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

       1,
  
  清风徐徐,烟雨迷迷。
  
  暮色暗暗,炊烟袅袅。
  
  傍晚时分,总是一天之中最美艳的,家家户户,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都围于一桌,尽情享受晚膳带来的温馨,洗刷一天的劳累,洗涤一天的生命,人好象只有在这时节,才有一点样子,是在为自己而活着。
  
  在这特殊而又美丽的时节,何意却在看夕阳。
  
  他坐在高高的山顶上,从远处观望,西下的夕阳就在他的脚下,宛如他就是一个巨人,正带着太阳回家,可太阳能带走吗?
  
  坐在山顶上的何意,却感到一丝冷意。也许是山风太大了,又或者残阳如血,通红通红的血,红的让人感到畏惧,红的让人感到生命的消失。
  
  明天。
  
  是的明天。
  
  明天一切就都会有了答案。
  
  世上的许多问题,往往不是用嘴来回答的,而只能用时间。
  
  何意透过夕阳,望着山谷对面的那片大森林,神情十分严峻。
  
  他知道他们在那。
  
  那7个人全在那,在等着他。
  
  一路上他们故意露出一些破绽、线索,引诱自己来到了这儿。
  
  这是一场猎杀。
  
  不是自己猎杀了他们,就是他们猎杀了自己。
  
  明天一切就分晓了。
  
  2
  
  江南水灾,民不聊生,朝庭下拨500万两赈灾银,但半路上却给人劫走了。从各方面的线索汇总显示,劫走这批巨款的是在江湖上一向低调行事、却又心狠手辣的“7魔王”所为。
  
  他们这个组织之所以叫“7魔王”,还是江湖百事通老鬼在一次喝醉酒后说的,说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已没有了人,只有魔、鬼,而他们就是这一切的统治者,他们是至尊无上魔王,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个世界。
  
  这是老鬼的醉话,当他清醒过来时,知道自己曾说过“7魔王”这个称号,当场瘫软在地,随既又赶紧站起,神色狰狞,脸部肌肉抽动的十分恐怖,发了疯似的高喊:“魔王出世了,天下将大变;魔王出世了,天下将大变。”
  
  边跑边喊,边喊边跑,听到的人都不以为意,以为这老鬼要耍酒疯,又以此想逃懒酒钱,因此众人只是笑笑,没有想拦下老鬼请他喝一杯的意思,更绝对没有帮他付帐的心情。
  
  只有店小二,因追赶不急,嘴里咕嘟着,看来免不了又要让老板骂一通了。
  
  而老鬼却从此再也没人见到过了,有人说阎罗王把他请去,让他到下面当鬼去了;也有人说,老鬼换个地方喝酒去了。直到江湖上发生的大案越来越多,众人才想起老鬼说过的话,这才明白,看来老鬼是给魔王当鬼去了,从此“7魔王”这一称号让人闻风丧胆,半夜小孩子哭闹,只要一提“7魔王”来了,马上就会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3
  
  此次江南赈灾款再次给人劫走,庙堂大怒,除六扇门全力追查外,特邀江湖第一大帮“天下堂”全力协助。
  
  天下堂总堂主“天下无双”张天一年轻时以一套“天下归一”的剑法击破太行十怪,一战成名,后又成立“天下堂”成为武林中风头最健的独世人物。
  
  张天一有一个女儿和三名弟子,大弟子年轻有为,江湖人称“正人君子”的司马正,尽得师傅真传,近年来已渐渐开始接管“天下堂”的大小事务,其老总堂主大有退休养老之意。因此不但把帮中大权全部交付司马正,并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了他。
  
  而司马正掌管天下堂之后,破旧革新,且主动和官府、权贵走的很近,使“天下堂”成为黑白两道都拥有极大影响力的组织,成为各方都得要倚重的“天下堂”。
  
  二弟子鲁官直,为人正直、厚道、内敛,作战十分勇猛但私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堂内大多子弟都十分畏惧他,而他一旦发现门下子弟有人违规乱纪,处置起来也是十分严厉,从不徇私舞弊,不看任何人的情面,因此大家背后都叫他“直来直去”,久而久之,鲁官直的大名倒甚少有人知道,而“直来直去”却响彻江湖。
  
  三弟子何意,年纪最小,入门也最晚,据说是有次张天一在路上捡到的,所以张天一给他取名:何意,也就是说把个男孩给扔了是什么意思?张天一自己无男丁,因此,对他人扔弃男孩子的想法甚是不解。
  
  4,当朝庭因赈灾款抢劫案需要“天一堂”协助时,“正人君子”司马正就禀告师傅后,决定师兄弟三人同时出马,司马正负责与官府联络、协同,鲁官直与何意的任务就是负责追踪他们的下落,一旦有发现,就通报大师兄,而大师兄就带领官军围剿。
  
  一个月下来,各种各样的假消息扑面而来,使原本在一起的鲁官直与何意疲于奔命,却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后鲁官直建议,兄弟二人分开行事,一旦有发现,立马用“天下堂”特有有联络方式相互告知,然后再兄弟联手,一举歼敌。
  
  半个月前,准确地说两个星期前,何意慢慢闻到了味,然后一步步地接近、一路地追捕过来。大敌也许就在眼前,他们是真正的高手,他们奔向这座原始森林是为了什么?这是他们的老家?他们掠劫来的财富难道都藏匿在此?想着明天要猎杀他们,何意感到紧张。
  
  每次遇到大敌,何意都会紧张,因此师兄们常开他的玩笑,说他是个胆小鬼。
  
  面对夕阳,何意突然想到了师兄们,他感到一丝温暖。是的,他不是孤独的,他已经通报了师兄们,明天二师兄就会赶到,大师兄也会亲率官军赶来接应,没什么好担心的。
  
  望着夕阳的落下,心里想念着师兄,何意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准备迎接明天的太阳。
  
  5
  
  土壤很湿,林中见不到一丝的阳光,这是何意踏入森林后的第一感受。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强烈地感受到猎物就在眼前了,他已经很接近、很接近、很接近他们了。
  
  越过一条小水沟,他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他深呼吸了几下,又活动了手脚,镇定地向前走去。
  
  只见不远处有7棵大树,每颗树都用血写着这二个字:
  
  猎杀!
  
  猎杀!
  
  猎杀!
  
  猎杀!
  
  猎杀!
  
  猎杀!
  
  猎杀!
  
  没错,就是“猎杀”这二个字,用人血写成的字,字迹不同,字形不同,但文字相同,这是“7魔王“写给他看的,上面的血还没干透,他们知道自己要来,他们在等着他的到来,他们这是故意写下的。
  
  他们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许在警告自己,再往前走,必定会遭到他们的猎杀,但他已经进来了,还能退的回去吗?猎杀也许早已开始!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猎物,也许就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有7只恶魔正准备捕获他、猎杀他。
  
  望着那些用鲜血写成的字,何意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种兴奋,他知道游戏开始了,这是一场猎杀游戏,谁也都无法停止,真正能让这场游戏停止的唯一方式就是他猎杀了他们,或他们猎杀了自己,以一方生命的终结来宣告游戏的结束。
  
  6
  
  阳光,是的阳光,本来林中见不到一丝的阳光,但在此时此地,在这林中却出现一缕阳光。错,这不是阳光,因为它比阳光还要明亮还要刺眼,而且在飞速的移动,就如流星,而自己恰恰刚好站在了流星移动的轨道,避无可避,却又不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流星的冲击。
  
  只听何意高喊一声:“陈大胆!”,就飞速冲上了流星,他想干什么?他想和流星比比谁更坚硬吗?不,何意只是闯入流星的心脏中,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流星,而是陈大胆。
  
  陈大胆是何许人也?7魔王之一,手持一把极宽的大王刀,其绝技“大王刀法”名震江湖,令人闻风丧胆。三年前陈大胆在一次作案后被六扇门盯住,被大队官军和六扇门五大高手包围,谁都以为这次陈大胆死定了,再也难逃法网。但恐怖的是陈大胆硬是凭着一把大王刀,凭借骇人听闻的大王刀法,强行杀出重围,而六扇门的五大高手不但无力拦截,且付出一死4伤的代价,可见陈大胆的人有多大胆,此役过后,江湖上都传陈大胆不是大胆,而是无胆,他根本没有胆,所以从不知怕字,一向是遇佛杀佛、遇魔斩魔。
  
  陈大胆还有一个弟弟,据说只比陈大胆晚出来三分钟,因此成了陈小胆。人如其名,陈小胆为人很胆小,从不轻易向人动手。就在官军围捕陈氏兄弟一役中,事情如此情急之下,陈小胆也一直没有出手,只是一路跟随哥哥,出了重围。
  
  因此许多人往往都认为陈小胆是个胆小鬼,胆小怕事,是个废物,全靠大胆哥罩着。其实,只有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才知悉,看上去胆大妄为的陈大胆敢如此狂傲,恰恰是因为陈小胆的存在。
  
  陈小胆为人是胆小怕事,所以他抱着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但真需要出手时,他因胆小之故,怕人纠缠报复,所以往往是一击必杀的,而被陈小胆狙杀的人往往死都没看到陈小胆的出手,所以陈小胆很喜欢这样的杀人方式,他认为这样是最安全的。
  
  大王刀大砍大合,有如狂风暴雨在撕裂一切的生命,但也就如台风一样,再超强的台风,其仍会有一个台风眼,在处于台风眼内的人往往是最安全的。
  
  此时的何意就是在这台风眼中的人,跟随台风跳舞、摆动,惋如被风吹起来的树叶,只是被风吹着,享受着让风飘浮的乐趣。
  
  何意跟随狂风舞动,因为他知道,这里必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陈小胆,虽他不知道他在哪,但却感受到陈小胆一直在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此时最安全之地,也许就是陈大胆的大王刀的刀眼中,那宽大、凌厉的大王刀也许就是保护他的最好防卫罩。
  
  就在何意猜测陈小胆的方位时,突然感到脚被什么绊了一下,原是踩上一块尖石。
  
  就在何意失去平衡之际,陈大胆的大王刀以一招“大王扫天下”的招式横扫他的腰部,准备把他扫成两段之时,而陈小胆也出了手。
  
  没有声音,没有风声,没有看见出手的招式,只有一股阴气,淡的让人无法察觉。就如风吹向了大树后被折射回来一样,根本让人没法察觉。
  
  只见何意正要往下跌倒的身躯突然横向一弹,使自己的身体全面贴近了大王刀,就如一片树叶粘贴在大开大合的大王刀上,大王刀很锋利也很凌厉,却对粘贴在其刀身上的树叶无可奈何。
  
  相反,何意扭动的力量再加上陈大胆挥刀的力量,这两者力量的合加,使两人的速度更快,只听一声极轻、极轻的“波”的一声,一枚细细的剑刺在了大王刀上。
  
  剑很细很细,就如一根面条一样的细,这就是陈小胆的“面条剑”。但如此细的“面条剑”所透出的力量却逼停了大王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何意深吸一口气,大喊了一声,向天猛击一掌。
  
  敌人在身边,他却向天击掌?他是不是疯了?
  
  陈小胆发现一击不中,本就心里一寒,忽听到何意的高声一喊,更是一震,在这一寒一震之际,使他手上的力量更强大了,也许在他看来,只有手上有力,才可保安全。只是这又一发力不要紧,而陈大胆也在发力,准备再斩何意,结果这两股力量再次相抗,兵器相互弹出。
  
  而此时何意的掌力已击穿遮蔽阳光的树叶,明亮的阳光透射了进来,照在了陈小胆身子上,只听陈小胆凄怆的悲叫,全身不停的抽动。
  
  而何意顺势反踢一脚,还在用力想挥正大王刀的陈大胆飞跌出去,哼都没哼一句,就已断了气,而手中的大王刀仍是抓的紧紧的,大有再斩何意这威。
  
  原来这一切都是何意设下的局。何意假装给尖石绊住,诱导陈小胆出手,而何意这时却紧贴大王刀,通过大王刀的反视,看出陈小胆的位置,并借助宽大的大王刀,替其挡了一击。
  
  然后,何意出手,先是一招“正掌”击向天空,引其太阳光的力量撒向陈小胆,因此这一掌看似击向天空,却全击在陈小胆身上,再顺势踢出一脚“反腿”,踢碎陈大胆的喉管,于是战斗宣告结束。
  
  陈大胆再也不能胆大妄为,陈小胆也无须胆小怕事,没有生命的人才是真正的没胆。
  
  7
  
  阳光透入林中,使何意感到轻松了些。
  
  但他知道,这一切也许才刚刚开始,更凶险的还在后面。
  
  是的,何意想的没错,五里之外有两个人聊天,只听见一人在说:“老大这次搞的如此谨慎,区区小子怕什么呀,诛了他就是了,搞的这么复杂做什么?”
  
  另一人说道:“老大的布下的局你也敢有意见?”
  
  那人明显有点怕老大,口气变了样,说道:“我怎敢对老大有意见,我只是想如果这小子过不了大小胆这一关,让陈家兄弟给猎杀了,咱们可就白辛苦了,不但得不到那100万两赏银,也让陈家兄弟在咱兄弟面前更狂妄了。”
  
  那人回道:“不管什么样,先做好老大交待下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牌气,如是因我们疏忽而砸了老大交下来的任务,我们到时不但要受老大的臭骂,恐……”
  
  恐什么他没说,因为他感到了恐惧,哪怕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一谈到老大的手段,仍是不寒而栗,另一个人想来也想到了老大的手段,也闭上嘴不再说话。
  
  树林又回到的沉静、寂静、祥静,静地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树林能静观,人呢?人的心呢?
  
  忽然一人又开口说话:“三里之外有动静?”
  
  另一人接应道:“那是陈大胆的大王刀所发出的声音。”
  
  那人笑了笑,用玩笑的口吻向另一人说道:“最好陈家兄弟都完蛋,让这一百万两赏银落到咱兄弟手中。”
  
  “手中”的“中”字刚说完,嘴巴还没完全合拢,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分点我好吗?”然后感到自己的周身要穴已被对方的掌力封锁,只要对方的内力再进一步,就可击杀了自己,他不由地心头大惊,敌人什么时候竟已到了自己身前?
  
  他一面竭力躲避着,一面假装镇定地发声问道:“你是谁?”
  
  其实他知道他是谁?他只希望对方能先说说话,好让自己缓过劲来,以摆脱如此被动的局面,这样一来,不但自己能全力反击,他的兄弟也能格杀了他。
  
  只是他想像的太完美了,那人始终不说话,更没有停手的意思。
  
  而因两人相距太近,又速度奇快,另一个人在旁边干着急,想出手,实又怕误伤了兄弟。
  
  他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希望能助自己兄弟一臂之力,以挽救兄弟的生命。
  
  但那人一直不给他机会。
  
  他额头冷汗如雨,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无数次,从没有一次象这样的狼狈不堪,从没有一次象这样的束手无策,。对方只有一人,但就这一人,却紧紧逼住了自己的兄弟,不但兄弟没一点还手机会,连自己都不敢下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只听一声绝望的呼叫:“兄弟出手,快救我!”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只见大大小小的暗器飞旋着,象一道雨墙,不但攻击追杀兄弟的敌人,也试图分隔开看上去如此恩爱的两人。
  
  他不指望他能一击而杀了敌人,他只希望能让敌人稍停滞一下,好让兄弟喘口气。
  
  但一切都已晚了。
  
  他的兄弟不动了。
  
  使他原本计算好的距离一切都失去效果,他的暗器再往前,将不再是隔开敌人和他的兄弟。
  
  而是将他的兄弟分成两半。
  
  于是他马上变招。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兄弟虽不知生死,一动不动。
  
  但敌人也同样已一动不动。
  
  堂堂的唐门暗器家族里高手中的高手唐易要攻击一个静止的物体,说出去都让人笑死,以为这是最大的笑话。
  
  他的暗器一出手,任何活的物体都会消失生命,成为死物。
  
  他对自己的暗器很自信。
  
  他对自己也一向很自信。
  
  只见他原本已攻出去,如一道雨墙的暗器,突然成为一只桶。
  
  是的,一只桶。
  
  一只圆桶。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从四面八方围住了敌人。
  
  任何人给他这暗桶套住,哪怕你是金钢罗汉之身,也难逃一死。
  
  这是大哥对他的评价。
  
  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点不太认同大哥的话。
  
  但他认为这话大哥说的很对。
  
  对极了的对!
  
  暗桶飞速旋转,向他的目标无情的套了下去。
  
  可他发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非常、非常、非常的诡异。
  
  他的兄弟竟向他击出了一掌。
  
  他那一动不动的兄弟。
  
  他那不知死活的兄弟。
  
  他那原本向他求救的兄弟。
  
  竟向他出手。
  
  难道说,兄弟背判了组织?
  
  难道说这来自大哥的指令?
  
  难道说这是大哥布下的局?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也容不得他再想下去?
  
  不管他的兄弟是何意?
  
  给他一掌击中,
  
  那么一切都将会变得毫无意思。
  
  他手上的内劲停了停,
  
  身体往左侧避了避。
  
  他不想和兄弟打,
  
  他更想先击杀了敌人。
  
  但就在他手上的内力停了一下之时,暗桶也停滞了一下之时。
  
  却见道一道光芒,或都说一朵明亮地花开在了他的胸前。
  
  他感到他的心很热,就如正进行一场抵死缠绵那样的热。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要和对方的刀相恋。
  
  想不明白的事让身体变冷。
  
  形成一个奇怪的现象。
  
  心是热的,身子却在发冷。
  
  “好一招意刀,我真不该太犹豫,我早动手就……”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何意才开始说话:“是的,如让唐门兄弟唐容、唐易先动手,我将会很难、很难。”
  
  唐易还不死心,挣扎着问:“我们明明听到你在三里之外,却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何意害羞地笑了笑,说道:“真不好意思,我玩了一个小把戏,欺骗了你,你可不要太放在心上哟!”
  
  “那是我把陈大胆的大王刀,用一根布条系挂在三里外的大树顶上,割开布条,但又没完全割断,我算准时间,当我来到你们身前时,大王刀的重量,加上风的力量必会在我到达你们面前断开,而因大王刀很宽大,掉下来的刀风声必会让你们发觉,使你们以为我还在三里开外与大小胆在玩胆子呢。”
  
  何意接着又说道:“天下谁都知道,如让唐容、唐易先出手,那么他们要解决的问题就会很容易的得到解决。说实话,我也不敢让你们先出手,对付你们兄弟俩,唯一最好的方式就是先下手为强。我一方面诱骗你们,让你们稍稍丧失警惕性,另一方面我抢先机,先攻其不备,盯死唐容,逼你不敢出手。”
  
  “然后再我击杀了唐容后,我留在唐容体内的内力仍催发已死去的唐容发出一掌,当然这是向你发出的,我算好你必会惊慌失措,因为你们作恶多端,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信任的基础,然后我的‘意刀’就出刀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唐易感到很冷、很冷,但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挤出了一点笑颜:“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们的武功没有输给你,但我们仍输的服气……”
  
  唐易话还没说完,人就倒了下去,当然他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8
  
  击杀了劲敌的何意没有感到一丝高兴。
  
  尽管他们该死。
  
  他有一百个理由要杀了他们。
  
  但他仍不显高兴。
  
  原本活生生的生命,却在一瞬间消失了。
  
  这是人类的伟大还是人类的愚蠢?
  
  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
  
  这一次他决定让唐容、唐易这兄弟俩先想了,他希望他们能很容易地把这难题给解决了。
  
  而他将要面对是恐惧。
  
  是的,恐惧。
  
  没有人能在留残、留废这兄弟俩面前,不感到恐惧的。
  
  据传,这兄弟俩原本是连体婴,双头、二手、二脚。
  
  其父母以为是妖怪,深夜偷偷给扔弃在野外。
  
  没想到却被武林怪胎刀疤道人所捡。
  
  刀疤道人成功的给他们做了分离手术,这兄弟俩虽能活下来,但却每人只能拥有一手一脚,成为天生的残废,因此刀疤道人给他们取名一个叫留残,一个叫留废,希望他们能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能活下去的机会。
  
  可别看留残、留废是天生的残废,但却是武术天才,极有天份,俩人各使一把弧刀,刀法极快,身形变换更让人莫测,而且兄弟俩一向都是一起出手,打一人也一起出手,打百人也仍一起出手。
  
  当年名震天下的中原大侠沈九洲一身武功高深莫测,无人能敌,但却倒在这兄弟俩的刀上。那一战,现在谈起来也让人闻之色变。
  
  兄弟俩围攻沈九洲,就如一把圆规,不停地画圆,堂堂的中原大侠竟被他们画的体无完肤,后来有人点过,中原大侠身上竟有318处刀伤,而沈九洲的死因也不是刀斩之故,而是全身鲜血流尽而亡。
  
  可见这兄弟俩有多残虐,决不会让对手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死去,必要象猫玩老鼠一样,百般地折磨。
  
  从那一役后,“恐惧残废”就在武林名声大振,人人恐惧。
  
  而恐惧就在前面等着何意。
  
  就象在等待一朵花开或花落。
  
  9
  
  花很香,空气很清晰!
  
  何意突然感到这世界真的是很美丽。
  
  就如她一样的美!
  
  何意自嘲地笑道,也许就要告别这美丽的世界,可自己才23岁,人生中有太多美丽的事物没有去欣赏,更还没有谈过一场轰轰烈烈地恋爱呢!
  
  想到恋爱,他又想起了她。
  
  她年轻有为,才貌双全,不到期20岁就已成为六扇门中最出色最年轻也最有才华的名捕之一。
  
  他才认识她一个月,是大师兄司马正带他参加猎杀“7魔王”会议的时候认识了代表六扇门来参加会议的她,秋依水,秋大捕头。
  
  他一见到她,就如给人在心头刺了一剑,几乎失去知觉而倒下。
  
  这实在太惊艳了,自己吃惊于她的艳丽。
  
  从此,他和她频频地在梦中相会,他很高兴,只是不知道她高不高兴。
  
  他显然忘了,他的梦或许并不能代表她的梦。
  
  他兴奋着,他臆想着!
  
  只听到一声苍老声音:“小伙子,你好呀,很高兴在这见到你!”
  
  二十米开外坐着两个人,不,更严格地说坐着两把刀,两把会坐的刀,但不管会不会坐的刀,有一点都是一样,就是都会杀人。
  
  而这两把刀更是杀人行业中的魔王,他们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恐惧残废”留残、留废。
  
  苍老的声音再次发出:“小伙子,累了嘛,渴了嘛,饿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喝口水,吃点东西呢?”
  
  离留残、留废五米远处,有块大石块,石块上放着水、酒还有半只烧鸡,很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
  
  是的,这是“恐惧残废”特意招待何意的。
  
  在他们看来,不管来者是谁,能走到他们面前,都已经值得他们这样做了。
  
  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喜欢这样做。
  
  他们不喜欢见到一个轻生的人,一个厌世的人,一个不把生命当一回事的人。
  
  他们希望他们的敌人能留恋生命,能爱惜生命,能重视生命,然后再让他们一步步地玩死,一步步地玩,一点点,一点点的玩,年纪大了,许多事对他们来说都已失去了兴趣,他们更珍惜这从小到大一直陪伴他们,对他们始终不离不弃的兴趣。
  
  何意什么也不说,此时嘴巴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的嘴巴最要紧的是赶紧吃东西,以补充自己流失过度的能量。
  
  何意二话不说,甚至看也不看“恐惧残废”,真接在大石块面前坐下,先喝水,再啃烧鸡,然后又喝酒,一点也不问,一丝也不担心这些食品中是否有毒,他什么都不管,他渴了,也饿了,要死也得吃饱再说。
  
  “恐惧残废”看着狼吞虎咽的何意,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熟悉他们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他们很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是的,“恐惧残废”喜欢这小伙子,打心眼里很喜欢。
  
  他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骄傲,生命特征在他身上表现地是那么的尊贵,清亮。
  
  这样的人实在不多了,他们发现他们都很珍爱这个小伙子。
  
  他们希望这次能玩的更久一点,要比中原大侠沈九洲还要久,沈九洲身上有318刀的话,那他们希望能在他身上画上736刀,画上江湖中最后的一幅画,画上在他们的人生中最出色的一幅画,然后拿着赏钱,到塞外安享晚年,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事。
  
  何意可不管这二残在想些什么,吃完后的他还小憩了一会。
  
  站起身来,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拔出了他的刀。
  
  他的“意刀”。
  
  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敌人主动地先拔出兵器。
  
  他很坚定地往前走去。
  
  发出“意刀”。
  
  但人已不见。
  
  只见从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突然出现一个圆,飞快地画上了他。
  
  他没有躲,没有避,更没有用刀去拦截。
  
  而是用自己的胸堂撞上了这个圆。
  
  血飞溅。
  
  他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肚子里多了两把刀。
  
  留残、留废也感受到不对劲,这哪是来打架的?这分明是来自杀的。
  
  他们可不想做他人自杀的工具。于是他们抽刀。
  
  但刀好象粘在何意的肚子里,抽不出来。
  
  何意用自己的肋骨夹住了两把刀。
  
  然后一朵。
  
  不是一朵。
  
  是两朵。
  
  两朵鲜花开在了留残、留废的面前。
  
  两人迅速抽刀想去抵制这美丽、惊艳的鲜花。
  
  但发现一切都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们震惊于自己明明是斩伤了敌人,却反而自己会没有了力气了呢?
  
  兄弟俩想说话,都想问问对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开口,又是一股鲜血从他们的喉结涌出,十分的地红。
  
  红的有如沈九洲的血!
  
  他们发现眼前的何意不见了。
  
  只有沈九洲正亲切地叫唤他们,邀请他们。
  
  一如一个十分要好的老朋友正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赴宴。
  
  “恐惧残废”感到万分的地恐惧,他们想拒绝这样的邀请,他们想告诉对他,他们一向是主动惯的,决不会被动地接受任何事物,哪怕被动地赴宴,也仍是不行。
  
  “恐惧残废”的眼眸里充满着惊恐和不信。
  
  至死也不明白他们的喉管是如何让刀划断地。
  
  他们死不瞑目。
  
  其实何意面对“恐惧残废”,根本没有胜算。他太累了,面对大小胆和容易兄弟,使他损耗了大量地体力,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和斗志。
  
  好在“恐惧残废”托大,不但没以逸击劳,相反还给他送上吃的。
  
  当然,何意知道这不是“恐惧残废”的好意,相反却是极坏、极坏的恶意。
  
  他们故意逗他,折磨他,玩弄他。
  
  因此,他决定铤而走险,你们不是想玩我吗?那就玩大一点。
  
  我用我的身来撞你们的刀,看你们敢不敢杀我,会不会杀我。
  
  果然,当“恐惧残废”见到何意竟用身子迎刀,再想收手,已来不及,刀已刺入何意的身体,只是他们都是武林中的一等一的好手,高手中的高手。
  
  虽刀已刺入何意的身体,但他们及时收了力,更重要地时,他们的刀改变了方位,是原本刺向要害部分的刀变成了刺入相对无大碍的腹部。
  
  但他们上当了,“恐惧残废”再想抽刀已经来不及,何意用自己的肋骨夹住双刀,然后发出了“意刀”,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赌赢了这场凶险无比的战斗。
  
  10
  
  累,说不出的累,何意真想立马倒下来,好好地睡上一个大觉,但这是奢求。
  
  最危险的敌人还在眼前,怎能入睡。不说睡觉,就是连伤口都没法处理。
  
  伤口虽不是很深,但是很痛。尤其是当自己用肋骨夹住“恐惧残废”意图抽出的弧刀,更象同一伤口处又再受到一次重击,很重、很重,重的让人有点眩晕的感受。
  
  但他仍坚定地向前走去。
  
  他要凭着一口气和旺盛的斗志去挑战江湖中最可怕的魔鬼,“7魔王”的老大,一个完全让人不了解的人,一个没有人知道他名字的人,只有极少数人称他为“黑刀”。他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头蒙黑巾,身穿黑衣,使一把黑刀。
  
  何意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小心,他知道他一步都不能错。因为他负了伤,他已错不起了。
  
  黑光一闪,何意见到了魔鬼,见到了死亡。
  
  何意急退,他努力地退,以一种大无畏地精神迅猛地退,勇退。
  
  根本不顾他的后背撞断了多少根树。
  
  但仍感胸前一凉,身子倒飞了出去,飞撞在一颗大树上。
  
  起身抬眼一看,胸前已中刀,整个胸部被血染红。
  
  他无法再细看下去,更无法去止血,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刀在手。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想不到你才来,我也真是高估了你,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教你的?”只听到一个很熟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又看见手持一把黑刀的蒙面人。
  
  “你是谁?”何意惊骇地问道。
  
  蒙面人慢慢地扯开面巾,一边笑着说道:“怎么打糊涂了,连二师兄你都不认识了?”
  
  只见拿掉黑色面巾之人,正是自己一向十分崇敬的二师兄,鲁官直,一向以忠厚老实、嫉恶如仇名扬江湖的“直来直去”。
  
  何意惊诧地问道:“你就是‘7魔王’的老大‘黑刀’?你为什么要背判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来你的问题还真不少,看在师兄弟一场,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鲁官直有持无恐地说道。
  
  “师傅他老了,脱离这个时代了,还整天抱着江湖道义不放,这样的人,自己不淘汰也会有人去淘汰。我这是在帮他,让他好好清醒,也好好舒舒服服地养个老”。
  
  “可你如何面对大师兄,你这样做大师兄不会放过你的”何意仍是不死心,想劝回二师兄。
  
  “司马正?你自己去地狱问他吧”说完话的鲁官直再次挥出了他的黑刀。
  
  何意想挥刀抵抗,可一运力,胸口一阵发疼,一股真气上不来,手上一点劲都没有,正要闭眼等死,只等到一声娇喝道:“还有我,你也杀了我吧!”
  
  一把越女剑抵住了黑刀。
  
  正是何意的梦中情人“越女剑”秋依水,秋大捕头。
  
  何意感到一股暖流穿过了全身,让他的伤口一下就不那么疼了。
  
  一刀一剑逼住了“黑刀”鲁官直。双方蓄势待发之际。
  
  只边有人喊道:“三师弟,我来晚了,你受苦了。”来人正是大师兄“正人君子”司马正。
  
  他紧紧抓住何意的手说道:“你伤的重不重,有没有事。事前我就发现鲁官直就是黑刀,因我回去禀报师傅,所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然后他面对鲁官直说道:“二师弟,你这个狼面兽心的东西,你如何对的起师傅,今天我要代表师傅清理门户了!”
  
  然后挥掌。大师兄司马正的“一掌”名动江湖,面对敌人,往往一掌就能解决问题。
  
  如今“一掌”以蓄势待发,鲁官直也不敢轻视,横刀应敌。
  
  11
  
  掌已拍出,刀已挥出。
  
  只见何意和秋依水象断了线的风筝飞跌了出去。
  
  何音又中了鲁官直的一记黑刀,而秋依水却中了一记司马正的“一掌”。
  
  原本这一刀一掌都是对付何意。
  
  只是秋依水是一个女人。
  
  她虽不知道司马正会对何意下手,但她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发觉司马正的掌力角度更适合攻击何意,她想出声示警,但却也来不及,只能强行架剑以挡,被“一掌”击飞了出去。
  
  而何意本是全力对付鲁官直,但当他发现司马正的一掌竟是击向他时,他已无力还击,何况黑刀又向他挥来。
  
  好在秋依水全力相抗一掌,而何意的“正掌”也在此时出手反击了大师兄,逼其退了一步。但鲁官直的黑刀已经来了。
  
  他全身扭曲躲避,但以来不及,黑刀又在他胸堂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深地可以从伤口处见到自己的内脏。
  
  但他的意刀也全力反击,只是因受伤颇重,失去了准度,原本划上鲁官直喉结的意刀却划开了鲁官直的左脸颊。
  
  他虽重创了敌人,但他自己受伤更重。
  
  看到秋依水瘫软在地上,他更是无言地心痛,强忍泪水,挣扎起身问道:“为什么?”
  
  鲁官直笑呵呵地对司马正说:“一个死了,一个废了,大师兄你就满足一下临死之人的好奇心吧!”
  
  司马正诚恳地说道:“三师弟,咱们兄弟一场,我真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逼你?我是这样的逼你吗”何意气愤地说道。
  
  “三师弟,你不要生气,我也是没办法”司马正诚挚地说道:“如今的江湖如没有权贵的支持,那必然是死路一条。可要结交权贵,必需要大量的金钱。可师傅不同意我这样做,再说‘天下堂’守这规矩,守那规则,这生意不能做,那生意不能碰,别说要拿出大量的金钱,再这样下去,兄弟们吃饭都成问题。因此我和你二师兄商量,才决定由你二师兄挑一帮人组成‘7魔王’负责抢掠财物,以此结交权贵。其实在这之前,我向你多次试探过,可你一来深得师傅信任,二来从小就看不怪这些行为,我就知道,我们收不了你,三师弟我打心眼里都想我们三兄弟能天天在一起,事事在一起,可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何意平静地说道:“原来你们很早就这样做了,师傅呢?师傅他老人家同意你们这样做吗?”
  
  司马正回道:“老家伙当然不同意,相反还处处掣肘我,你看他把‘意刀’只传给你,这样做的目的简直当我们俩是笨蛋。反正这次劫案也是最后一次了,一个星期前,我就和师傅摊牌了,这老家伙还不死心,也不想想老的连吃肉都成问题了,竟还不服老。”
  
  这时鲁官直抢话道:“这死老头别看老,妈的战力还相当强,差点要了我的命,如不是我和大师兄联手,中了大师兄‘一掌’在先,鹿死谁手可真不好说。”
  
  何意气愤地说道:“你们竟杀了师傅,你们这样做怎对得起师傅,师傅如此信任你们,大师兄师傅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把你当亲生儿子,可你竟……”
  
  气愤的何音加上伤口鲜血的涌动,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再也无力说话。
  
  司马正哈哈大笑,说道:“我怎会杀害师傅呢?我是师傅的女婿,又是师傅指定的‘天下堂’代理总堂主,会害师傅吗?真正杀害师傅的是你何意?你是‘7魔王’的老大,你背判师门,组织‘7魔王’这样残暴无道的组织,被师傅发现后,你却向师傅偷袭,杀害了师傅。而我和二师弟正是替师傅来清理门户,来为天下求取正义的。”
  
  12
  
  何意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么说,今天大师兄你是非要杀我不可的了?”
  
  司马正回道:“我早说过,是你逼我的。在抢劫江南赈灾款前,我就和二师弟想好了,做完这一笔后,我们就抛弃‘7魔王’这一组织,由你出面杀了他们,或者是让他们杀了你。然后我们清除这六人后,破获‘7魔王’大案,立下大功,从而可以进入朝堂,成为掌握兵权的大将军,再于朝庭权贵组成新的‘八仙’,从此呼风唤雨、威风凛凛,大志可酬,也让‘天下堂’真正成为总领黑白两道唯一的大堂。”
  
  “难怪你会知道‘7魔王’那么多的机密,难怪你会把这些密秘告诉了我,原是你想借我手清除了他们。”
  
  “是呀,他们这些人已经没用了,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再也没有活在世上的理由了。你能杀了他们,正合我意,也省得我和你二师兄亲自动手,到时,只要我和你二师兄击杀了你这个‘7魔王’的老大就行了,这样是不是省力许多呢?”
  
  “你们太阴险了,原来你们早就想猎杀了我。”
  
  “是呀,你忘了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叫“猎杀行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猎杀了你。”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保证从此不问江湖事”
  
  “三师弟,你我都回不去了,不是做师兄的非要你的命,你还是好好的去侍奉师傅吧,师傅他老人家可一向很喜欢你的。”
  
  “你们真不愿放过我吗?你们就那么有信心能杀了我吗?”
  
  “三师弟你真可爱,难道说你还想打,你凭什么再和我们打?要知道我们可都是你的师兄哟。”
  
  “不凭什么,就凭我的刀,‘意刀’”何意坚定且斩钉截铁地说道。
  
  “二师弟时候差不多了,你去结束了三师弟吧”司马正对鲁官直说道。
  
  “大师兄,我受伤很重,还是你亲自出手吧。”鲁官直回道。
  
  “意刀”师傅只传给了何意,虽不知道何意还是否有能力一战,但显然司马正和鲁官直都不敢冒险,毕竟一切都做得相当完美,可别倒在这最后一步上。
  
  “咱兄弟俩一起送送三师弟如何?”司马正说道。
  
  “好呀,这是咱做师兄们的应尽责任嘛,咱们就一起送送三师弟。”鲁官直回应道。
  
  司马正、鲁官直步步进逼,面带笑容,却全身警戒、防范着。
  
  他们不想给何意任何的机会,他们只想一举猎杀了他。
  
  猎杀瘫软在地的三师弟。
  
  13
  
  “好,你们想我死,我就成全了你们吧”何意淡定的说道。
  
  只见他抽出了刀,司马正和鲁官直停下了脚步。
  
  全力戒备着。
  
  何意用尽全身之力高喊一声“意刀”,然后发出了意刀。
  
  这一声喊的惊天动地,这一刀发的鬼哭神嚎。
  
  司马正发出“一掌”然后极退,鲁官直挥出“黑刀”,也向后退却。
  
  但何意的“意刀”却不是对他们所发。
  
  或者说何意的意刀对准的是他们所处的位置。
  
  当司马正和鲁官直向后退却,何意的意刀摧毁了他们所处位置的树林,然后借司马正的“一掌”掌力,抓住秋依水,向外飘去,坠入十米开外的深崖。
  
  而鲁官直的“黑刀”斩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也摧毁了那一片树林,就这有如二道树林防线,挡住了要飞纵过去想要拦截的司马正和鲁官直。
  
  当他们赶到深崖边上时,已什么也见不到。
  
  “可不能就这样让他跑了,否者后患无穷呀”鲁官直望着深崖说道。
  
  “我还要你说”有点气极败坏的司马正说道:“你去传我命令,‘7魔王’案告破,其匪首‘黑刀’何意在与名捕秋依水力战时,双双坠入深崖,赶紧叫官军来搜索。”
  
  14
  
  三个月后,深崖的一个洞中,何意向秋依水问道:“你伤好了吗?”
  
  “你呢?”秋依水反问道。
  
  “外表的伤总会好的,可心里的创伤,恐这一生都好不了了。”何意幽幽地说道。
  
  然后正了正语调问道:“你那天怎么也会来森林中?”
  
  “还不是为了你?”秋依水说道:“我虽不知哪个地方不对劲,但看你这样孤军深入,总感不稳妥,本是想劝你不要太着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你已进入了林子。我步步紧跟,却终是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何意高兴地说道;“没有你替我挡了一刀一掌,我可就没命了,你怎会来的晚呢。”
  
  “接下你,你要准备如何做?”秋依水问道。
  
  “还能怎样做,继续玩这猎杀游戏呗,反正这游戏还没结束,不管我们躲藏在哪里,他们总会找到我们的,再说他们是我的师兄,论情论理都是做师弟的应主动去见他们才是。”何意望着天空,镇定的说道。
  
  何意慢慢地走出洞外,秋依水在后跟着,只见夕阳如血,特别特别地红,也许,这是夕阳再次预感到了,又将会有不少生命将消失在猎杀之中,正是这一拨拨特爱玩猎杀游戏的人,其身上的鲜血染红了夕阳吧……
  





圆通赏花进行时 (2012-09-15 21:03:09)

何音又中了鲁官直的一记黑刀,而秋依水却中了一记司马正的“一掌”。
  气愤的何音加上伤口鲜血的涌动,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再也无力说话。

 

何音 (2012-09-23 09:09:15)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