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报》2012年10月31日

融融

　　丹卉回来后，她先把陈先生的杂货店改造成花店，然后装修茉莉花酒吧，从南方调了一批女孩子过来。女孩子们和她有合同，只能听从丹卉安排，除了结婚、改变身份，否则一直在她手下工作。

　　约翰说：“我带你去茉莉花酒吧时，那里刚刚开张不久。”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

　　“丹卉知道你说华语，高兴得鼓掌叫好。因为你能在华人圈里如鱼得水。”

　　“把那个血霸找出来？”

　　“对。”

　　“你们怎么敢保证我愿意帮助你们？我到哪里去找血霸？”

　　“丹卉相信英雄难过美女关，从香港到日本，没有一个目标逃出她的掌心。只有你，呵呵，你也不是例外。”他对我眨了下眼睛，继续说，“她很尊重你。你写的报道把有头有脸的人引向茉莉花酒吧。姓吴的去喝酒，小卉一眼就认出来了。”

　　“约翰，你的意思是，丹卉勾引我利用我？”

　　“至少开始是这样，后来你们的关系有发展，你应该比我清楚。”

　　“后来的关系？何时算后来？我一开始就像着魔了一样，对她一见钟情。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睡过觉，没有任何性关系。而我，为了她快要崩溃了，这算什么关系？”

　　“汤姆，丹卉不可能像别人一样谈恋爱，她的责任太重了，你要原谅她。”

　　“但是，我不能原谅她一声不吭地走了，为什么不能像小卉那样留下点滴文字？”

　　“你要她写什么？说永远爱你？让你等她一辈子？她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坐牢的人，你想过没有？尤其是在小卉逝世以后，顶替她的人也没有了。丹卉是在逃亡，逃亡！你明白吗？”他的语气那么重，好像早就对我不耐烦了似的。好像丹卉出走以后，他一直在等我从感情中解脱出来，我却执迷不悟，越走越远，让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坐牢！逃亡！好像两根大棒敲在我的头上，似乎能把我敲醒。可是，我除了眩晕，还是没有醒悟过来。眼睛里只看见约翰的灰白胡子一合一开，好像两堆干草覆盖在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口上，山洞里全是秘密。

　　他大概看到我的眼神恍恍惚惚、暗淡麻木，便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说：“嗨，舌头好点了吗？”当时，我的舌头还没有完全收口，只能喝牛奶和果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