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梦断北极星 (35)
原著 [英] 彼得•尼柯尔斯
翻译 [加] 棹远心闲
“哦，先生，听到这个，真让我为您遗憾。”萨顿打开了枪膛，用眼睛往枪筒里瞧了瞧。他皱起了眉头。“您应该清理一下这枪，给它上上油，申克先生。”声音里有一丝责备。“这枪可用上一辈子呢，但倘若不好好看管的话，它就会变得没啥用了。实际上，我刚才想建议您，先生，您这次旅行，还是不要带上这支枪吧。空气里的湿气和盐分对这支如此优质的枪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我要带它走。假如它报废了，那我就再另外买一支。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会需要再多带几支枪的。我要让我的伙计就是这位张伯伦先生全副武装起来。你还有些什么枪呢？”
萨顿打开一只镶有橡木和真皮、四边镀了铜的枪盒。“先生，我会向您推荐这一支。9.3毫米毛瑟枪，由绍尔公司制造。我们可以在上面装一个四倍的蔡司瞄准仪。再配一个特别好的法国胡桃木枪托。会非常可靠，无论在什么状况下，都会十分结实。也很容易拆下来清洗。这是一支可干重活的武器，先生。它的射击距离比您的双管枪都要远，更适合用来做一般的涉猎。您的霍兰-霍兰，其实对那些比大象和河马要小的东西，过大了一些。”
申克举起这支枪掂了掂它的份量，然后举到自己的肩膀那里，在屋子的四周到处瞄了瞄。最后，递给贾，说：“你觉得如何？”
贾欣赏地把枪的上下都看了看。“先生，这支枪实在是太漂亮了。”
“这么说，你用它来射击，会很喜欢的喽？”
“当然啦，先生。”
“那么，我就要下了。”
“太好了，”萨顿说。“申克夫人会再次跟您一起去吗，先生？”
“对，她会跟我们一起去。她上一次在非洲也同样没捞到什么开枪的机会。”
“那她会用哪支枪呢，申克先生？”
“这一支。”
萨顿拾起那支步枪。“啊，是的，是的，原来是这支0.3-06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先生，申克夫人喜欢用这支枪吗？我原以为，它对于一位女士来说会重了点。”
“那让我们来问问她吧。亚瑟！”
立刻，图书馆的门打开，亚瑟走了进来。“先生，您找我？”
“去请申克夫人到这里来。”
“是，先生。”亚瑟退了出去。
就在他们等的时候，萨顿跟他们讨论起弹药的事来。“我猜测您将会去捕猎弗卡巴巴塔和奥都贝奴斯若斯玛汝丝，对吗，先生？”
“你说什么？”
“我是说海豹和海象，先生。实在对不起。”
“只要被我们看见，我们就会去捕猎它。对吗，贾？”
“是的，先生。”
“有人告诉过我，这两种动物，你们都会碰到的。”萨顿说。“所以今天在出来之前，我特地冒昧地给我们在费城的一位客户林奇先生打了电话。两年前，他也去过北极，并在那里打过猎。针对刚才说到的那两种动物，他建议，一个最佳的瞄准部位是在它们的耳朵偏上一点的地方，或者是在耳朵与眼睛之间的地方。至于海象嘛，他说因为它们的脑袋像钢板一样硬，所以，他建议用装有六十至八十克火药的钢壳子弹。”
申克夫人走进图书馆的门。
“午安，申克夫人。很荣幸再次见到您。”萨顿说。他捡起那支斯普林菲尔德后，将它递给了她。“您喜欢这支枪吗？”
“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那支，卡尔？”
“是的，宝贝。就是你在肯尼亚用过的那支。”
玛蜜将那支步枪抱在怀里，就好像那是根原木。“哦，我还没用它开过枪呢。”
“那它给您的感觉怎么样呢，申克夫人？”萨顿追问道。
“天哪，我也不晓得。它跟一顶帽子可不一样，对不对？我应该说舒服吗？或者说很光洁？我拿着它，我看上去怎样？快帮帮我，卡尔。该说些什么才对呢？”
“您觉得它重不重呢，申克夫人？”萨顿又问道。
“跟什么相比呢？我需要带着它走很远的路吗？或者，我们会有爱斯基摩人的脚夫来帮我们吗，卡尔？”
“我可不可以建议您试一试这支枪如何，申克夫人？”萨顿打开了一个盒子，然后递给她一支小一号的步枪。“6.5毫米曼里夏施奈尔步枪。一种短枪膛的型号。又小又轻，虽然射程不大，但在一百五十码的距离内，是绝对的精确。”
“这是一支玩具枪码，萨顿？”申克问。
“不是，申克先生。它是一支非常厉害的武器，毫无疑问。足以让一头大熊停下来。”
“你喜欢吗？”申克问自己的妻子。
“它好可爱哟，卡尔。这真的就是我，是不是？我仿佛能看见我自己正在悄悄靠近好几头熊瞎子，像安妮·奥克利1那样。拿着。”她把枪还给萨顿。“现在，你们还需要我继续在这里吗？”
“我们还有些服装要让您给看看。”朱利安先生突然高声说。他一直跟枪躲得远远的，几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申克说道。“我们在那儿穿些什么呢？”
朱利安先生手脚麻利，他打开了好几个箱子，将一大堆衣服铺开在皮椅子和大沙发上。然后，他站到众人面前，两手紧握在一起。他在创造一种氛围。
“在遥远的北方，甚至在盛夏午夜的太阳之下，你都会发现出人意料的寒冷。那里，随时随地都会有冰川，会刮风下雪。因此，保持暖和与干燥是同等的重要，为了要确保这一点，衣服方面的混合搭配是必需的。”他转过身去，拿起两套连衫裤，一套白的，一套红的。“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有一套长内衣穿在里边。这些衣服可以有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分量。我会向你们推荐，每一款式都来上几套。”
“配每一种颜色？”申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