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归 如 歌
散文诗 / 家馀
【引子:许多世事已不可说,也漫漶在人生轨迹的凹陷处;绚丽之事与灰黯之事一同埋葬于心灵圣山的枫树根底。 只是每当美花与硕果并存的金秋时节,飒飒之风来临之际,经霜深染的枫叶,远观极似绯红的落霞。 在密密丛丛的红叶间,必窜飞着一只略带喑哑鸣啾的金质鸟……
金质鸟——灵之圣鸟,在生命寄托的彩虹那端飞来;乘乡风,伴白云,送家音。经她这一阵鸣啾,时空的声音袅袅地从灵魂秘道传递过来,使人疑为乡音,淡定了迟疑躁动的心,铁石之心开始熔化!
孤鸟红叶,花香沁脾,造物借外物显明神奇的信息,彩虹,白云,勤鸟,甚至石头。重重青山阻隔,谛听的神经也能穿越千山万水,捕捉细微熟稔的声音,一旦抓住就强烈地牢记,默默在心灵深处品咏。】
序 曲
世事纷乱,灵魂的感受,
时而显现出来,时而停留心中。
揣着一颗求索的心奔走在道路上,
去琢磨、去等待必须怀着赤诚。
曾在和融、亲切的一个氛围中,
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
在这温暖、大爱的环境中,
人间的真心如碧空星星的明亮,
使我增长力量、充满希望。
我怀着朝气炽烈又韧劲的坚强,
带着鞭策我前行的动力和信仰,
不畏艰难、不怕遥远地奔向前方。
美丽的春天,温馨的黎明,大自然喜乐的歌声,让我禁不住发出赞美:
青 春 之 歌
春鸟带来令人振奋的殷勤
晨光下的田园展开浑身
我渴念与你亲切谈心
春天正溢满我的脸上
一颗自由奔腾的灵魂
只有依靠在你的怀抱里
才会平安、喜乐、谦仁
春天,用明眸看着我
就完美回答我兴奋的提问
你要我把每天的喜乐抓紧
如同紧抓住你有力的臂膀
然后去听鸟儿唱出的佳音
心田激起涌浪似的诗心
只要深信你的力量通达四方,就能排除徘徊或孤单的心态:
深 信
从日出到日落,踏上征程,
唱着来自南国的歌声
又觉察飘来启示的风
我心雀跃,如同春鸟飞
蓝天罩着我以庇佑的光辉
还有和融骀荡春风的恩惠
我心被领送到远方奇亮内
风儿吹进了我灵魂的秘门
弥漫着南国家乡的醇香味
把心中长期的凉意、忐忑
化作浇灌生命鲜花的活水
不久,我心中的歌哟,
常常使我对天空中盘旋的山鹰充满好奇;
我谛视它携着苍凉之音的迟缓翔翼,
奇妙的精灵,有一种特殊的迷人魅力,
投射在苍茫大地上的影子是多么美丽!
我察觉心灵是那么深爱着这片土地,
可又难以忘怀南国故乡的一草一木;
南国的天空,碧蓝无垠,只要专注地思忆,
我好象能长出翅膀,翕动起来,临空而去;
而此地碧凝沉默的游舞群山在微微喘息地,
又覆盖着似有人语般相招的高大树木的神秘,
以及蜿蜒曲折的野径通向幽深的峡谷浓荫里,
好象隐伏着抗争而处于痛苦挣扎之中的生命力;
再仰望飞渡变幻的浮云,低头寻找影中的自己,
身感渺小短暂恍如“寄于天地的蜉蝣” ①。
这片土地温馨得让人留恋不已:
路
我蹒跚地走在湿滑的地上
跌倒了爬起,爬起又跌倒
意志消沉,雄心骤降
我的淬砺,从晨到昏
追觅一种奥妙的闪光
上天安排的美意
放在庄严的试炼里
走过遍布的尖路石
圣境的美丽
才一一摆进我心底
黑暗的夜里,思忆如潮:
思 念(一)
我的心眼凝望树梢空隙
叶子飘歌抒发我的心意
思绪深深积淀奇异的追念
我来到希望、无望的边际
观看浮沉荣辱的人世人情
感悟虚空的悲、虚无的喜
才真正感知完美的你
我一定要寻觅你的踪迹
思 念(二)
丛林和山谷倾诉衷肠
收起最后余晖的夕阳
让我频频思念你的形象
思念像长出有力的翅膀
带着青春的馈赠飞去
我的心变得温暖有力量
我深信你带来了盼望
你的眷顾,像一团火
点燃受到灵力浇灌的心
让我生命抖擞焕发生机
让患难得到体察和怜悯
感觉美好,呼吸更畅通
与之同行,我遵循指引,
用响亮欢跃来颂赞信心
如歌岁月,我不断追寻着流溢馨香气息的人……
月光追忆
在星光披戴下来到香山
苍朴的风情弥散远古醉人的气息
有一个宏阔的空间,我要跨越
并且需要滋生对天地虔敬的诚意
历史的古怪巷道又长又窄
但人必须穿过其中灰暗的一隅
岁月的磨练使人难忘时间的存在
昨天,今天,明天
走进我的心扉
窗外月光溶溶
你的奇妙声音
从远方穿透而来
我凝视着碧空
思绪溶入无垠的苍穹
抒情的风声越过云浪
妩媚的烛光映现白天的山岗
远方的高楼、鲜花变得朦胧
天地间有一堵无形阻隔的墙
我在石头雕就的童话的这边
我奔走在旷野上
拒绝了人间的安排
在矛盾交错的世界
目睹横扫的寒风
我的意念甩下寒风
盼望明天的太阳
心灵眺望诗国的风景
于是走进了美意的家园
异乡之歌
北国的浓郁色彩
凝固在我的胸怀
步履,踏过歌唱的原野
你——光明荣美的形像
在生活里变得无比高大
你的生命浸润了这片土地
穷山僻壤沐浴在你的光明里
我——晶莹的情感渗进土地
变得沉重又因为灵魂的飞舞
思想便有了金子闪光的沉默
内心不断地赞美如歌的岁月
北国哟!当我仰望太阳,阳光中丝丝缕缕的温情,悄然进入我的血液。
当我把思想的金色飘带围拥太阳,感到灿烂的光球变得特别艳丽,人生蕴含着画意:
平 安
夜晚星光璀璨
我在感觉飘散的歌
昔日清冷的夜晚
流逝如河流的生命
向往着一种永恒
拒绝世间低劣的炫惑
拉动人生火车的引擎
经过今生看过的风景
驻足枝叶旁高歌一回
——浓郁的回归之歌
热闹而骚动的世界
流水唱着自得快乐
金风吹拂游人的脸
在如歌的日子熏染
沉浸追忆的长发
我心中的歌在舞蹈:
秋
上天恩赐次序的四季
塑造流水落花的奇丽
秋风秋意,枫叶殷红
天地间含有的深意
在敬虔的面孔上浮动
我固守宁静,随风沉寂
面对流水、落花而欣喜
一种明白安排的美意
伴我度过早晨、黄昏
那么美——内在的惬意
在走过了失败交杂成功的年龄,
汇取了无比的光辉与经验,
自觉依然燃烧着一颗年轻的心。
不要退缩,照样用无畏勇气去爱人,
虽然也会徘徊浅唱,也会回思无穷,
要以激昂的心志在路上奔驰。
为了在追忆中汲取不枯竭的力量源泉,
让自己再度激奋,为盼望而活,
为深入且扎根土壤, 为传播得胜之音。
热爱旧我生命正毅然慨然摒弃了恶习,
体会神明照在人生潺湲溪水上的奇光。
我走在无尽头的大道上,时代的巨风迎面扑来,
让我倒退几步;又把我狠狠地推向前方。
我只有追随命运美意前行,才切切感知心中的亮光。
现实中不断有人在金碧辉煌的高楼里,
在巍峨的群山之间雕琢自己崇拜的偶像,那是枉然的;
因为造物始终缄默不语,鄙弃不顾,并指示:
我们的生命之河该流向何方,该流到何处而止。
拥有造物庇佑,我将与尸骨纵横的荒芜之路无缘,
我将与水深处与火热中的嚎叫张牙的煎熬者无缘;
我深信未来在光明的引领下必将飞升到美妙诗国。
我将生活在魔域之外,并将借着死而回归新家,
借着死而永生。我将闻到溪水旁青草洋溢的芬芳,
我的口唇上会不自禁发出对新生命的赞美!
我的终极王国将是望不到顶端的光辉灿丽,
那顶端上有荣耀无比的桂冠。
兄弟佳朋们,让我们把爱撒播,
沿着不朽的彩虹之桥,踏着用鲜血洗过的道走去,
我要带着喜乐、带着赞颂而前进!
我要在翩翩起舞在没有黑影的荣光中。
以坚定和沉稳的步伐前行,周遭的风暴,我不惧;
四周的电闪,我不怕;自有一条光明的道铺在前边。
黄昏之后的夜是美丽的,我已经思索了好久好久;
我把柔情溶入夜色中,去感受造物的赏赐。
青草上闪着月华的光,人间的岩石披满了奇迹。
在高大树枝的硕叶上舒展着我的心。
在万事万物的骚乱过后的安宁中,我的脚步渐行渐近……
心中的歌应和着得胜之歌,面对自我,
思想早已苏醒而奋起,在旷野里呐喊,
迎着高空飘荡的佳音,迈进,迈进……
我发觉我的眼睛背后,有大能者的影子,祂知道昔在、今在、未来纷繁复杂事物,祂能了悟草尖露珠的笑意,也能明白风吹树叶的感动,我要歌颂这种大能:
秋天的生命记录
我的生命依旧如激流奔涌
精神的双翼依然如初展飞
如今,年轻之花再度盛开
——一个真正成熟的青年
生命不是短暂的蜡烛
是可以传递的不熄的火炬
人生的秋天,给人的感触颇深,
绚烂而奇异的秋天,金色和紫色到处奋飞,
飞舞在企盼者的心中,剩下的绿色似乎
依依告别昨日的繁盛和丰盈,
日光在茂密的树尖上轻轻摩挲
天上的云变幻不已,萧瑟流转在四周。
秋天自有一种独特品格的成熟,
那种坚实是春、夏所无法比拟的。
秋天把每一片树叶都染成意外的色彩,
就算光辉退去,我深信天空中会布满
与其相语便能预知未来的星辰,
因为拥有人生试炼之后后,充实的心灵,
将磨掉一切棱角,而得到启示后的感动。
感谢造物彰显内在的炽烈与巨大的力量,使我充满勇气、活力、感恩和领悟去赞美人生:
感 恩
人生如朝霞下的露珠
倏忽便飞升到空中
无踪无影,难能追寻
岁月象娇美易萎的鲜花
灿丽瞬间就变了模样
无法认识,东风无力
追思时光逝去后的花朵
探看定格在眼睛里的影子
在晶亮星星的辉映下
在无穷思念的闪烁中
我的灵眼脉脉注视人生
有艰辛苦难,有欢歌喜笑
我心眼停在此岸,张望彼岸
为着爱而旋转、奋飞、升腾
为人间而无悔、无怨、无恨
早 晨
天边残留的一钩月
回忆昨日太阳的光芒
微笑着,满含着情思寻觅
明白了断断续续展示的穹苍
絮语的微风,幽静的丛林
依靠造物的慈爱默默瞻仰
深爱与天使的光辉连成一片
及万物的颂扬和造物的赞赏
当我年轻时,曾在岁月的激流中出发,
春风吹拂着心中的情欲——繁盛之花;
我想感悟细微轻轻的话音,却无法体察,
如今,我常听到周围深沉而匀细的话,
心灵常与如洗的碧空连成一体,
胸怀里装满童年熟悉的绯霞。
把爱心溶入时代的交响乐里,
但愿世界变得美善而且上佳。
夜晚,仰望澄澈无垠的天空。我常常思索:
继 续 前 进
生命河的声音
召唤我继续启航
有理气定地轻装前行
迎着每天奔跑的太阳
依靠着温暖、力量
目光挽留血色的霞光
在波澜涌动的秋水处
在温柔的水草里欢畅
寻找依偎同在的影子
水花追赶闪舞的蝴蝶
樱桃把大家的心连缀
一起谨慎地诵读十诫
花开花落易换的年头
我的姿势已表白不懈
超越自己的孤独
超越死亡的定界
省察以往,我看到了前面更开阔的视野,欣赏着从未见过的风景——
太阳在秋水的映衬下更加绚丽
泱泱恢宏,碧水连天
让人们成熟,到秋里牵念
毁灭的灰烬与重燃的火焰
摒弃旧景让心灵真实映现
秋林散发出久久酝酿的芳香
金质鸟在忘返中留恋秋风
飞临湖川,便留下磁性的欢声
跃过花朵,便带着悟秋的启萌
◇注释:
①语、意出自苏轼的《前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
1 9 9 5年 双十节 写于 北京 . 香山
2 0 0 3年10月8日 修改于 北京 . 香山
2 0 0 7年 双十节 再修改于 北京.颐和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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