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美国的遗书(五十六)
《侨报》2012年8月27日
融融
护士听见了,走过来,想扶她回房。她对护士说:“林先生给我弄水去,我非常口渴。”护士走过来,把我引到房门边,倒了一杯水,让我递过去。
艾玛一口气把水喝完,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我示意护士退出去,把接待室的门关上。我对艾玛说:“告诉我,凯文在哪里?”
她说:“我也在找他。”
“他和你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
“那么,你要对我说怎么?”
她的眼里飘着一股邪气,用一根手指对着我说:“茉莉花酒吧的报道让你名利双收,可是那里是个人蛇窟,非法卖淫,非法移民。凯文发现后写了针锋相对的报告,结果遭到陷害。你们想杀人灭口!”
“这就是说你想说的吗?还想说什么?否则我走了。”
她用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一边喊道:“这些事你都知道,警察局向你们做调查,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她一边蹬脚,一边喊叫:“你们真的以为我疯了吗?我没有,我没有!”
我委婉地说:“我去叫护士,扶你回房吧。”
这个时候,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门口,一手抓住门把,气喘吁吁,靠在门框上,喉咙里“吼吼”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再倒一杯水给她。她一饮而尽,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要我扶她坐回去。
她把一条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突然,两条腿软了下来。重量都压在我的肩膀上,就像一件长长的行李,让我扛着走。坐下后,她的眼睛一直闭着。我说:“让护士接你回房去休息吧。”她的眼帘缓缓抬起,无光的眼神落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我们面对的是专业犯罪分子,我们拿不出证据,凯文收集了一些照片,那算什么?他是嫖客,只能证明卖淫,不能证明谋杀!”
我说:“警察查过茉莉花酒吧,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想想,还有什么证据能比凯文传染到了艾滋病更有力?”
“什么?凯文怎么啦?我大声问道。”
“他要死了。”
“你说没有联系,怎么知道他快死了。”
她说:“你去问我的父亲,他有医院报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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