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发现，他的一只手往衣服口袋里伸进伸出。原来他早就喝完咖啡了。我问他，还要点什么？

　　他摇头：“咖啡味道不好。”

　　我说：“这里有喝茶的，我给你去买。”我在准备跨步时，假装脚滑，手一撑，顺便推了他的杯子，杯子摔在地上。我如释重负，连连道歉。他摸出20美金递给了前来扫地的服务员。我用英文对服务员说：“他有传染病，赶快去洗手。”

　　我往外面走，他问：“有酒吗？”

　　“咖啡店不供应酒。”

　　“美国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

　　“什么不好？咖啡店不卖酒？”

　　没想到这句玩笑话刺激了他，一个打火机从他的手里扔过来，差点打在我的脸上。我当作没有看见，径直向停车场走去。在我拿出钥匙时，他赶上来向我道歉。我也当作没有听见。他挡在我的车门前，不让我上车。我笑了，说道：“吴老总，这里是美国，要遵守法律。”

　　他说：“好吧，等丹卉忙过这阵，请你来府上小聚。你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我说：“这话从何说起？”

　　“哈哈，小伙子，跟你说实话吧。这妞天天跟我睡，您就别做梦了。”他点着了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我说：“吴总，您多心了。只要她的老公不吃醋，您就放心睡吧。”

　　“好！林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睡过的女人不少，谁爱我，谁逢场作戏，老子心里一清二楚。我怎么觉得她心里有别人呢？”

　　“不就是陈老板吗？还能有谁？”

　　“不是陈老板。”他原地走了一个圈，脚底一颠一颠，肩膀一抖一抖，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他走几步抽一口烟，一边走一边吸。突然他停在我的面前，一口白烟朝我吐过来，他的眼睛里不怀好意。我赶紧用手捂着嘴，假装咳嗽。

　　“那天晚上，您把她扛在肩膀上，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啊！”

　　“呵呵，吴老总，您误会了。丹卉怎么看得上我呢？我罚她跳舞，她跳了吗？您说该罚她喝酒？她喝了吗？我也老实告诉您，那天晚上，她招待我的全部是剩菜！没坐上一分钟就溜您那儿去了，不是吗？”

　　采访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是我料想不到的。尽管在见面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甚至画了一张图，把丹卉和小卉在公开场合的角色作了逻辑联系，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在他的版图上，把我当作竞争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