敏，喜欢心桥的文章，3月1号来听心桥的online讲座吧！ |
| 阿朵 (2013-02-20 00:55: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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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你也是啊，3月1号晚上9点半，打开计算机，听心桥的现场讲座，也欢迎转发给你的亲朋好友！ http://overseaswindow.com/node/7630 |
| 渺渺 (2013-02-20 01:0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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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好！放心吧，我会的。很多时候，我已经被人看做是推销员了，文轩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及时介绍给朋友们，因为国内目前人和人之间有很多信任危机，所以凡是推荐什么东西时，大家都带常着戒备的心理，这也是很郁闷的事情，只能适可而止吧！很多事情，只能从我们自身做起。 |
| 雨林 (2013-02-20 01:1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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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的。 会邀请我在亚特兰大所有的好友们。 |
| 林静 (2013-02-20 10:23: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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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杯满还是半杯空是我常向别人提问的问题，特别是当他们怨声载道时，经常问得他们不吱声了。 |
| 心桥 (2013-02-20 18:09: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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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反馈。敢征服大西洋的您一定是可以在恶劣的天气都能看到之后的彩虹的。 我和一个经典悲观主义者结婚十年，却也慢慢发现了一些悲观的优点。在下一篇会谈谈我们家两重天的趣事。 |
| 心桥 (2013-02-20 18:13: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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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渺渺的鼓励。我们的注意力和记忆确实是有选择性的：相信什么就会注意到并更容易记住什么。我们有选择去制造一个情绪的良性或恶性循环。期待和您继续探讨健康生活的道理。 |
| 心桥 (2013-02-20 18:14: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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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夕林的鼓励。 |
| 渺渺 (2013-02-20 23:24: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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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北京时间是3月2日上午十点左右吗？多谢告知一下？ |
| 阿朵 (2013-02-20 23:4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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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3月2日上午十点半左右开始，谢谢了！ |
| 春阳 (2013-02-21 00:1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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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心桥，我把这几篇和讲座的消息都转发到万维了，希望你没意见。 |
| 心桥 (2013-02-21 01:55: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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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意见，感谢您的支持。 我从来没上过万维网，今晚会去学习一下。 |
| 林静 (2013-02-21 04:18: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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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也是老公悲观，凡是总是把最坏的都想到了，然后按最坏的去准备。 |
| 心桥 (2013-02-21 07:18: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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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悲观的人生活久了，慢慢发现“把最坏的都想到了，然后按最坏的去准备”还真实用!比如先生去印度出差，同行的几位同事都在那里病得不轻，只有他健康。住的一家酒店，三餐都一起，唯一的区别是悲观的他连刷牙都用瓶装水。不佩服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