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留在普鲁旺斯的爱情

今天刚上传完一首“诗”——巴黎,我曾经的情人,发现有一些朋友跟帖说到了普鲁旺斯,我想起曾经以普鲁旺斯为背景写过一篇名为“暗香”的文章,仔细想想是六年以前写的了。放在这里,谢谢大家的走过路过,不是巴黎情结,只是,留在普鲁旺斯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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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一曲“暗香”,一纸“暗香”,愿, 流芳永远……

 

她是我最小的姑姑,比我大十二岁,她似乎更像一个姐姐。爸爸那辈儿的名字中都一个“小”字,这最小的姑姑叫小环。可我既不称呼她姑姑也不叫她小环,对她,我有独特的称呼——“环儿”。我觉得这个称呼特能映衬出她的艺术气质。

环儿早年一直在法国学习美术,回国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姑姑,还记得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微卷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头,脸上有着淡淡的恬静的微笑,那是一种纯净的与世无争的微笑,还有,还有就是她眉宇间若隐若现的不易察觉的一些东西,是什么呢,我似乎无法准确形容。

环儿回国后成为一所美术学院油画专业的副教授,在学校她教学生画,回家后她自己也画,家里有她自己一间画室。那会儿,经常听奶奶唠叨:“每天画画,能帮你自己画出个老公就好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就不着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画画把脑子画出问题了。女人嘛,总是要结婚生小孩的。你都多大年纪了,难道还没有开窍吗?”可奶奶一如既往的唠叨,也改变不了环儿一如既往的画画,她的生活似乎就与爱情绝缘。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和环儿一样,我出国留学了,和环儿不一样的是,我在国外定居,并且结婚生子了。这么多年中,我知道我这个小姑姑一直都没有结婚,也一直都没有谈恋爱。可是随着我自己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丰富,我越来越确信,环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那年回国探亲再次见到环儿时,我三十岁,她四十二岁。虽然从年龄上说,环儿应该算是中年女人了,可她那淡定飘逸的气质依然令我折服。

一个晚上,家人都睡了,我发现环儿画室的灯还亮着。于是,我轻轻敲开了门,环儿笑着对我说:“进来啊,我们都没时间安静的说说话呢。”

在推门走进画室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次,我能走进环儿的故事里了。

画室一角小小的音箱正轻轻传出一首歌,“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 ,是《暗香》。

画室里的地上,画架上,到处都是画。可是,被环儿唯一挂在墙上的,也是最吸引我的画,是一幅薰衣草的油画。画里,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紫色的薰衣草,蓝蓝的天空,还有两个依稀模糊的人影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不懂什么作画的技巧,可我分明感觉到这画把我带入了一个紫色浪漫的梦境,一个有爱,有希望,有憧憬的梦境,对,薰衣草的花语,不正是“等待爱情”吗?

“环儿,这绝不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女人的作品。”看着画,我脱口而出道。

环儿惊异的望着我,“小丫头,你还真的长大了哟。” 她意外的感慨道。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默契,在一分钟内通过一句话就可以建立了。那晚,我和环儿就是这样。

“环儿,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会说你没有故事的。”我直接说出了我的问题。

环儿的目光放到了薰衣草油画上,那一刻,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幽远的柔情,同样,在这眼神中,我也读到了真正属于环儿的爱情光芒。

“刚到法国的那年,我在法国南部的城市生活着,你一定知道有名的普鲁旺斯地区吧,每到夏天,一片片剔透的紫色薰衣草花田,一片片灿烂的金色向日葵花园,还有令人心旷神怡的蓝色海岸。那就是艺术家的天堂,人间的宝地。”环儿轻柔的声音已经把我带到了那块儿宝地,我想到了英国人彼得.梅尔的著名的“山居岁月”,梅尔展示给世人的普鲁旺斯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地名了,它更象征着一种烂漫,简单,悠闲,惬意的生活。

“那是一个处处都有浪漫的地方。即便是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道上,你都会发现随处可见的‘爱恋’---- 小草和大地在恋爱,大树和藤蔓在恋爱,小鸟和天空在恋爱。只要你懂得生活,懂得爱,内心就一定不会因为孤独而寂寞。”环儿微笑着继续描述着。我心里默默感慨着,谁说我的小姑姑不懂爱了,她对爱的体会是如此纯净无暇。

“再美的地方,再诗意的生活,人都还是要生存的。那时候,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利用课余时间打工。刚开始因为法语不好,只能用最蹩脚的法语找到了一家中餐馆里的工作。在那座城市里,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餐馆。

我一走进那餐馆,就感到了自己与那里是格格不入的。那里的服务生多半都是没有居留证的被称为‘黑户’的人,因为没有合法身份,他们不能回中国探亲,不能接受学校教育,所以端盘子洗碟子就是他们生活的主业。生活的压迫和身份的尴尬早已让他们失去了所有理想之类的话题。所以,我很少也很难加入他们的聊天。

餐馆是一对中国夫妻经营的,他们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老板娘是一个时刻绑着围裙却戴着劳力士手表并且算账飞快的女人,我每天听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挣了多少钱,进了多少肉,排骨涨价了,蔬菜缺货了之类的话。至于老板,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讲过什么话,只知道老板似乎特别能干,厨房里哪个师傅请假了,老板就能替上,并且什么菜都做的很好。”

看到这里,大家都能猜到环儿故事的男主人公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老板了,我当时更是能猜到了,因为环儿说到这个老板时,语气明显是不同的。

“打工休息时,我经常会抽空学习法语,但都是自顾自的学,因为其他那些服务生只要认识菜单上的菜名,会说简单的鸡鸭鱼肉就满足了。老板娘的法语我也领教过的,属于动词不变位,名词不分阴阳性的水平,老板的法语没听到过,但我估摸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所以,偶尔的,关于法语问题,我只会请教他们的孩子,因为孩子们都是在法国长大的,法语就是第一母语。

普鲁旺斯的浪漫气息是无处不在的,包括在学习法语的过程中,老师经常会拿一些歌词诗歌之类的叫我们背诵。那天,老师给我们布置了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唱段《LA LUNE》(月亮),要求背诵熟练。中午餐馆忙过后,其他人在聊天或是打牌,我就在一边准备开始背诵歌词,拿出笔记后发现,怎么少了一页呢?正好就是歌词的最后两段。我着急了,我一直是一个最认真的学生,少了一页,就意味着第二天不能完整的背诵歌词。这时候,正巧老板和两个女儿走过,我急忙抓住大女儿,给她看我的歌词上半段,问她是否知道下半段,她是我当时唯一能找到的小救星了。大女儿看了歌词后耸耸肩,摇摇头,说:‘这太难了,我不是诗人,不会背的。’

这时候,一直站在大女儿身后看着我的歌词的老板,一言不发转身走到了帐台,我看到他拿着笔在写着什么。我以为,这是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也绝对想不到他能帮到我。可是,几分钟后,他停下笔,走来将手中的一页纸递到我手中,然后,又是一言不发的走了。我看着那页纸,惊呆了,那页纸上居然是他用漂亮的法语花体字写下的后两段歌词—

 

Veille
Sur ce monde étrange
Qui mêle
Sa vois au choeur des anges
Lune
Qui là-haut s'allume
Pour éclairer ma plume
Vois
Comme un homme
Peut souffrir d'amour

 

D'amour

 

看,
这奇异的尘世
混合着市声与天使的吟唱
月亮
在高空放光芒
照耀我的羽毛笔
看,
一个男人
如何为爱所苦 ,为爱所苦……

我无法想象一个每天与炉灶为伍,与金钱相伴的男人怎会背诵高雅的音乐剧中的歌词,但这又是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的事实,那,往日我眼中的他应该是极端片面并且浅薄的。

从那以后,我开始注意他了。渐渐的,我发现他有很多与这环境不符合的爱好,他喜欢古玩,有时他静静的在柜台边捧着一本考古书对照着手中某个小玩意儿研究半天;他懂红酒,在餐馆的地下室里,有他的酒窖,偶尔会他有朋友来时,会听到他饶有兴致的品论红酒,对红酒文化相当了解。他喜爱法国文学,经常能看到他留下的一些法语诗词,或是大家名作,或是他信手写来的小诗小词。

并且,我能感觉他对我的态度和对其他服务生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或许他知道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会感受到他内心真正的喜好。他太太以及其他人看到他手中的小古玩或是红酒时,第一时间会问道,这值多少钱。”

说到这里,环儿停了下来,也许是看到了我入神的样子,她笑着问我:“怎样,是不是第一次听到姑姑年轻时的事儿,觉得很傻。”

她的问题把我从故事里暂时拉了出来:“啊呀,环儿,我一直以为你有故事,没想到,居然还不是普通的少男少女的故事呢!快快,别停下来,继续讲。那个老板他对你好吗?态度怎么不一样了。”

“他的表现是不用言语的。有时候,我上午上完课赶到餐馆来不及吃中午饭,就会发现在厨房的台子上总有一份午餐,等我走近时,他会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抽空吃了吧。’后来才知道,那都是他特意为我做的。

有一天,中午生意最忙的时候,我的手指被蒸汽烫伤了,大家都太忙了,似乎没有人留意到我。我忍着疼,继续工作着,可钻心的疼痛把我眼泪都疼出来了,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从餐馆门口走了进来,迅速的递给我一盒烫伤胶布,说,‘这个很好用,贴上就能先止痛了。’我接过胶布,愣愣的看着他已经转身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还有一次,法语班里同学起哄说周末晚上要去我家吃我做的中国菜,我很发愁,做那么多人的饭菜,我真的不行。在餐馆上班时,我无意间提到了这事儿,被他听到了,没想到周末下午我从餐馆离开时,他竟然塞了两大个塑料袋在我手里,又是很简单的说,‘你不用自己做了。’回家后,看到大大小小十二个菜,我觉得心里好温暖。

像这样零零星星的小事儿很多很多,他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默默的暗暗的帮助我,因为他的存在,我也不再觉得自己和这个餐馆的环境格格不入,心中会因为知道他离我不远而涌动着莫名的开心和兴奋。我想,那应该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后,语言课程结束了,我也考上了巴黎国家美院,我要离开普鲁旺斯了。”

听到这里,我不忍得问:“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环儿的目光又转向了那幅薰衣草的油画,说道:“离开时,我想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事实上,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走的那天,他放了一瓶红酒在我面前,依然很简单的说,‘拿去吧,我有两瓶。’我一看那瓶酒,知道这是他珍藏中最喜爱的红酒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他只有两瓶。居然给了我一瓶。没什么过多的语言,我走了,带上了那瓶红酒,虽然,我完全不懂酒,或许,他知道我会像他一样珍藏吧。

一到巴黎,紧张的学习气氛,陌生的生活环境,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完全没有空闲去想到普鲁旺斯,可是我最贵重的财产——那瓶红酒,却时时在我眼前让我会想到他。尽管每次想念都只有瞬间,但却很美好。

又过了一年,夏天,学校要我们出去写生了,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普鲁旺斯,我想到了那里的薰衣草花田,当然,也想到了他。临出发前,我拨通了餐馆的电话,用法语说要找他,他在。听到他的声音,我居然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就告诉他,我去普鲁旺斯写生,住在哪个旅馆。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终于,那年夏天,我又回到了普鲁旺斯,遍地的薰衣草花田,花开风起时,片片深紫色的花浪层层叠叠起伏摇摆,扑鼻而来的是带有些许木头味儿的淡淡的花香。

到了普鲁旺斯第二天的上午,在离旅馆最近的那片薰衣草花田里,我又见到了他。见面的那一瞬间,我们都笑了,那是彼此相识相知的笑。那天,我们第一次聊了很多关于他的情况。有些是我原来略有所闻的,有些是我从来就不知道的。

他十六岁的时候跟父母一起来到了法国,身边所有的同乡们来了以后,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做生意,开餐馆,开服装店,开杂货店。可偏偏他,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没有机会没有环境,他就偷偷的学,二十三岁的时候,他在父亲的安排下太太结婚了,没有人跟他讨论过为了爱情而结婚的话题,因为太太的父亲是他父亲的同乡好友,太太是偷渡到法国的,没有身份,唯一的解决身份的方法就是结婚。他们那个同乡情节非常浓厚的小群体中,经常会有这样用婚姻来解决身份的互相帮助。

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知道自己在思想上是这个群体中的另类,但是他服从了命运的安排,娶了太太,接手了父亲的餐馆,开始了他们固有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而他所有的那些爱好和梦想对于经营餐馆而言似乎都是浪费的。最可怕的是,生活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分享他内心世界里的东西。”

“但是,他遇见了你啊,你一定是能分享他内心世界的人。”我忍不住插嘴道。

“是的,这点我和他心里都清楚。那天,我们一起坐在薰衣草花田边,一起凝望着那片紫色的海,他对我说,‘坦率的说,你是在我身边出现的一个最美好的事物。看到你勤奋,好学,一直为坚持自己的梦想努力,我从心底里欣赏你。因为,我也从来就不相信,生活的意义只是盲目的挣钱。一个没有精神世界的人,就像是一个重复工作的机器,没有血液的流动,也没有任何的激情可言了。这些年来,身边的亲人,朋友,几乎没有逃脱掉这个模式的,这种群体的习惯力量太强大,让我也无法成为他们中真正的另类,但内心的抵触无法消除。后来,有了孩子,才渐渐的缓和了我与这种习惯的对立,想到责任,想到孩子,想到家,我似乎才有所满足。因为那也都是生命中很重要很现实的内容。’”

环儿述说这段时,是那么的流利,相信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无数次的被悄悄想起。

“果真就这样,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吗?”虽然我已知道答案,可依然有些不甘心。

“对,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没有开始所以也不会结束。在我离开普鲁旺斯后的两周,他给我寄了一封信,信里有几朵干枯的薰衣草,紫色的细碎花瓣已零落在信封里,信中写道:上天赋予普鲁旺斯的不仅仅是天空和大地,还有浓郁的浪漫气息,那是为了让它成为那些热爱生活者的人间天堂;正如上天赋予人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思想和情感,那是为了让人们不仅仅为了‘ 活着 ’而活着。随信寄些薰衣草,你收到时,已枯萎凋零,仍希望你留住那点余香,永远记住普鲁旺斯。”

环儿,看着那幅薰衣草画,仿佛已身入其中。我听着她的讲述,耳边徘徊着那首重复回放的《暗香》:当心在灿烂中死去,爱将在灰烬中重生……

“环儿,你是在等待你的爱情吗?你在拥着你的过去等待你的爱情吗?”

环儿平静的答道:“其实并不是等待,只是,那种感觉没有再现。”

 

两周后,我随夫携子返加,飞机上睡眼朦胧中又看到了那紫色的薰衣草花田,随手拉着身边丈夫的胳膊说:“老公,明年,我们去普鲁旺斯度假吧。”

“嗯,好,为什么?”老公正睡的云里雾里的。

“不为什么,因为那里浪漫。我想看看薰衣草的花瓣离开花朵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

“哎呀,花瓣离开花朵,花朵就不存在了,就像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了,我怎么办呢?所以,只要你别离开我,哪里都浪漫。好了,来,靠着我睡会儿。”

老公说番这话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但却换来了我睁大了眼睛愣愣的注视着我这傻乎乎的老公,原来,老公更懂爱。随后,我靠在老公肩头,踏实的睡着了。

梦中,满天薰衣草花瓣飞舞,飞向环儿,让它们告诉环儿,告诉我的小姑姑:环儿,请你千万不要放弃寻找爱情,他之所以让你永远记住普鲁旺斯,正是为了让你永远都要相信爱情。






天地一弘 (2012-07-11 01:49:10)

一段纯美纯美的爱情,像童话世界一样,环儿的美丽就是爱情的美丽,岁月洗不去这份美好,就像漫无边际的薰衣草,那份美丽震撼人心,前一段时间,还在想有一天也到薰衣草的世界去感受一份美好。

henrysong (2012-07-11 04:08:56)

好美的故事!

(另外,文中很多地方的“的”应改为“地”)

好吃 (2012-07-11 10:45:18)

爱情停留在精神层面时更美丽!

来生 (2012-07-11 10:45:21)

HenrySong, 你好。

我在上中学(或者)是小学的时候,曾认真的学习“的”“地””得“的区别,但后来有一年老师宣布“的” “地”同化了,所以我们那一批人开始基本上都把“的”“地”同化,甚至在网络中连“得”都同化,而考试也不扣分了。今天为了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还上网搜索求证了一下,担心是否自己记忆偏差,发现,真有此事哦。谢谢你经常给我留言。祝你一切都好。

海云 (2012-07-11 15:50:26)

环儿的爱情令我叹息!往往是女人可以抱着一个幻影一辈子,而男人在婚姻外的“爱情”总有借口。

很流畅漂亮的文风。

天婴 (2012-07-11 20:49:54)

一方水土滋养一方爱情。好一个只属于普罗旺斯的故事,暗香永远。

抱峰 (2012-07-11 21:57:53)

环儿爱着他。可是,太理想化了。可悲的中国传统女性。这样的画家也难有作为。

我想。当然文章很漂亮,叙述明白,曲折。问好。

清扬雪天 (2012-07-11 23:12:15)

真高兴在这里又见来生。。一个特别的女人。。这篇文章记忆在心。。

飘尘永魂 (2012-07-12 02:00:40)

能否分享环儿的画作或是诗歌?谢谢!

飘尘永魂 (2012-07-12 02:04:41)

走在严冬的雪野
仰望蓝天之上
有一朵盛开的白云
悠然飘荡
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仿佛来自普鲁旺斯
那紫色的薰衣草旁
那个寡言的身影
和无微不至的关爱目光
带回贮藏于遥远的故乡
似幻是真
又怎能一生相忘
还有谁会怀疑
这是否是爱情的景象
或许有人会问
这是否就是完美的盛况
醉心人独自思悟
这是否是通往彼岸的方向
沉静山水间
岁月如水轻盈流淌
一生似梦自在飞翔
 

拜读佳作,感而匆匆写字。

老随 (2012-07-20 20:00:49)

女人很容易活在自己的梦里。

老随 (2012-07-20 20:02:38)

想起那部电影ladies in laven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