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四)施比受有福

 

四川女人为什么那么美?看了本文,也许会有答案。



施比受有福

 

 

 

20148月初,我们一家三口与朋友赵兄头尾八天驱车往返五千两百公里,从南京到四川凉山州盐源县树河镇周边的大山上看望资助的孩子们。第一天22个小时马不停蹄地赶到雅安,休息几个小时在雅安吃了早饭便往凉山州首府西昌赶,午饭后,加了油,离开西昌进了山。两百六十多公里的盘山道走了七八个小时,才到树河镇上。一路上,有大条石左拱右翘在泥水里的路段,车子一上一下左摇右晃地慢慢挨过去,还好底盘没有伤及要害。有泥石流冲毁的路段,排队等现场抢修。有大致修过,碎石子还没清干净的路段,算是好走的了。更糟的是仿佛干涸的河床般满是大大小小鹅卵石的路段,车胎眼见着磨秃了一层。问题是,这样的路况几天后得重复一次,还不知道会不会更糟,因为暴雨频仍,冲毁道路稀松平常,单看随处可见的修路机械便可知道。

 

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吓倒我们。要去见见电话里认识了几年的孩子们的愿望是那样强烈,四川人又是那么热心。过雅砻江遇阻,桥头等待修路时,一位盐源县的中学老师见到南京的车牌号很好奇,攀谈之下热心指路,可我们还是错过了往树河镇方向拐的路口,到了盐源县城。眼见太阳快要落山,正彷徨无助之际,那位老师又出现了!原来他不放心,到我们若走错则必经之路等等看,果然走错了。这次找对了通往树河镇的进山之路,经过彝族农人忙着收摘苹果的村落,一层层盘山道开过去,攀升至海拔3000米的山口,冻得直哆嗦,海拔每升一千米气温下降六摄氏度左右。在一个叫大哨丫口的地方拐弯往下开,八点钟左右到了镇上。九十多公里开了两个小时。孩子们的父母亲戚招待我们吃饭住下,终于可以洗衣服了。小镇在山谷里,一条小河沿山脚潺潺流淌,溪流岸上,沿另一边山脚狭长的一条就是小镇的格局。与芙蓉镇一样生活简单而从容,彝族汉族杂居。有一个中心小学,我们赠送了一批书籍,另外几大包书本文具给上学的孩子们,一对小兄妹,一对上高中的姐妹,玩具给小兄妹的年幼的同母异父弟弟。这也是开车来的原因,乘车行李太多,拿不动。

 

第二天,早饭吃的米线,小兄妹的舅舅开皮卡接我们上山,雨水冲毁了本来就窄的简易山道,勉强开到山腰,剩下的靠步行了。没有什么道路了,只能从小块庄稼地和杂树林的边缘穿行,海拔两千多米,有点喘,一抬头,见头顶一座泥坯房,密密地遮掩在核桃树玉米棵及野藤里,这就是小兄妹的家了。是他家的烤烟房,暂住。门前空地搭了个批子,供吃饭、休息、搭小床看烤烟续火用,主屋东面是厨房,坡下是猪圈和厕所。杀猪宰鸡煮鱼,弄得像过年,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今年便不再打扰他们,接出小兄妹,在南京家里过暑假,做作业以外,逛动物园,参观博物馆,唱歌,去常州恐龙园,等等。

 

看上去我们付出了一点爱心,但得到的却难以计算。山里孩子淳朴善良,心地纯净,活泼开朗,他们玩耍的地方可能是一片山间松林,凉爽开阔,可能是桃林李林,随手摘最甜的果子吃,回家的路上,顺手捡一把肥美的地耳给母亲炒菜煮汤,核桃林、花椒林、烟叶及玉米是他家的经济来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还健康,日子还过得去,只是几乎没有余钱。但成长得都很健康,学习成绩中上。如果不认识这家人,我们怎么会登上这座山,了解山里人家的生活呢?由于一夜暴雨冲毁道路连皮卡也到不了的第二天,只能乘摩托下山,走的是他们自己开辟的羊肠小道,蜿蜒而下,一边是山崖一边是陡坡,转弯时稍稍控制不好就会冲下去车毁人亡。孩子的长辈天天要这样来回奔忙,哥哥周末放学要自己走这样的路回家。如果不了解这种生活状况,物质条件太好的孩子,有几个珍惜幸福生活?

 

更不用说一路上的美丽大自然,处处是绝佳的风景。据说雅安到西昌的高速路是科技难度最高的风景最美的高速,赶路疲乏的间隙,也着实为之震撼!隧道穿山越岭,过坡过桥,两旁是连绵的山峦,云蒸霞蔚,缭绕在山顶的云雾变幻多姿。从盐源县去往大哨丫口的路上,盘山路一点点绕上山顶,晚霞光芒万丈,天地高远,山峰凝然,浑不知是人间还是天堂。恩施附近的高速穿行在一座座山峦间,明明夕阳已西下,绕过一座山峰又相见,如此数度。从小兄妹家山顶四望,一座座彝族村寨散落在山腰谷底,仿佛一丛丛花影。回程路上,京昆高铁巨大的身姿如巨龙蜿蜒盘绕穿行于大山大河之间,雄伟壮阔,令人心折。雅砻江、大渡河及无名小溪碧清甘冽,翡翠颜色,让川西山水饱满灵动。往泸沽湖去的路上,一条天路蜿蜒向上直入云端,真正是通往天堂一般啊!走过此路,不枉此生。也许,这是刚刚救了一位车轮卡在石阶上动弹不得的车主,得到的自然之母的恩赐与奖赏。

 

最美的风景,要数四川女人。树河镇小学的老师,上高中的姐妹,孩子们的妈妈、婆婆、奶奶及一路遇到的其他女人,没有一个肥胖臃肿,多大年纪都皮肤细腻,腰线清晰。女孩子更楚楚动人。那姐妹俩的妈妈日子最艰辛,一人支撑全家生计,摘核桃打柴等等重活也是她干,若休养一段时间,打扮起来,不太像潘虹,更有米歇尔菲佛的神韵。她们好山好水住着,辛辛苦苦做着,不搔首弄姿,不怨天尤人,心地澄澈,怎能不美?

 






海云 (2015-11-20 16:33:54)

鼓掌!真想跟你们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