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绥远韩氏:兵团啊兵团……我读《我曾经的名字叫知青》后的歧想

 

 
 
    博友子蕴的回忆录《我曾经的名字叫知青》自面世以来好评如潮,至今已有博友写来书评五十几篇。不才今天也来凑趣,就此抒发一点另类的感慨:

 

    知识越多对丑恶的东西就看得越透彻。在最高统治者的眼中是知识越多越反动”,先用后杀。历朝统治者都是如此,如秦始皇、朱元璋、mzD。这不是他们的错,是历史告诉他们必须这样做

 

独裁者最恐惧的就是屁民有文化。但当年老秦才坑了460个儒,焚书也是有选择性的,并不是见书就焚,否则我们现在不会有那么多的典籍可读。

 

    伟大领袖决计停办大学,年轻人不许读书,都送到乡下去种地,真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大手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据有关人士披露,刘少奇专案组成员的文化水平不许超过初中,因为这样的人才会唯命是从、唯上是从,使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

 

    宗教也是如此,越是宗教上层人士,信得越不虔诚,因为那些人都受过正统的教育。

 

    勃列日涅夫曾私下对自己的弟弟说:“什么共产主义,这都是哄哄老百姓的空话”。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临终时说:“我们所建成的,与我们为之奋斗的完全两样!”

 

    林副统帅对知青下乡很不以为然。他在“571工程纪要”中,把知青下乡说成是“变相劳改”,我曾惊出一身冷汗,因此对林总骤生敬意。

 

    不良青年列宁当年在西伯利亚的生活过的很安逸,沙皇待他不薄。他后来把沙皇的全家满门抄斩,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似乎有些不够厚道。

 

    清朝宁古塔的流放者们只是远离故土,生活境况远胜于当代知青。而且当时的流放从不祸及女人,可见大清的皇帝还是很人性的,但我们的女知青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黑龙江的佳木斯有一座“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这是一座极为特殊的医院。里面住着的是一些身份极为特殊的病人,病人如今大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他们都是曾经耕耘在北大荒这块土地。一代人的青春与热血,一代人的泪水与伤痛,40年后,他们已经永远走不出北大荒了,曾经的北大荒知青当中有近三百人在下乡过程中或返城之后因各种原因刺激而罹患上精神疾病。目前知青安养中心还在逐步搜集散落于全国各地的北大荒知青精神病患者。

 

        ……

 

       子蕴的书我详读了一遍,此文就算我拜读子蕴大作后的一点岐想吧!

       

 

                             兵团啊兵团


          我没去过兵团,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只是看过杨沫的儿子老鬼写的长篇小说《血色黄昏》,感到那是一座炼狱,许多热血青年把青春都葬送在了那里。他们被谎言笼罩着,流血、流汗、“为革命无私奉献”,最终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城里,犹如鱼儿被抛在沙滩上,开始了人生的又一次拼搏之旅。

 

在知识最不值钱的时候,他们被冠以“知识青年”,在知识开始值钱的时候,又说他们没有知识。

 

他们在身体发育时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在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没有书读、没有教育可受,为了一个谎言,数十万青年在荒漠上挥汗如雨做着劳役。

 

许多美丽的女孩甚至做了兵团首长的性奴隶。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曾经是兵团战士,她至今仍然对兵团充满了热情的回忆,估计她是被洗脑洗得最彻底的,我曾经在她的QQ空间留言,内容仅仅是林语堂的一句话:“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低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园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我的这句留言也许伤害了她。因为她至今仍在美好的梦境中,不愿意被人唤醒。深受其害的传销人员都不愿意被我们去解救,何况她们曾为虚无飘渺的革命理想献出了最宝贵的青春。

 

我想起奥威尔《1984》中的一段话:“总是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是党的最盲目的拥护者、不假思索生吞口号的人、志愿密探、嗅出离经叛道思想的猎犬 (It was always the women, and above all the young ones, who were the most bigoted adherents of the Party, the swallowers of slogans, the amateur spies and nosers-out of unorthodoxy)”。

 

不过她也承认:有许多兵团战士非常痛恨那个地方。

 

我在电视上看过北京知青的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故地重游之旅,当他们再次离开那个地方时,蒙古族老阿妈泪洒如雨,拥抱着他们撕心裂肺地痛哭。她们视这些北京知青犹如自己的孩子。北京知青看她们也如自己的妈妈。我认为这种美好的情感与革命无缘,这是人性的复归,当年这些十几岁的孩子离开父母来到草原,正是这些蒙古族的妈妈把他们抚养大,这里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不良青年”列宁当年也在西伯利亚当过“知青”,他所在的地方叫米努辛斯克县舒申斯克村。列宁的妻子克鲁普卡娅在回忆录里是这样描述的:“地版上铺着花花绿绿的自制地毛毯,墙壁粉刷得干干净净,并且还点缀着银松。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住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非常干净。”


  克鲁普卡娅后来又写道:“舒申斯克村的东西贱得惊人。例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用他的薪水——八卢布的津贴,就可以租到一间干净的屋子,有饭吃,有人洗补衬衣——一星期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杀一只羊,天天给他吃,直到吃完为止;羊肉吃完之后,就买牛肉,女佣人在院子里的给牲口拌草料的木槽里切了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作肉饼,牛肉也要吃一个星期。牛奶和奶饼,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和他的狗都可以尽量吃。”


  列宁当“知青”时,可以出去打猎,他也很爱打猎,有时和朋友谈打猎,克鲁普卡娅写道:“一谈就是几个钟头”。克鲁普卡娅后来也跟列宁一起出去打猎,她写道:“有时候,我们这些猎人打的兔子竟能装满一船。”

 

以上记载如果被中国的知青们看见,是否会很惊羡呢?


    宁古塔位于黑龙江海林市,明末清初有许多“思想不良”的“知青”被朝廷送到此农垦戍边,特别是清顺治至乾隆年间,有成千上万的“知青”在这里战天斗地。


    宁古塔的“知青”文化对东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产生过不小的影响。他们不仅在这里种植粮食,还养蜂熬蜜,采药制药。一些文人雅士写诗著书,使这里形成了浓厚的文化氛围。明末兵部尚书张缙彦在清朝时被发配到宁古塔,他组织的“七子诗会”是黑龙江省第一个诗社,他写的散文集《意外集》是黑龙江第一部散文集。

 

     梁晓声如果知道这些情节,又有了讴歌“无悔人生”的素材。

 

邓小平曾说,毛泽东有封建主义的家长作风,山西作家韩石山却不以为然,他说,从古至今哪有一个好家长正当孩子读书的年龄,打发他到乡间去种地?我看过一个知情的写的回忆录,里面写到,他那时的房东,每天不让孩子下地劳动,逼着他在家读书。他对此感到大惑不解,那个老农却说,劳动今后有的是机会,念书的时机如果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老农都懂的道理,伟大领袖会不明白吗?

 

毛说“重要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却又让知青去接受被教育对象的再教育,有点绕也很搞笑。这些“知识青年”在贫困愚昧落后的农村能得到什么“教育”?没有文化,思想觉悟极低的“贫下中农”,又能传授给这些城里的孩子们什么“知识”?既然工人阶级比贫下中农更伟大,为何不让知青去工厂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呢?我有些想不通。

 

当“四人帮”这些骗子们在北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钓鱼台的小影厅看着专门为他们译制的影片,享受着资本主义最新的科技成果,兵团战士们却在荒漠里过着非人的生活,心里却憧憬着无产阶级革命家给他们构想的美好共产主义远景。

 

使我心痛的是,许多人至今仍然沉醉在“青春无悔”的梦境中!

 

 

 






梅子 (2014-03-27 12:37:19)

这"另类的感慨"可谓高屋建瓴,没有就事论事,而是古今中外做了对比分析,可谓是高论。拜读之后,受益匪浅。

很欣慰有这样多的朋友为子蕴的大作写书评!

司马冰 (2014-03-27 19:26:33)

这个书评写得好,歧想不歧,说的是人间正道。中国那些年是走了一条什么样歧途呀,嗟乎哉,可悲可叹也。

子蕴 (2014-03-28 07:07:29)

哎!我的可亲可爱的两位铁姐妹儿,梅子和司马,我会把你们的评论告诉老绥远,他和咱们同样大,是新浪网络达人,点击量500多万次,对知青讨论非常关注。谢谢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