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话昏喻昏睡人 惊天惊地惊鬼神1 (<雪>第4章)

    4 山坳里的狗来了精神,从东西南北中狂叫起来。叫声有粗有细,有高有低,有老有嫩,有的为了应景,有的向主人表达忠心,彼此呼应,一阵紧似一阵。表演者用笛子一问一答,缠绵悱恻,凄凄惨惨戚戚,宛如王二姐在荒郊挖野菜思念丈夫的哭诉,催人泣下。
“‘瞎子狠,瘸子愣,要想打架独眼冲,独眼冲还怕不要命!’连命都不要了怕什么狗!我问你,你们学‘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就饭吃了?”
       ——昏话昏喻昏睡人 
惊天惊地惊鬼神

 1
严冬的大地、山岳、河流、草木、屋舍白天积蓄少许热量,入夜渐渐释放,黎明前几乎消耗殆尽,于是昼夜间最黑最冷的时刻来到了。


女人们对付这样的寒冷并不是没有办法。除了蒙头而卧,还普遍并被,把两个人的被子摞 到一起同被而眠,相互传递体温。俗话说“盖了千层厚,不如两口子肉贴肉”,虽非两口子却能收到肉贴肉的奇效。还可以蜷起腿,把冻僵的脚提到被子中部热量较 集中的地方用手捏揉,使之尽快缓暖过来。为了找个投缘的人正南八北重组了几回。百里玉妆是个姑娘家一直不肯,李瑞珍瘦小干枯热量少,没人同她俩打伙计,今 晚结成对子实属非常。


百里玉妆刚睡着,突然,牤牛蛋子山响起了敲击铁轨、吹哨的声音:“当当当!嘟嘟嘟!”


有人高喊:“起床起床,紧急集合!”


接着,“咣当”一声打开门锁,一个人带股白色寒气搡门而入,用手电在南北大炕上照射,“起来了起来了!”听得出,这是裤腰带拴钥匙的马桂萍,马桂萍叫道,“快点,别磨蹭!别装死狗了!怎不开灯?”摸到灯绳,叭嗒叭嗒拉,没能拉亮电灯,竟把灯绳拉断。


“刚睡着,瞎折腾什么,不让睡觉了?敢情有人白天扎热炕搂老爷们!我们受苦大累!” 吐彩霞腾地坐起,揉揉眼,索性端起手电对照。吐彩霞的支持者也拿起手电,几股光柱齐聚在马桂萍脸上,马桂萍象屋檐被照射的麻雀睁不开眼,不巧绊在尿桶上, 绊了个趔趄。“起床了起床了……”骂了句不堪入耳的粗话,敞门扬长而去。
“关门,死母狗!”吐彩霞高喊。


轰地暴发一阵笑声。这笑声还挺复杂,有人开怀大笑,有人会心地笑,有人想笑不敢笑,有人不屑一笑,有人以骂代笑,有人打哈欠顾不得笑,乱乱轰轰,吵吵嚷嚷。
“吐彩霞,”笑过,有人问关门的吐彩霞,“她搂谁的老爷们……”


“诸位有所不知,昨晚我去伙房打水看见她老爷们来着,那位县革委会委员……马开达、仇广军正陪喝酒,马桂萍忙上忙下,脸蛋子喝得象猪肝。”


“养汉老婆下的!”
“简直不知道吃几碗干饭了!”
“屁股儿美朝天了!”
“屁股儿夹扫帚——混充大尾巴鹰!”
“臊裤裆装琉琉球——混充下蛋鸡!”
“臊裤裆装耗子——混充下崽猫!”
…… 
有吐彩霞挑头,女人们得着便宜借机发狠,怎么贬排怎么骂。


“这个家伙,剥了皮我认得她瓤,”乐过,李瑞珍说,“她原是印刷厂工人,越牙碜的话 越敢说,越不要脸的事越敢做。平时把男人那点玩艺儿……挂在嘴上,在男人面前尤其在当官的面前更逞人疯,说脏话彩话老蚧吃蝇子——张口就来,句句不离男人 女人那点方寸之地。有一回见她向军代表献媚:脸通红,眼放光,胁着肩,拧着腰,浑身没四两肉,乱哆嗦乱颤,还一根根捏人家军装上的落发,恨不得贴在身上嗍 嗍舔舔,旁边的人看了恶心赶紧躲开,弄得军代表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在村里,没当工人的时候经常和男人们推牌九,一推推到天亮,困了就横七竖八大腿摞大 腿躺一炕。别打岔……还有好戏……有个男人说:‘你把我这……拨拉硬了,给你个猪头。’她说:‘当真?’那男人说:‘当真,刚杀的猪,猪头都扒好了,喷 香!’她说:‘大家敢担保吗?’大家说:‘敢!’众目睽睽,她就……可是,怎么也……拨拉不硬……后来,干脆褪掉裤子……这是人干的吗……最后,你们说赢 了还是输了——赢了!不过赢了可是赢了,以后七天没上牌场……为什么?害臊了?没脸见人了?都不对,是撑的,撑拉稀了!拉的都是油,猪油,那个扒猪头太肥 了……”
……”






抱峰 (2012-01-17 22:30:07)

正文斜了,不知怎样调过来。歉。

海云 (2012-01-17 23:29:45)

有吗?我怎么看着满正的?

一休 (2012-01-17 23:34:16)

赶紧找眼镜去, 不是您坐歪了吧? 文章是正的。顺流着呢。 

tulipow (2012-01-17 23:53:24)

haha,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