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荬苦越嚼越甜 红烛红越拨越亮 (<雪>41-3)

 

<雪落轩辕台>41-3

 

  3

李梦生终于笑了:“可是,公牛不公……公牛还没饮饱呢,求求牛倌,舀瓢凉水来。”

“不让你喝凉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喝凉水,连瓢都夺不过来!”

“你不知道,上山背荆条累不累倒其次,最难受的是口渴,见马蹄坑里的马尿都想喝。别笑,不夸张。我真地趴过马蹄坑,只是没喝……”

“以后改喝凉白开,每天给你准备好,带着。”

李梦生喝了两杯凉白开,摩挲一下嘴说:“庄稼快成干枯的老苗子,必须大水漫灌!做个揖,求你舀瓢凉水来!”

百里玉妆揉了揉李梦生的肚子:“成水鼓了,想喝也得等一等。先吃饭。你现在体内缺盐,以后要给你配淡盐水。”

“不用费事,顶不济回家多啃几口咸菜。”

“我说呢,一大缸咸菜眼看让你啃光。”

“庄稼人自有庄稼人的办法。”

李梦生吃罢晚饭,把桌子一推,不等收拾碗筷,吹灭红烛,揽她入怀。

两人相互温存。已感轻松。但仍然有意回避主题。

“稍等,忘了件事。”百里玉妆说,下炕把栗花火绳引着,“听蚊子叫,别咬了我的如意郎君,嘻嘻!”

火绳冒起缕缕青烟,满屋清香。

她从柜盖端只大碗放在炕上。李梦生见碗里盛着苦荬菜,却是老的,开了小黄花,很疑惑:“想吃?苦得像黄莲!”

“你不明白。”她盘腿坐在李梦生身旁,搬肩膀,“乖乖,翻个身。”李梦生就势匍匐在炕。

“趴着别动。我淘换个消炎解毒的偏方。”说着抓把苦荬菜揞在嘴里咀嚼。

“不行,太苦太苦!”李梦生欲制止,却被拦回。

她边嚼边说:“苦苦就甜,不要紧。别说,还真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不尝,用嫩芽蘸酱我都嫌苦。”

她弯起“月牙湖”笑着咀嚼,不断皱眉,苦荬菜的白浆顺嘴角流出。

“这是何苦呢?”李梦生心疼地抱怨。

她示意别动,把嚼成糊状的苦荬菜吐在李梦生的肩上,用舌头摊平,敷住伤口,这才长吁口气:“人家都用石头捣,我怕深更半夜影响妈睡觉……有唾液裹着消炎的效果更好,哈哈,脏?在公虎岭吃的时候怎不嫌?我向你说,唾液也能消炎,嘴里子咬破了没有发炎的,是唾液的作用……怎样?”

“凉丝丝的。看把你苦得呲牙咧嘴。”

“不苦,甜的……”

“哪甜?”

“心里甜!哈哈,你要我这句话,多狡滑呀!别动,老实点,还有一个肩膀没敷呢……”又抓把苦荬菜揞在嘴里。

李梦生把脸埋在她光洁修长的极富弹性的大腿上,用牙叼,用舌舔。

“别狗似的,痒痒!”

李梦生照叼照舔不误,加上胡茬子滚动,临了,使劲咬一口。她则探身,向他嘴里蹭白浆作报复。

两人说笑打闹。

花大娘悬着的心慢慢下落……






天地一弘 (2012-06-15 06:21:02)

爱的关怀!

抱峰 (2012-06-15 11:26:15)

很奇特很具地方特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