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个崇尚礼仪的小城(散文)  

北方有个崇尚礼仪的小城(散文)
  齐凤池
  中国北方有一个崇尚礼仪的小城,那里的乡亲们,把山上的福地,都留给了先人和长辈。他们把家都安在了沟里。
  狮子沟、张麻沟、芍药沟、瓦房沟、二道沟这些沟称不上人间天堂,但他们的日子,很像世外桃源。
  从黄土嘴往沟里走,千年的沟里一直涓涓清澈的远古从前。沟的两边是高高的山崖,崖上生长着草药升麻,苦菜,蕨菜,野蒜、叶韭菜。山沟是大山的空间,沟里面藏着一个远离喧嚣香粉味道的祥和野花民间。
  沟里的房子背靠大山,沟里居住的父母,背靠一个偌大家族。土窑洞是曾祖父苫盖的十九间低矮的土房茅舍,走了多年的曾祖父,就睡在半山腰。
  崇尚礼仪的小城父母,把长辈敬得高高在上,他们把先人都安葬在山腰,熟睡的祖坟熠熠闪光。
  曾祖父的房子,给土窑洞戴上了荣耀,土窑里居住的父母,把积攒一生的值钱岁月,给孩子在城里换了楼房,这些习惯土窑的老人,愿意和祖宗永远居住在山上。
  据说古代有个世外桃源,白旗的瓦房沟里至今还居住着先人遗留的山民。三三两两的桃源村落,人们仍然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两顿饭的生活。
  习惯树上安家的大公鸡,准时叫醒瓦房沟的早晨。树上拴着的毛驴,天天踩响大山的筋脉。嘴叼烟锅的瓦房沟的老人,跟在毛驴后面,在山坡上播种安详的桃源。
  瓦房沟的四月,还不是春天,因为沟里的春天来得晚,沟里所有的花朵,还紧闭着大门。鲜嫩的花蕊,还躲在骨朵里。
  一条从城里行走的小河,从白旗到二道沟,被拦截了几次,还是唱着歌走远了。
  崇礼的小河,四月了夜里盖着一层玻璃,只有到了中午,水面才出现了涟漪。尽管崇礼的春天来得晚,但早有脚步从山外走来。
  街上行走的短袖衫花短裤红裙子,早已把崇礼点燃。
  崇礼的小雨,追随四月最后一个音符,翻山而来。南山公园登山的台阶,像音节一样向山顶攀登。小雨像走失的音符,散落树丛草尖,山上好像多了好多眨动的眼睛。
  小雨点都藏在风中,落在人的脸上,像情人的吻,很暖。两三点雨,泄露了一个季节秘密。崇礼的雨走的很匆忙,落到土地的脚步很轻,白旗乡往田里送粪的毛驴,低头走路,随意就踩出一条莜麦行走的小路。
  这时,沟里的春天刚刚露头,几片小草野菜试探几次头,又缩了回去。只有大胆的松柏从山根往山上绿。三三两两绿着往山上爬,像攀登珠峰。
  瓦房沟的四月还很嫩,嫩得风一吹就要化。在崇礼的山沟里,别说四月是春天,因为小城的四月,室内暖气还很热。
  三月的崇礼还在下雪,室外依然很冷。风很大。吹的雪花找不到落脚地,而我躺在十二万人的小县城其中一张床上看雪花,我知道,生存到了三月的雪已经很累了,雪飘了一冬,也想像我一样找个地方歇歇。
  到了六月,崇礼的山就全绿了。我沿着张麻沟边小草指引,爬上南山公园,我站在山顶的凉亭上看崇礼,精美别致的黄色凉亭,顶上的红瓦不知什么时候被风给拿走了,我坐在亭里,看到顶上有白云走过。
  四周的大山围着像鸭蛋形的崇礼,好像一个呼啦圈在崇礼腰上转,又像一个翡翠手镯戴在崇礼一位漂亮的女人手腕上。
  六月的崇礼,气候很像济南,天说变就变,一会小雪,一会雨点,喜欢单薄衣裳的崇礼女人,早把大红大绿涂在身上。
  崇礼的六月,还不是夏天,早晚温差很大,总有花色毛衣呈现。崇礼的女人早把六月当成夏天,超短裤,花衬衫和娇嫩肌肤在崇礼很耀眼。
  六月在崇礼,不仅看到春天,还可以提前看夏天。
  崇礼小城有一条小河,从白旗闪亮走来。小河把一座老城从中间剌开。河东崭新,河西繁华。南来北去的车辆,从河东穿过。
  河水弹拨崇礼快节奏的生活。一条古老热闹河西调控着崇礼人陈旧的日子,喜欢吃两顿饭的崇礼人,上午十点吃完饭,都聚集到热闹繁华的银行和超市门前,台阶上坐着穿深衣围头巾的崇礼女人,银行门前的圆墩旁站着一群打扑克的崇礼男人。
  奔跑的河水,不打招呼就悄悄走过了崇礼,它带走了多少崇礼人的美好时光岁月。喜欢吃两顿饭的崇礼人,似乎没有一点察觉和知觉,一条锋利的小河,像闪电一样走来。
  也许它走了几百年,也许它走了几千年。有多少崇礼人乘坐河水走远了,他们不记得了。生活在河西的崇礼人,还像从前一样,吃了早饭和晚饭,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河水匆匆走过。
  崇礼小城自从被冬奥会收编后,这座老城,还像一位朴实厚道农民,弯腰礼拜。
  百年崇礼门,却永久镌刻在历史封面上。一条崭新街面亮相大山,我来崇礼,不是从简单的滑雪开始,我认识崇礼,是从莜面胡麻马铃薯开始嚼起。
  早晨我在崇礼街上散步,崇礼很安静。启明星还在山上眨眼,河两岸楼房还在沉睡,没一户窗子睁眼。
  街上偶尔有车辆经过,只有勤劳的环卫工抱着圆形扫帚街上行走。
  四月的崇礼很凉,牵着狗遛弯的都穿着厚厚衣裳。
  到了早七点,崇礼的早餐店同时开张了。好像老板们商量好了。南北大街就像一张长条桌子摆满了吃喝,莜面窝窝,包子,烧饼,羊汤,品味崇礼在冬奥滑雪场上。
  崇礼的早餐单调很贵,吃一顿顺口早餐,没有二三十块钱,肯定吃不好。
  我喜欢吃口味,不管到什么地方,吃喝绝不能凑合。来崇礼一个来月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基本掌握差不多了。崇礼的羊肉很正宗,新鲜肉嫩,价格便宜。沿街商铺一家挨着一家都是卖牛羊肉的。想要哪块给喇哪块,不分部位都一个价。新鲜肉嫩的里脊才二十八块钱一斤。我一次买了一条,上称一称,不到三斤。回家切成小块,放冰箱分着慢慢吃。
  当地的大白菜品种单一,具体是什么品种我叫不上来,但吃起来口感微甜。买了羊肉后,早餐就在家吃了。早上起来,在勺里放上凉水,把荞麦放入水里,同时加热,等荞麦面条开锅了,煮两个开,捞出荞麦面条,放碗里。然后把勺刷净,放胡麻油,把切好的葱蒜放入勺里,等炸出香味后,把羊肉丝放入勺里翻炒,放老抽,使羊肉鲜嫩,随后把切好的白菜丝放入勺里翻炒,炒倒白菜叶后,放盐,盛在碗里,和荞麦面条汤搅拌均匀,这样做出来的荞麦面条羊肉汤,不仅味道鲜美,羊肉嫩,荞麦面条柔软光滑细腻,口感独特。这样的早餐不仅实惠,而且营养健康,崇礼人也不妨试试。
  从前崇礼的早餐很实惠,自从来了京城滑雪的,一下把这里的吃喝和滑雪速度提升了。一碗豆腐脑嫩的像女人肌肤一样,一碗清淡的豆浆,可以看到亲人。一张大团结端来一碗莜面,没有二三十块走不出崇礼的早餐。
  一帮京城滑雪的,坏了崇礼人的饮食,善良的崇礼人,又开始了一天吃两顿饭的生活。早餐捧着十点钟暖暖的阳光,下午拽着下山的夕阳,憨厚老实的崇礼人,口感很重,加一把盐能温暖全身,崇礼人说话很有味道,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盐味。
  崇礼的手擀面馆,很有名气。每天顾客爆满,来这里吃面的,大都是北京天津滑雪爱好者。尽管这里的手擀面十块钱一碗,但坐在桌前等着叫号的客人,还是很有耐心。
  尚品的手擀面,确实是人工檊的。雪白的面条,筋斗细白如丝,下锅煮,不面糊,更筋斗。吃起来光滑有咬劲。攉汤的卤有六种,有普通的西红柿鸡蛋卤,榨菜肉丝卤,蒜薹肉丁卤,木耳鸡蛋卤,豆角肉鸡蛋卤和口蘑肉打卤。这些卤,盛在六个不锈钢的长方形盒子里,客人想吃哪个随便点。
  崇礼的手擀面很有历史,可以追溯上千年。据史料记载,面汤,最早不叫汤,叫饼。刚开始实际就是面片汤,将和好的面团,托在手里撕成片,下锅煮熟。汤饼又叫煮饼。据《齐民要术》记载:先揉搓到筷子粗细的条,切成一尺长的段,在盘里盛水浸着。再在锅边上揉搓到韭菜叶那样薄,下水煮。
  今天我们吃的面条,古时候称汤饼。据宋代马永卿《懒真子》所载:“汤饼即今长寿面。”清人俞正《癸巳存稿》记载:“面条子曰切面,曰拉面,曰素面,曰挂面,曰汤面,亦曰素饼,亦曰水引面。”汤饼因用刀在案上切面,不再用手托,故称不托,汤饼需用水煮,故称水引饼,亦有称水饼。汤饼色白如玉,故又称汤玉。
  汤饼起源于汉代,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宋元时期面条制法渐多,北宋市场上的面条名品有十多种,其中有素面、插肉面、大燠面以及桐皮熟烩面。明清时期出现了抻面、刀削面等品种。
  崇礼的手擀面,起源于哪个年代,我没有考证。我关心的是他的面和卤。我来崇礼,经常品尝尚品的手擀面和卤。
  崇礼不产小麦,尚品的面粉是从外地引进的上等精粉,所以擀出的面条不仅筋斗,而且细白如丝,下锅煮,不面糊,更筋斗。吃起来光滑,筋斗有咬劲。早上到尚品来一碗手擀面,点一勺口蘑肉丁卤,搅拌均匀,再来两瓣大蒜,吃的是有滋有味,到了中午,我还没有饿的感觉。
  有人说崇礼的手擀面十块钱一碗太贵了。如果你站在柜台,看到厨房窗口里,那位弯着腰煮面的老头,你就会想到,这里卖出的一碗碗面条都是他亲手擀的。当你看到他腰弯的站姿,你就会觉得十块钱一碗手擀面不贵了。
  韩红的天路从北京修到西藏天路再高没高过音节一行音符飞到了寺院和天堂祖国的天路在崇礼张北草原旖旎蜿蜒坝上风光天路一直向天堂攀缘转弯滑下再爬反反复复天路在飞翔白云天上飘天路就系在一朵祥云上。
  万龙,富龙,云顶滑雪场搭着阳光肩膀上,滑雪者从空中速滑,好像拽下一缕阳光。崇礼透明刺眼,像行走在激光下,崇礼的零件全暴露了,行走街上,看到了跳动的鲜红心脏。
  2017—6---19
  河北省张家口崇礼区世纪新景四楼四门10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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