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梦断北极星 (36)
原著 [英] 彼得•尼柯尔斯
翻译 [加] 棹远心闲
朱利安先生笑了。“为什么不呢？我是说每一种的分量。也许，在这个外面，可以穿一件英国维耶勒衬衫，再套一件羊毛衫。”他把这几件衣服先拿在手里，然后再一件一件地搭在胳膊上。“然后是这件羚羊皮高尔夫外罩，它可是我们外衣里的头块招牌哦，您可能会发现，它是不可或缺的。”这一件也被他搭到越来越满的胳膊上了。“最后，是这件柏帛丽牌防风派克大衣，挪威人的设计，跟许多极地探险者和登山爱好者喜欢穿的那种款式是同一码事儿。”
“嗯……”申克沉吟着。他瞄了一眼萨顿，而后者显得非常地不自在。
朱利安先生把那一大堆衣服举高后看了一会儿，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到了一张椅子上。
他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大家。“每一天，你们会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太阳从头顶上照射在你们的身上，然后，太阳射线再从下面的冰面上反射到你们的脸上。”说着，他从背心口袋里又掏出一副圆形的墨镜，戴在自己的脸上。有那么几秒钟时间，他一语不发，光是看着他的听众。一副高深莫测，令人费解的样子。
“哎，我喜欢这个！”申克夫人突然说。
“我们的眼镜都是由美国光学公司用嘉乐宝玻璃制成的，绝对可以极好地保护你们的眼睛。您可以让他们按您自己的眼镜度数来配，还可以做成双焦点远近两用的。”
“让我来看看。”申克说，他把这副墨镜放到了他自己的眼镜上面，绕着室内看了一圈后才将墨镜摘下来。
朱利安先生接着说：“至于脚上穿的嘛，实际上没有太多的选择。我会向你们推荐人们到天寒地冻的冰雪里去冒险时常穿的那些东西：缅因宾射猎靴。”他从一只箱子里把一双靴子拿出来，将它举得高高的。“橡胶底的，防水的真皮鞋面。一双羊毛袜子，套在穿在里头的一双稍轻些的羊毛长袜外面。”
申克从他手里接过靴子，仔细地瞧了一眼。“不错，我喜欢。”
朱利安先生走到另一张椅子边上，那里，其他的衣服样品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他拿起两条裤子。
“就裤子而言，我们有几项选择。您可以穿呢料的裤子，这样会保暖些——除非它们被弄湿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您就会被弄得非常不舒服了。”他随手将几条呢料裤子扔在了椅子上，把其他的裤子高高举起。“杜克斯贝克防水外裤是最受欢迎的。”他把那几条裤子放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大家。“不过，在天气非常非常寒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比这个更合适了。”接着又转过身去，从那椅子上拎起一条样裤，然后又将身子转了回来。
“呀，就是它！”玛蜜欢呼起来。“绝对的，我必须得有这么一条裤子！不，至少两条！”
“见鬼！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申克大声喊叫起来。
“驯鹿皮做的裤子，”朱利安先生回应说。他把裤子举到自己的腰部，然后将他的一条腿在裤子底下稍稍动了一下。立刻，裤子上便显出棕色貂皮的色彩和光泽来，却又没有那么饱满。
萨顿扶着一支步枪，此时，他的脸色都变了。他转过脸去。
朱利安先生还在继续说。“我们已经卖给那些想要去阿拉斯加以及西海岸钓鱼的顾客很多条这样的裤子，它们深受大家的欢迎。但其实，它们是真正为去北极的旅行者而专门设计的。这些裤子是按照爱斯基摩人穿的那种衣料模仿出来的，设计者里包括皮尔里船长，还有其他一些人。同样，我们还有用驯鹿皮做成的一种外衣，虽然，在夏天的时候穿上它，可能会觉得太热了一点。不过，腿上还是需要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来保护的，因为一般来说，提供腿上的保护层会少很多。尤其是当您在船上站着的时候。这样的裤子会保证您的两条腿格外的暖和。”
申克盯着朱利安先生看看，接着又盯住驯鹿皮裤子看看。
“好，给我这些东西吧。”他说道，一把将裤子从朱利安先生的手中夺过来。他脱下身上的外衣，将鹿皮裤子套在他的西装裤外面，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
“棒极了！”玛蜜喊道。
申克再把那副嘉乐宝墨镜又戴上，接着，端起那杆绍尔毛瑟枪，随后摆了一个动作造型。
玛蜜开始发出怪叫。“哈，还真像那些在度假牧场里的巨头们当中的一个！你那顶宽边高顶帽在哪里？”
朱利安先生和贾都裂开嘴笑了。萨顿不置可否，尽管他也极力愿意摆出一副好面孔来。
“这些我都要了。给夫人也配一些。再给亚瑟也弄一条。我要给船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弄样东西给他们。新的防雨衣吧。还有这些帽子，它们叫什么？”
“宽边套脖防雨衣帽？”
“对，对。这些帽子，加上那些缅因靴，橡胶鞋，给我的船队。凡是海上水手们穿的，连同袜子，套衫，暖和的大衣，暖和的外裤，给整个船队都弄一套。他们需要用到的每样东西，跟这位张伯伦讲吧。贾，把你所需要的东西，给大家也照样都弄一套。然后再弄些备用的。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保暖了。不能让任何人冻着。明白吗？”
“是，老板。”
“还有你，萨顿，给我把所有这些枪支都弄齐了。然后，再给我弄些打鸟用的猎枪来。就是一上一下的那种枪，你怎么叫它们来着？”
萨顿一时没听明白。
“老板，您是说叠排式双筒短枪？”
“对，就是它！它们是很不错的枪，对不对？这些子弹我要了，给海豹和海象用的钢弹。你给我每一样都弄足数量喽。我可不想半途中在那里没了弹药。给我五千发子弹吧。”
“好的，申克先生。”萨顿马上回答。“多谢您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