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結婚去罷(01)

讓我們結婚去罷(01)

 

一大早,公園的的正式員工以及我們這些義工全部都坐在公園內的海邊大樹下的長木椅上,等待園長定宇分配工作。

 

「今天比較悶,聽氣象預測,有點像颱風的前兆呢。」女管理員莎莉一面抬頭看天,一面擦著額頭的汗。

 

「是嗎?現在是冬天,會有颶風嗎?我們台灣都是在七、八月間才有颱風過境。」連我這個初由亞洲亞熱帶台灣來到美國佛羅里達的台北女郎也擦起汗來。

 

「颱風、颶風都是因為大氣中氣壓高低懸殊造成,只要是氣壓相差很多就會颳大風,夏天是比冬天容易有大風暴產生。」定宇也向天上看。

 

「今天天氣太悶了,做義務工作的人員,不要工作太辛苦,一人提一個塑膠袋到沙灘上去撿撿地上的煙蒂、口香糖的紙包罷。」園長定宇對我們這些義工這樣說。他一向都是先指派完義工的工作,等我們領命走開之後才分派工作給正式員工。

 

「大家忙著討論天氣,忘了另外兩個人哪。」義務工作人員伯顏大聲地說道,以期喚起大家注意。

 

「你是說王老師及王師母?對了,今天他們怎麼沒有來?」定宇果然問起來。

 

「王教授及教授太太昨夜收到了他們紐約長島鄰居的緊急電話,說是前天夜裏紐約大寒,教授家的水管凍爆破裂!」伯顏宣佈了驚人的消息。

 

「水管凍爆破裂!天氣一定相當冷喔!」

 

「據說現在教授家中淹了三呎深的水,餐廳裏的天花板被破水管流出來的水泡爛掉的地上,水晶燈也跟著落下來打得稀爛,所有的衣物家具大概都不保了。今天一大早,教授天婦倆人急急開車回紐約善後去了。」

 

「啊!」大家全驚叫起來。

 

「王老師與師母既然已經回紐約,那在松林島水邊森林裏他們住的那幢小白屋豈不是空下來了?我搬進去住正好。」我建議道。

 

「百合,其實妳一直住在我的房子裏也沒什麼關係的。」定宇對我說。

「呃...,你現在將那麼大的一棟別墅讓我一人居住,自己反而住那麼小的公家單人宿舍,那宿舍原是由緊急狀況時候讓園長臨時住的...。」我也想不出什麼話來說。

 

「自然界真是神奇得不可想像,同一天內,我們南部佛羅里達這邊又悶又熱,揮汗如雨,而紐約那邊卻是寒冷得連有暖氣的室內水管都會爆破,氣溫一定低得可怕啦!」義工伯顏搖頭擺腦地說。嘿, 揮汗如雨, 這了中國形容辞真是恰到好處! 我想。

 

公園的工作人員在議論紛紛中,眾人一面擦汗,一面去做各自分配到的工作去了。

 

今天不是我的工作天,我忙著回去查看我的行李,以便搬到森林中水邊的小白屋內居住,那小屋外風景清幽宜人,屋內應有儘有,設備俱全,非常可愛。大太陽下,我開了我們這邊的交通工具之一:有頂篷的高爾夫車,因為它是電動的,不但動力大,也不會污染空氣。經過右舍百老匯著名大明星郝桃莉小姐家時,特別注意地朝她的別墅仔細的張望了一陣子,呀,有這麼可愛的別墅!就好像一座巨型玩具一般。

 

郝宅也是建築在高高的支柱上的房屋,也就是沈從文先生描寫的中國湘西河邊的“吊腳樓”,只不過老美的比較考究,用的材料比較堅固。極大極方的屋頂,在屋頂下面的是極大圍繞著欄杆的走廊,只有最中間才是住人的地方,四面牆壁都是雙層玻璃做的,平常窗簾都是拉得嚴嚴的,只有偶爾才開它一開,因為窗帘一拉開,屋內情形,由外面可以一覽無遺。

 

「窗簾拉開時,光線不錯。」我認為,汗由額頭上流下來。

 

再仔細一看,原來桃莉小姐家的屋頂上與我現住的李宅一般也突出了一塊,那就是新式的塑膠天窗,只要是晴天,太陽的光由天窗上折射下來,無論拉不拉窗簾,屋內光線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經過左鄰柯黛碧家,發現她家的窗簾也拉嚴嚴地,這是很少發生的現象,所以特地停下車來,抬頭瞇著眼看了一陣子,一時看不出所以然來。

 

「唔,很可能那花錢養他的老頭子男朋友來了呢。」我突然記起來黛碧是一名闊老頭子所養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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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