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宴新居群雄竞技 探迷宫密室揭秘 之一

裴百龄恭声道︰“敝门乃恩师厉风行所创﹐师祖乃是松谷隐者﹐师从曾师祖无妄子﹐而无妄子师兄就是无邪子﹐故徒孙称您为师叔祖不为过也。”言罢﹐又拜。

野草心中大喜﹐一来喜的是终于有人知道无邪子的出处了﹐二来喜的是一些医案偏方﹐也有师门可以相询了。野草因自己年轻﹐只受了半礼﹐扶起裴百龄道︰“裴掌门不必多礼。令师现在何处?听你所说﹐似乎松谷隐者尚健在?”

裴百龄道︰“松谷师祖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了;恩师也早已不理俗务﹐云游天下去了。”

“哦﹐待此间事了﹐烦请裴掌门引路﹐在下亲往拜会令师可好?”

“师叔祖有命﹐侄孙无有不遵。”

众人都来贺喜他同门相认﹐纷纷举酒﹐宴席虽经木牵机搅局﹐却没影响群雄兴致﹐看看宴会快近尾声﹐芮德彰站起身道︰“列位江湖同道﹐本次小徒重开仙草堂﹐承蒙众位赏脸光临﹐贫道感激不尽﹐在此谢过。此外﹐还有一事欲与列位相商。方今天下﹐黑煞为祸武林甚于昔日﹐柳大侠有见及此﹐会同少林﹑武当等武林泰山北斗﹐会商于此﹐欲再次纠合同道﹐剿灭黑煞﹐不知列位有何高见?”

祁连山飞鹰门祁连孤鹰时不与道︰“与黑煞作对﹐我们有何好处?没的招惹强敌!”

群雄听他这么一说﹐一些小门派纷纷附和﹐不愿与黑煞为敌。薛冰清霍地站起身来道︰“列位﹐相信前些时候﹐本门受黑煞攻击﹐险遭灭门之事﹐都有耳闻吧?黑煞所为﹐志在天下﹐待得它把各大门派都灭了﹐各位想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那时﹐天下武林尽在黑煞淫威之下﹐列位又有何好处?”

薛冰清现身说法﹐一番话说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只听一人道︰“柳大侠﹐三十多年前﹐您老联合各派﹐不是扫平黑煞﹐廊清天下了吗?怎地这黑煞不但没剿灭﹐反倒更胜往昔?”众人一看﹐说话的是河北赵家枪的赵奇。

柳晓风道︰“当年击杀黑煞首脑巨酋﹐在坐许多同道的前辈都在场﹐在座有些还亲自参加了当年那一战。此事真假不必再说。老杇猜测﹐当年黑煞令主以邪派內功闭住呼吸装死﹐因此逃得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老杇敢肯定﹐现在的黑煞令主﹐必定不是郦修元!”于是把那天在南岭开棺检视郦修元尸骨时的分析﹐向众人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当年凡参与或支持围剿黑煞的门派﹐全都在它们报复之列?”时不与惊道。

柳晓风道︰“可以这样说!”

“请问柳大侠﹐要联合对付黑煞﹐有何良策?”人群中有人问道。

柳晓风一听有人这样问﹐知道大事可成﹐便道︰“这事我们请少林不闻大师向各位解说如何?”

众人立即鸦雀无声﹐静待不闻说话。

“阿陀佛!”不闻宣声佛号道︰“黑煞乃武林公敌﹐所造罪孽﹐竹难书﹐人神共愤。老衲忝掌少林﹐除魔卫道﹐不敢落于人后。”于是把前几天大伙商量的办法又说了一遍︰“盟主之下﹐设立长老会﹐协助盟主指挥﹑协调武林各派﹐并替盟主出谋划策。再按全国之地理位置不同﹐分成东﹑南﹑西﹑北﹑中五大属会﹐把区內武林各派纳入这五大属会之中﹐一派有难各派驰援;各属会首领由本区推举。长老会之下﹐设立五旗令主﹐分立五旗。盟主及长老会由武林大会推举﹐五旗令主由盟主及长老会考核委任;五旗旗主又由五旗令主考核委任……”

群雄听毕﹐悄声议论﹐良久﹐没有人提出异议。华山派掌门师重道站起来道︰“这个建议极好﹐我华山派全力支持!”

有人带头响应﹐群雄纷纷表示支持。薛冰清道︰“漱玉宫坚决支持不闻大师之建议﹐并提议由柳大侠出任盟主一职。”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叫好。以柳晓风之声望﹐当今江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即使是少林﹑武当这等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门派的掌门人﹐都是他的子侄辈。

时不与道︰“我提议少林不闻大师出任长老会首席长老﹐一旦盟主因故不能视事﹐首席长老可暂代其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推举柳晓风为盟主﹐少林不闻﹑武当知客道人﹑太一道掌门清虚﹑齐云派芮德彰﹑中州大侠刘渊﹑长白书隐季春华﹑及在绿林道上甚有威望的豹子谷连俊七人为长老会成员。长老会及盟主人选既定﹐柳晓风自然成了本次大会的主持人。于是站起来道︰“承蒙江湖上朋友抬爱﹐老杇便权摄盟主之位。依众人商议﹐还须再设副盟主之位﹐须去年青后辈之中选拔英才﹐不知众人有何高见?”

话音一落﹐赵奇高声道︰“太行山快刀杨展杨少侠﹐曾以一人之力﹐独挑太行七魔……”

太湖钓叟游叔庆道︰“天荡山三足怪侠冉顺冉大侠就更神了﹐以一支杖﹐独战铁枪帮七十余众三日三夜﹐最终全歼其首领﹐散其帮众。”

有人提巨旗帮主张三﹐又有人提银镖会李四﹐一时间﹐乱哄哄的人声鼎沸。只听一人朗声道︰“若说当今武林年青一辈的侠士﹐非倾城一笑兰姑娘莫属﹐在下提议由兰姑娘出任副盟主一职!”大家一看正是洞庭四杰老四唱戈。

青莲拍手叫道︰“对!兰姐姐做副盟主最是恰当不过了。”

柳絮﹑竺芝等人一齐高呼︰“兰姑娘﹑副盟主!”

茹芷兰美名天下皆闻﹐加之武功确实不弱﹐并非只凭美貌扬名立万﹐因此﹐在座江湖人物﹐不认识她的﹐也有耳闻。柳晓风和不闻﹑知客等长老会的人低低的说了一阵﹐转身向众人道︰“好!兰姑娘美名天下皆闻﹐武功﹑机智﹑胆识更是年青一辈中之楚﹐我们就推举她为副盟主!”

话音一落﹐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芷兰站起来﹐向众人团团一揖道︰“承蒙各位同道厚爱﹐推选小女子任此要职﹐只是小女子何德何能?怎能担此重任?寻思本应推辞﹐然而转念又想﹐与黑煞交锋﹐艰难困苦﹐不可预见﹐作为武林一分子﹐实应竭尽绵力。因此今日小女子就任此职﹐必冲锋在前﹐誓与黑煞周旋到底!”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知客道人朗声道︰“依照商定的程序请盟主委任五旗令主。”

柳晓风道︰“五旗令主职责﹐要带头冲锋陷阵﹐救急扶危﹐必须选取大智大勇之人充任﹐武功尚在其次﹐临机应变之能却是含糊不得。仙草堂叶公子﹐胸列智珠﹐心怀鬼神莫测之机︰智斗黑煞﹑勇闯魔穴﹐救漱玉宫于生死危难之中﹐适才独战黑煞巨恶﹐这些事迹﹐想必列位同道都亲眼所见﹐又或亲耳所闻了。”

“还有一件大事想必众位不知晓哩﹐我家五弟水里功夫天下无双﹐洞庭湖里的千年湖怪﹐就是被我家五弟独力杀死的!”说话的正是洞庭四杰的老三马如龙。

天荡山三足怪侠冉顺道︰“闻说当今皇上还曾拜叶公子为师﹐不知是真是假?”

曲直道︰“此乃千真万确之事也﹐当今皇上治国之策﹐多为叶公子昔日之进言。现今叶公子仍领太子少保之虚衔也。”

太行山快刀杨展道︰“叶公子功夫在下佩服的紧。”

“叶公子出任五旗令主﹐在下没有异议!”说话的是豹子谷的东床快婿秋中明﹐他这一表态﹐归无极﹑巫斯义﹑魏虎臣等一班子与野草交好的﹐全都纷纷支持。柳晓风高举双手﹐示意大家静﹐然后请野草上前﹐将一面早已做好的五色令旗交到野草手上。野草双手接过令旗﹐刷的一声展开﹐向群雄展示一番﹐以便让大伙都认清了。然后向盟主﹑副盟主﹑长老会诸长老行礼﹐又转身向群雄行礼﹐礼毕﹐手持令旗道︰“在下江湖末学﹐武功经验尚浅﹐万望各位日后多多相助﹐在下在此先行谢过。”双眼扫视一遍全场﹐清清嗓子又道︰“五旗令分立红﹑黃﹑黑﹑白﹑青五旗主︰红旗为驰援各地;黑旗为侦察各方;白旗为袭击围剿;青旗为消息传令;黃旗为钱粮救助;此五旗为五旗令主的臂膀﹐须选拔天下异能之士担任。明日设立擂台﹐请各位竞逐旗主之位﹐共襄盛举。”众人喝采﹐年青一辈的更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在明天大显身手。

次日一早﹐众人齐聚仙草堂大院之中。那院中连夜搭好了一个五丈见方的擂台﹐擂台边搭了一个看台﹐乃是给长老会诸人及盟主﹑副盟主坐的。

辰时一到﹐野草走到擂台正中宣布打擂规则︰第一轮比拳脚﹐只要先连赢两场﹐便可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比器械﹐也须连贏二场才可进入第三场。第三场则须分目标﹐如欲夺红旗旗主的就单夺红旗旗主之职﹐其余类推;第三轮比的是轻功﹑暗器。最后一轮是文比﹐比的是临机应变……

规则刚宣布完毕﹐台下一人道︰“某先来献丑!”一个旋子﹐立在台上︰正是白虎堂少堂主魏虎臣。魏虎臣脚跟才立定﹐只听一声断喝﹐一人托地跳上台来道︰“待我来会会你!”众人看时﹐却是甘肃天水人氏﹐姓莘名合﹐在西北绿林道上﹐名头极响﹐此人心性飘忽﹐有时为不相识的平头百姓抱打不平﹐有时却又做几票黑道上的买卖﹐黑白两道上的人都不愿招惹他。

他二人上前向盟主﹑副盟主﹑诸长老行过礼﹐唱了名﹐然后由野草录了名号﹐各吐一个势﹐拿桩站好了﹐只等野草一声令下﹐便放手相搏。野草手中令旗一挥﹐喝道︰“开始!”

那莘合一招上步冲拳﹐照魏虎臣中路打来﹐拳风呼呼﹐势猛招急﹐使的竟是劈挂拳。那劈挂拳讲求的是︰轻似狸猫,冲腾似龙、猛如虎、狠如鹰、机警似猴、腰灵似蛇。滑如油、冷如冰﹑快如电、行如风、站如钉。乃武林中一路极出名的拳法。

魏虎臣一招脱袍卸甲﹐后退一步﹐招演白虎探爪﹐便即反击。魏虎臣使开家传白虎拳﹐只见他双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时而拳化掌,时而掌化成爪,让人莫辨虚实,正是︰白虎当道胆气壮,担山赶月追太阳;迎门暗藏铁扇子,虎距龙盘最难防;迎刚化柔单边挡,遇敌直来须侧伤;上打猿猴攀垂柳,下攻势如虎扑羊;拳出南山虎豹惧,脚踢北海蛟龙亡。魏虎臣使开浮、沉、吞、吐、俯、仰、屈、伸身法﹐配合进、退、转、换、盖、插、跳步法身倾靠体,凶猛、快速、劲力沉实,气势磅礴,虎虎生风。

莘合也不含糊﹐把那劈挂拳使将开来︰滚、勒、劈、挂、斩、卸、剪、采、掠、摈、伸、收、摸、探、弹、擂、砸、猛﹐一招一式﹐气势贯通,长击冷抽,双臂交劈,斜拦横击,吞吐含放,翻滚不息,兼容短打,大开大合,猛劈硬挂,速攻快打。

斗到分际﹐只听两声暴喝﹐人影一分﹐台上只剩下一人﹐众人看时﹐却见魏虎臣肩上衣服被撕去一块﹐而莘合却被打下擂台。野草道︰“第一场﹐魏虎臣胜!”

魏虎臣向莘合抱拳道︰“承让!”话音才落﹐一人走上台来﹐喝道︰“先別得意﹐浙东王度前来打擂!”

野草录下名号﹐便令开打。王度双拳紧握﹐摆在腰间﹐马步一扎﹐四平八稳﹐却不进攻。魏虎臣一看﹐心道︰“原来使的是浙东船拳!”猛喝一声﹐一个白虎掏心﹐直击过去。

那王度乃江浙海边人氏﹐习得一身好功夫﹐时人多在船上活动﹐故而创出一套适合船上搏击的功夫︰船拳;那船头仅有一八仙桌稍宽的面积,决定了船拳的一招一式,不能象其他武术套路那样,大面积的窜、跳、蹦、纵、闪、展、腾、挪。但它却集拳种的基本招式之长,为了适应船身的移动,既要桩牢身稳,发挥技艺,又不能受船动的束缚,因而使船拳的一招一式不同于一般陆地习武。既要稳,又要轻。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捕鼠,如箭在弦;防御动作,以手为主,双手不离上下,如门窗一样,似开非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拳打半尺之地﹐在原地转动。

王度见魏虎臣拳来﹐不慌不忙﹐以左手一格﹐化去来势﹐右手一起﹐猛击魏虎臣胸膛﹐其迅如电﹐其猛如雷!魏虎臣大吃一惊﹐急步一退﹐猛虎归林﹑童山虎啸﹐连消带打﹐化去来势﹐魏虎臣一招失去先机﹐不由得不沉下心来﹐稳打稳扎﹐一时间﹐二人攻防兼备﹐互有消长﹐魏虎臣刚才斗了一场﹐气力消耗极大﹐那王度正是看准这一点﹐好整以暇﹐以逸待劳﹐只等对方来攻。

魏虎臣心下盘算︰长此而下﹐自己必败无疑﹐须得设法……心念一动﹐招化白虎倚岩﹐身子一侧﹐欲倒未倒。

王度一见大喜﹐一招弓步上前﹐双拳齐出﹐一击魏虎臣面门﹐一击魏虎臣胸膛﹐其力千钧﹐当者不死也重伤。

二人一触﹐电闪雷呜之间﹐只听一声大响﹐呯的一声﹐一人倒在台上﹐一人嘴角渗血﹐屹立台上。原来魏虎臣久战不下﹐心生一计﹐身子似倒未倒﹐敌来攻﹐待到对方双拳齐出﹐露出空门﹐便立即一招虎尾脚﹐向王度踹去﹐有道是︰脚起处﹐踢倒南山猛虎﹐腿动时﹐扫跌北海蛟龙。魏虎臣一招将王度打倒﹐自己也被王度的拳风扫中胸膛﹐隐隐作痛﹐口中渗出血来。

野草大声宣布︰“本场魏虎臣胜!”教人将王度抬下﹐嘱咐裴百龄好生医治。按规则﹐教魏虎臣下场休息。

话休絮繁﹐巫斯义﹑归无极﹑秋中明﹑云柔月﹑宛枫﹑马如龙﹑唱戈﹑青莲﹑白先﹑弓玄﹑时不与﹑冉顺﹑杨展﹑赵奇﹑亓解等人俱都下场比试﹐除青莲因经验不足﹐不能连胜两场外﹐全都取胜﹐得以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不听﹑惠杏雨﹑师重道等人无意争夺旗主之位﹐没有上擂台比试。柳絮和竺芝另有自己打算﹐也没上擂台比武。这第一轮的比试﹐因人数众多﹐直比至齐黑才完成。次日一早﹐众人齐聚擂台下﹐野草道︰“今日比试器械﹐因此切记要点到即止﹐不得伤人性命!”

话音才落﹐一人喝道︰“赵某先打头阵﹐哪位英雄上来赐教!”只见一人从台下腾身而起﹐半空中舞个枪花﹐煞是好看﹐稳稳地站在台上。众人看时﹐却是赵家枪赵奇。

那赵奇身长九尺﹐黑脸短须﹐大雪天只穿一件短褂﹐一身肌肉似铁打一般;手持一支丈八点钢枪﹐斗大的缨花悬在枪头上﹐往台上一站﹐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只听台下一人道︰“赵家枪法天下闻名﹐待我来领教几招!”言罢﹐走上台来。那人肥头大耳﹐走一步抖三抖﹐一身肥肉就似要掉下来一般。手持一条熟铜棍﹐有一百多斤重。赵奇一看﹐心道﹐怎么把这人给撩拨出来了?哈哈笑道︰“原来是河北胖韦陀亓解亓二爷﹐请了。”

那亓解懒得答话﹐熟铜棍在头顶挽了个花﹐照赵奇劈头砸下﹐其势不可挡﹐隐隐有风雷之声。赵奇喝一声好﹐闪身略避﹐长枪拦腰便扫向亓解腰间﹐好亓解﹐不闪也不躲﹐只把铜棍在身前一竖﹐赵奇枪杆离棍尚有半寸﹐突然收势﹐向前一送﹐改扫为挑。亓解橫棍一格﹐赵奇便觉虎口剧震﹐几乎连枪都握不住了。亓解喝道︰“看棍!”铜棍向前一戳﹐台下群雄俱都惊呼出声。时迟那时快﹐只见赵奇身子滴溜溜地一转﹐反而背对亓解﹐使个铁板桥的身法﹐长枪直指亓解咽喉﹐亓解虽力大招猛﹐到底身躯不大灵动﹐此时欲要变招已然不及﹐只好生生地立在当场﹐那棍就戳不出去了。

“赵奇胜!”野草大声宣布。

赵奇立在台上﹐心道︰“侥幸!”暗运神功﹐以便快些恢复体力。只见人影一闪﹐一人跃上台来﹐向他抱拳道︰“在下归无极﹐也来领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